若是沒有,那為何他會笑得那麼狂放呢?
她實在搞不懂他。
「你在意嗎?」他不答反問著她。
瞧她紅了的臉蛋、期待的眼神,九成九她是在意的,但他想親耳听到從她口中說出來。
也許人就是這麼虛榮,他也不例外。
「你還沒回答人家的問題。」
「不要和我爭,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回答你的問題。」
哪有這種道理的,先後有序的道理難道在國外行不通?好,就算行不通,那麼女士優先也該行得通吧?
不對,這一說,他確實是女士優先了。
「說啊,你在不在意呢?」
「在意。」月兌口說出,又覺不妥,唐韻如慌忙解釋,「我並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覺得你可以找份正常點的工作,我的意思是……」
唉!怎麼越說越擰了,她的口才果然是不行的。
瞧她挫敗的模樣,爾亞突然不舍得逗她了。
輕托起她的下顆,他望著她,「我只是偶爾去亞當那里串串場、充場面的,不是專職的牛郎。」
「真的?」
「女人,不要懷疑我說的每一句話。」爾亞又嚴厲了起來。
「喔,對不起,我不是在懷疑。」在听到他親口解釋之後,她的心情輕松了不少。
難道這就是嫉妒?她不想爾亞對其他女人好?
哇哇!她越來越不敢想下去!
「你臉上的表情還真是千變萬化呢!」爾亞望著她面上瞬息萬變的表情,忍不住調侃了起來。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在此時此刻,熟悉或者陌生,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天哪!你居然會追女人?」
「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
這是難得的四強人聚會,巴魯來自美國,東山哲也來自日本,再加上台灣的李宏宜和義大利的爾亞。
爾亞追求唐韻如的消息不脛而走,就算他想要隱瞞也很困難,亞當那里出入的人多,嘴也就雜了些,他們只要其中之一去過亞當的店,這個消息要不知道就很困難
「我真想見見那個女孩。」巴魯很專注的沉思著,似乎試著想象出唐韻如的長相來。
「長得不錯,脾氣好,只是有點呆。」李宏宜客氣的形容,又外加一句,「她的外號叫作木頭唷!」
「哇咧!」哲也聞言怪叫,「原來爾亞喜歡怪怪的女孩啊?」
「早知道我該介紹他認識自閉的女生。」巴魯半開起玩笑來。
早知道損友們不會說太好听的話,爾亞從頭到尾都保持緘默,听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但火山終也有爆發的一刻,突然,爾亞站了起來,在他們以為他要發標的時候,他笑道︰「她不過只是我無聊時的玩具罷了。」
「啥?」巴魯一愣。
「玩具?」哲也半信半疑。
李宏宜表示抗議,還激動得站起來,「爾亞,你太過分了!」
看在他和那女孩同是台灣人的分上,他不免發揮一下同胞愛,尤其他又看唐韻如還蠻順眼,不過就算只是擦肩而過的女孩,讓爾亞這樣糟蹋了,也實在是讓人看不過去。
「李,你干嗎?」爾亞對他突升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
「我只是看不過去而已。」李宏宜又坐回位子上,但是表情還是很嚴肅。
「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巴魯開玩笑道。
李宏宜不悅的低吼,「喜歡個頭!我只是覺得她是個心地不錯的女孩,你不喜歡就不要去招惹人家。」
「天哪!你開牛郎店的耶!如果你要你店里的每個男人都不要去招惹女人,借問你的店會有生意嗎?」爾亞好笑地反問。
不過,他的問題並未問倒李宏宜。
「我可改成經營心理咨詢所。」
「哇,腦筋動得蠻快的嘛!李。」巴魯笑著贊嘆。
「所以咧,我根本不但心自己的店會沒有生意可做。」
「是嗎?」爾亞不爽地反唇相稽,「不知道是誰一再的要我留在台灣和他一起打拼的喔?又不知道是誰想要到歐洲來開分店,也要叫我替他賺錢的喔?」
「李,你打算撈過海啊?」哲也把視線定在李宏宜且上。
巴魯不等他開口就先說︰「那你肯定會先被亞當給砍了。」
「哈哈!我自己也那麼想。」李宏宜朗聲大笑。
其實他根本只是開開玩笑而巳,牛郎店只是玩票性質,他可沒打算一輩子都在牛郎堆里打混。
「怎麼我們四強人講的話越來越沒品味了呢?」哲也嘆著氣問其他三人。
「沒品?」爾亞突然逼近他。
李宏宜也靠過來質問,「你看不起我們嗎?」
「哇哇!我失言了!」
巴魯笑道︰「哲也,你要說話也要看和什麼人在一起,瞧你這一開口,就得罪了三個人,得不償失唷!」
「是啊,我知道我錯嚕!」哲也哭喪著臉,不住的道歉。
「算了,放你一馬。」爾亞退後一步。
李宏宜坐回自己位子,並繼續先前的話題。「爾亞,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喔!真情不是你可以拿來玩的。」
「拜托,我們四個哪一個不是從以前玩到現在?」
「爾亞說的也對啊。」巴魯贊同他的說法。
「哲也,不會連你也贊同爾亞的作法吧?」
「我沒見過那個女孩,所以不予置評。」哲也采中立的態度,誰也不偏袒,更小心不再說錯話得罪人。
「對喔!爾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可以藏私呢?」巴魯不滿地嚷嚷起來。
爾亞笑道︰「就是怕你們搶啊!」
「你越怕我們搶,我們可越會想見她的廬山真面目唷!」巴魯提醒著。
「可惜她就要飛回台灣了。」
「那我們也可以飛去台灣看她嘛!」只要可以挪出時間,其他根本不成問題。
「要見她可以,搭我們公司的班機。」既然他們堅持要見她,爾亞當然不會忘記趁機會做一下生意。
「奸商!」對于爾亞這樣趁火打劫的行為,眾人異口同聲的指責。
然而,他們的叫罵卻只換來爾亞一陣大笑。
兩人世界雖甜蜜,但是價值觀卻天差地別。爾亞出門開凱迪拉克,吃飯吃鮑魚,連衣服都指定要穿阿曼尼。
唐韻如正好相反,她向來勤儉成性,出門要搭地鐵,爾亞認為她在開玩笑。
她一塊披薩填飽肚皮,可爾亞卻會大叫,你想害我得胃病啊!
一起逛街,她絕對不走名牌店,而專逛那些街道上的小攤販,連二手貨都可以看得津津有味。
「拜托,人家用過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爾亞搞不懂她的思考邏輯。
唐韻如則認為他太過奢侈成性,「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沒得吃穿嗎?」
「拜托,不要和我說長篇大道理。」他受不了的大叫。
「好吧。」知道他不愛听,她只好三緘其口。
但是她還是照常看她的地攤貨,因為他的緣故不買二手貨改買價位低的。一套歐式古典睡衣十塊法郎,她開心的大叫,賺到了。
「對不起,我們不買。」
「……」唐韻如正要掏錢,可是人已經被拉離攤子好遠。
「那個攤子的衣服都是仿的,你買了等于助紂為虐。」爾亞義正辭嚴的訓誡她。
這倒叫她無話可說了。
「你知道自己差點犯了法嗎?」
「對不起!」
「好了,你知道錯就好。」爾亞笑著把她拉離跳蚤市場。
「爾亞……」回程中,唐韻如偷偷觀察著他的臉色,有好多話悶著不知道要怎麼對他說。
「什麼事?」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出來,「我覺得我們兩個世界差太多了。」這是發自她內心的話。
他們的世界當然差很遠,但是他可沒在意過這一點。「我和女人在一起,可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所以我想這個問題應該不至于影響到我們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