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的猜想讓他局促不安。
駱仰天走近他,仔細的審視他後笑問︰「雷迅,你這回當真了是不!」
「你扯那些有的沒有的干麼!我是怕她又昏倒。」
「只要你不刺激她就沒問題。」
「她因為激動哭到昏倒,難保看到我的臉不會又激動的昏厥過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暫時留下來。」
「我沒見過你這麼緊張任何女人,若是你願意跟我坦白點,告訴我怎麼回事的話,我也許願意留下來。」
「你在和我談條件嗎?」雷迅氣惱的瞪著駱仰天,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別說的那麼嚴重,當作打發時間也好嘛!」
「你的笑臉讓人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既然你那麼討厭我,那我走好了。」駱仰天故意逗他。
怕他真走人,雷迅忙大喝,「你給我站住!」許久,才不情願的向他妥協,「你留下來,我告訴你來龍去脈總可以了吧?」
「那還差不多。」
雷迅起身,對他說︰「我們到外面去說,別吵她睡覺。」
「還真疼她,那干麼要把人家惹到傷心欲絕呢?」
問題太多的結果是換來一記殺人眼,雷迅沒有給他答案,只顧往外走去,駱仰天也只得乖乖閉嘴跟上他。
出了房間,雷迅要李嫂泡一壺龍井茶,他則領著駱仰天走進書房,但是進了書房,他卻沉默了好久,似乎沒打算開口,最後駱仰天只得打破沉寂問他,「你要說的故事不會是默劇吧?」
「你的耐性到哪里去了?」
「和你在一起自然就會失去那種東西。」駱仰天很坦白的告訴他。
「是嗎?」
「顯而易見。」病歷就在另一間房內的床榻上。
「你真令人討厭!」
「你說過很多次了。」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彼此欣賞,明明就是不同學校,卻可以一直保持聯系,他們的情誼過了這麼些年,始終沒變過,雷迅的討厭也只是口上說說。他順手拿了本書,然後拿出夾在內頁中的一張照片,遞上前給駱仰天看。
「這個?」看到照片中的章茴和金發男子,駱仰天約略可以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你以為她和里面的金發帥哥有關系,所以罵了人家?」
「沒有罵。」
「那肯定比罵還令她難受了。」
「是她欺騙我。」想到章茴和照片中的男人私會,雷迅胸中仍有著憤怒。
「你求證過?」
「需要求證什麼?事實擺在眼前。」
「你的智慧被蒙蔽了,看不清楚事實。」
「什麼意思!」雷迅挑起眉,狐疑的等著駱仰天的高見。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有這種照片!又是誰送了這張照片過來!那個人的用意何在?你想都沒想過嗎?」
的確是沒有,看到照片,他氣瘋了,哪還能想那麼多,現在被駱仰天點醒,倒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你是說有人從中搞鬼?」
「似乎有那種可能。」
「那她和照片中的金發男人有說有笑怎麼說?她為什麼要隱瞞我,不讓我知道她去見了這個男人?」
「那你就要好好的問她了,畢竟她才是當事人,我無法隨意的給你答案,那是很缺德的。」
雷迅听出駱仰天的語意,不悅的瞪著他說︰「你不用拐著彎罵我。」
「是,我知道你是‘愛之深恨之切’。」
「少運用你的想象力,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
「那是什麼關系?」駱仰天好笑的說,「若不是那種關系,那你憑什麼吃醋?她又為什麼哭得肝腸寸斷?」
不提感情,雷迅轉移話題,「就算我問她,她若是存心不良,還是會欺瞞我,問了未必有用。」
「不問就隨便下斷言是很缺德的。」這回駱仰天直截了當的批評他。
「也只有你敢那樣對我說話。」
「是啊,要不然你會更目中無人。」駱仰天回以一個嬉笑。
「好了,故事的來龍去脈你也听了,我去看看她醒了沒有。」
「喂,雷迅,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
「巧遇。」他當然不會告訴駱仰天自己讓章茴給包了,那個把柄已經落在他老弟手上,愚蠢的笨事他不會做上第二回,死都不會。
駱仰天知道得不到答案,只好再度對他叮嚀,「如果她醒了,好好和她談,別再刺激人家了。」
「你不會走吧?」
「故事听了當然要付點代價,今晚我會待在這里,不過最好是派不上用場。」
「我也那麼想。」雷迅笑著轉頭,輕輕帶上書房的門。
???
回到房間,雷迅看見章茴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听到他開門的聲響,她連頭也沒回一下。
「你做什麼?」他不解的問。
「我想,我該離開了。」
這個宣布如同炸彈,炸得雷迅思緒全無,他激動的詢問︰「離開?去哪?」
「我今天先去住飯店,明天我會問問航空公司有無班機,我要回台灣。」
「你要回台灣?」他上前扯住章茴的手,硬把她扯過來與他面對面。
章茴倒是冷靜,哭過的眼依舊紅腫,但是一醒來,她瞪著天花板想了許久,覺得一切鬧劇該要結束了,趁著自己還沒有後悔莫及的時候,該煞車了。
所以,她決定要離開這里回自己的窩,那兒雖然小,但是還足以遮風避雨,不會有這麼多的傷害與荊棘。
「你不能夠走,我們的交易還沒有結束。」他霸氣的說。
「結束了,我自動結束它,不會追回那筆錢的。」
曾經,她異想天開的以為自己可能找到了真愛,也確實陷入愛人的感覺里,她甚至還想要懷一個他的孩子,那樣一來,就算一切結束了,也不會毫無所獲,但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被愛,他的溫柔體貼只不過是因為交易使然,所以,她的夢醒了,她不想讓心更痛。
「謝謝你賣力的幫我,你做的也夠多了,所以你大可以安心的留下那筆錢,至于來美國所花掉的費用,我會賺還給你。」
「我不需要你還,我也不讓一切結束。」
「我是雇主!」她只好提醒他。
「你是,但是我說過還沒有完成交易之前我不會放開你的手。」
他的說法讓她受不了,她從未這樣生氣過,激動萬分的問他,「難道你一定要把我傷害得體無完膚才要放過我嗎?」
她並不想哭的,但是淚水卻還是不爭氣的滑落雙頰。
她的淚水果真是特別的,總是那麼輕易的撼動他心底的每根神經,駱仰天的話就在此際跳上他的腦袋。
想到她還很虛弱,他緩和語氣安撫她,「也許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我為我早上的態度道歉,但是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太笨。」笨的以為他們之間有了不同的轉變,笨的以為他的溫柔體貼是出自真心,「你做的夠多了,而我已經不需要任何醫療。」
男人,往後她再也不想要了;戀愛,那種傷人的游戲她也從此不想沾惹。
但是雷迅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他一把抱她入懷,自動承認,「我吃醋!」
他吃醋?「什麼意思?」
她一轉頭,正好貼上了雷迅的頸項,他的唇滑過她的臉頰,來到她的耳際,輕柔卻夾雜著痛苦的申訴,「我無法忍受你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更無法忍受你欺騙我。」
「男人?什麼男人?我根本沒有……」但,突然間她想起昨天的短暫友誼,「你跟蹤我?」
「不是我,今天早上有人把你們在一起的照片放在外面的信箱里。」雷迅把照片遞給她看,又說︰「你怎麼認識這個男人的?又為什麼欺騙我導游的是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