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他手中的文件,童罄磊隨意的翻閱著,只見一向閑適的面容隨即一怔,笑容微斂,濃眉微挑,卻仍是顯得十分鎮定。
「有趣極了,莫熙這小道消息是打哪兒來的?」他眼中笑意漸深。
「當然是利用他的長處取來的。」他含蓄說道。
聞言,童罄磊輕笑出聲,看這長達數十頁的資料,莫熙還真是夠朋友啊!不過這是否也說明了,他們都看出他對唐以珊的特殊情感?
面對這些一個比一個還精明的好友們,他的心意都快無所遁形了,就只有那只小笨貓,至今還看不清他的心哪!
「從誰身上打听來的?」
「好像是羅珊玉。」
身為公關界第一把交椅的羅珊玉以美貌聞名,和眾家企業名流過從甚密,所知道的八卦消息自是比一般人還來得精準,看來莫熙的確很能善用他與生俱來的優勢。
「又多了一個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庸脂俗粉。」他挑眉笑道。
「若沒有這些庸脂俗粉,你也看不到這份文件,接下來你想怎麼做?」閻謹淡問。
他薄唇微勾,既然她自認為女強人,什麼事都攬在身上,他若插手,似乎就顯得有那麼點多事,不如就放任給她自個兒解決吧!也算是讓她得個教訓。
「什麼都不做,看戲吧!」
看戲?
虧他以為唐以珊的出現會讓一向冷情的他有所改變,沒想到他的態度還是始終如一啊!
那莫熙犧牲美色,豈不是顯得毫無意義?
一想到那兩個好友等著他回去報告童罄磊知悉後的反應,他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商場笑將就是商場笑將,就連他也模不透他的心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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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下榻的飯店,唐以珊一臉疲憊的躺進按摩浴白里。
這些日子,她刻意回避童罄磊,就是為了斷絕自己心中的思念,讓自己不斷的忙碌,但腦子里屬于他的影子總會不經意的盈滿她的心房。
整頓陵美成效良好,正式將其並入唐氏的一分子,擴大的市場通路將唐氏的品脾打響,銷售通路一旦打通,帶來的可觀盈收足以讓董事及股東們笑得闔不攏嘴。
辛苦了這麼久,她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以為自己會欣喜若狂,甚至會狂歡一整天,可是此刻她竟只覺得心頭苦悶,內心空虛不已。
獨自一人來到高雄分公司視察,看著那些對她阿諛奉承的主管們,她不禁覺得厭煩,明明自己對于爾虞我詐的商場生態沒有任何興趣,偏偏置身其中。
若不是十五年前遇到童罄磊,或許她也不會如此堅決要成為一個企業女強人吧?俏臉上有著淡淡的憂愁,她閉上眼,任由水流洗去她的疲憊。
明亮的空間頓時閃了幾下,她一臉疑惑的睜開眼,一片黑暗頓時籠罩著她。她眨了眨眼,原本強勁的水流也沒了半點動靜,該不會是停電了吧?
伸手下見五指,這間飯店沒有緊急照明系統嗎?她擰眉,小心翼翼的跨出浴白,不料腳底一滑,摔個四腳朝天。
她申吟著,揉著摔疼的身子,只覺得全身骨頭差點散了。順手拿了件浴袍罩上,她走出浴室,看著漆黑的一片,就連窗外也是一片漆黑,八成是斷電引起的。
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她不疑有他的打開房門。
一道碩長的人影佇立在她眼前,唐以珊眯起眼,隱約看出他的輪廓,五官卻看不真切。
「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她問道。
「工程人員因為施工不當,不慎挖斷電線,緊急照明系統將于十分鐘後啟動。」來人溫厚的嗓音還挺熟悉的。
「是嗎?謝謝你還特地上來通知。」這服務生真是太盡責了,明明房間里有電話的。
「讓客人心安是我們的服務態度,如果可以,我可以幫你看看里頭的電路系統。」他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笑意。
聞言,唐以珊一臉納悶的攢眉,明明說十分鐘後緊急照明設備會啟動,有什麼好檢查的?正想回絕之際,他旁若無人的走進她的房間。
「先生,不用了!」她連忙拒絕。
「怎麼會不需要呢?說不定有哪兒遺漏沒注意到的。」
奇怪,這聲音也耳熟得有些過分……她眉心微攏,一個溫暖的擁抱令她怔曙,她猛地眨著眼,怎麼想也沒想到這男人會如此唐突她!
「你做什麼!」唐以珊憤力一推,重心一個下穩往地上倒去。
腰間一緊,只覺得自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攬住,她幾乎貼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她頓時有些恍神。
這味道和童罄磊的如出一轍,望著他看不真切的容顏,她輕咬下唇,再十分鐘,她就能確認他是不是他……
「小心點,雖然有地毯,還是會摔疼的。」他仍是摟著她的腰。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拉扯著他的手。
那強勁的力道令她掙月兌不開,這男人該不會是登徒子吧?童罄磊遠在台北,根本不可能會知道她在這里︰心里陡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面色一凜,抬起腳欲往他的小腿踢去。
仿佛洞悉她的舉動,他打橫抱起她,讓她的腿踢了個空。
「放我下來!你這個變態!」她扭動著身子。
「我會放你下來,但不是在這里。」他沉穩的步伐往里頭走去。
沒想到自己在飯店里還會遇到,最扯的還是她自己開的門,所謂的「引狼入室」就是這麼回事吧?
還來不及細想,她被人往床鋪上一丟,她悶哼了聲,原本穿著整齊的浴袍也因為這一丟,領口大開,一雙修長的美腿也露了出來。
頭昏腦脹之際,只覺得那人覆上她的身子,將她壓在身下動彈下得。唐以珊瞪大雙眸,始終看下出他的長相,如果她真的被強暴,連凶手的長相都認下出來,這簡直是個恥辱!
「你究竟是誰?」她嬌斥。
「唉,我是誰你也認不出來,真是太傷人了。」他長嘆了聲。
童罄磊?真的是他?他不是應該待在台北嗎?
她下高雄來視察,他沒事跑來找她做什麼?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是存心想嚇死她不成?原本驚慌的情緒明顯的松懈了下來。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唐以珊松了口氣。
盡避看不出她臉上的神情,他知道她是嚇壞了,這女人躲他躲太久,他也該來逮人了,誰知道才一走到她的房門前,就遇上停電這種事。
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他、而是別有所圖的人,她能全身而退嗎?思及此,他臉色一沉,覆在她身上的身體始終沒有移開。
「如果我真的是,你打算怎麼反應?」他反問。
「我……我會極力的反抗……」她有些氣虛。
方才她不也把他當成真正的?可她卻無力反抗,明知自己是在逞強,但她還是不想讓他看輕。
「反抗?用這種方式?」他輕蔑一笑。
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但听他的口氣也知道他肯定在恥笑她!唐以珊腦羞成怒的抬腿抵在他胸前,就算她手無縛雞之力,也會死命抵抗的。
他一把握住她縴細的腳踝,她驚呼了一聲,差點忘記浴袍之下的她可是一絲不掛,幸好現在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她輕吐了一口氣,死命的將被他鉗制住的腳給掙月兌開來。
「童罄磊,你少瞧不起人,我總會有辦法——」話未完,滿室通明。
突如其來的光亮教兩人有點適應不良,童罄磊眸微眯,這才看清身下的唐以珊是何種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