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嘛,師傅你不必擔心!就算是沒有人性的野獸,在看到我這絕世姿容的傾城面容後,也不會狠心咬我的……」
「……」果然——傾城還是傾城啊!華冰珀一陣寒。
他們面前被忽略的惡狼不滿地再次低吼,它們一個伏身沖了上來。
「啊!你、你們竟然下得了口……」傾城迅速後退,卻發現身體一輕,就已被帶到了上邊一層平台。回頭,冰珀正表無表情地放開他的衣領。
她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猶豫幾下,還是淡淡調侃︰「那兩頭是公狼,所以非常狠心咬你。下次先搞清楚一下性別……」
「……」輪到傾城無語了。
看到他被戲弄後一臉可憐兮兮的呆樣,她又忍不住笑起來。
水綠色衣衫的人兒緩緩笑開,那份淡然飄逸又確實存在于他眼前的真實感,令他痴迷地望著她,久久無法挪開視線。
不是說,要讓她喜歡他,愛上他,迷戀上他嗎?
現在看來,反而是他對她的感情在一天天一點點增加。想接近她,觸踫她,渴望著她對他更多的關愛……看來不管她是不是會喜歡她,他都已經變得很喜歡很喜歡她了……
嗚……像他這麼美這麼有氣質的男人,竟然會淒慘地單戀一個女子到這種地步!
「師傅……」想到這里,他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放,「師傅……」
「怎麼了?很怕?」她依然嬉笑他,「剛才不是不怕嗎?」
「不是怕!」傾城氣鼓鼓地嘟嘴,「我像很怕的樣子?真是太看不起我了!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題?」冰珀挑起淡眉,「是什麼?」
「師傅……」他凝重地抬起頭,如星子般明亮的美目痴痴地看著她,「師傅——你覺得,我長得好不好看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來!存心想讓她寒死是吧!
她強忍著想一腳把他踢下去的,伸出手照著他頭就是一下。
他的頭被她一打,歪向一邊,而正是這個角度,讓他看到了她身後的一幕。一條狡猾的惡狼偷偷模模地從小石階上爬上平台,準備向冰珀發出攻擊。
「小心!」惡狼撲出的同時,傾城他想也不想,立刻一把拉過冰珀護住,隨後背過身,以自己的身體為抵擋。
冰珀甚至來不及掙開出手,那狼已經撲上了他的背。
「傾城!」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到狼牙即將在他的背上穿個洞。而他,卻將護著她的雙手收得緊緊的,那雙漆黑的美麗的眼瞳,沒有絲毫害怕,只是深深的看著她,似乎在告訴她——他是可以保護她的!他是真的想保護她!
傾城——是真的可以為了冰珀不顧一切啊!
「畜生!」一聲蒼老卻內勁十足的訓斥聲,阻止了惡狼的進攻,也舒緩了冰珀一顆緊繃的心。
狼,掉頭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了。
他們面前,那原本痴痴呆呆的老頭正威嚴地立在那里,用迥然深邃的眼神看著他們。
等等——他剛才不是還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樣嗎?
冰珀與傾城面面相覷起來……
痴呆老者等于江湖第一神秘組織——紅雀門的門主?!
這是他們在半個多時辰後得到的真實消息。
此刻,龍傾城與華冰珀已經離開了那可怕的動物地下室,在那老人的帶領或直接說是強硬的命令下,通過許多曲折復雜的機關回廊,最終來到一間敞亮的地下大廳內。
同樣是在頂部開了無數小孔透光的地下室,這里卻與剛才的那間全然不同。數十根金漆圓柱,支起了頂部的重量,廳內的陳列相當簡單。簡單到只在中央前方做了一個石階平台,上面擺了一把金漆的大椅,整個大廳便再無其他物件了。
「兩位,請坐——」偏偏這時,那端坐在大椅上的老者來了這麼一句。弄得華冰珀與龍傾城莫名其妙,難道他又痴呆了?
正在頭疼時,只聞身後傳來卡卡的聲響,四個身穿束身服的年輕男子抬著兩張紅木大椅自大廳左邊由機關打開的門朝他們而來。
! !兩把大椅落地,那老者再度重復︰「兩位,請坐——」
「師傅,看樣子是鴻門宴呢……」傾城在冰珀耳邊嘀咕了一句,兩人一起坐下。
老者見狀,模模長長的胡須,沒再開口。
于是,老者那張老臉與華冰珀的冰臉就這樣默默無言地相對起來……一炷香後,打著瞌睡的傾城不小心把頭撞在扶手上,醒了……
「不好意思,兩位——」那之前什麼也不說的老者這才終于打算開口。
然而,心情變得極差的冰珀已經起身準備自己找路離開。
就在這時,右邊牆壁的機關開了,幾個人從那里出來。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一身紅色束身短服,綁腿紅靴,她身後跟著幾個身穿束身服的年輕男子。
見到來人,冰珀心中頓時一片明朗。果然,下藥擄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的——正是這個少女水無波。
「你!你!你——」見到廳上的他們,水無波頓時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明白她怎麼會在這里。這里——可是紅雀門的中心大廳啊,若非是自派門人,根本不可能通過那復雜的機關進入!
見到她一副言詞不清的呆呆模樣,傾城湊到華冰珀身邊,「師傅,原來把我們帶來這里的人就是她!不過真奇怪,她不是很想殺了你嗎?怎麼還會把我們安置在竹樓,還拿那麼多好吃的送來呢?唉,看來——我們是入虎口了……這個小丫頭之前就行為古怪,所以我現在敢肯定,紅雀門根本就是一個瘋人派!」
「……」冰珀垂汗,這家伙的想象力真是無論何時都這麼豐富。
「可惡的花痴!你說誰是瘋人!耙說紅雀門的是非,你活得不耐煩了!」水無波火冒三丈,抽出腰中的軟劍就要朝他砍去。
廳上老者見狀,朝少女身後的門徒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立刻拉住她。
「放開我!你干什麼!這兩個可惡的人,我要殺了他們!」
「師傅,她換台詞了耶!」一旁的傾城涼涼地說著,還伸了個懶腰,「師傅,我有點困!」
「說來說去都一個意思,哪算換?」冰珀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困就去椅子上再睡。」
「可是,畢竟懂得換個詞語,已經很不錯了。」傾城自懷里掏出一個藏著的饅頭,「算了,先吃點東西吧!師傅,給你一半。」
「可惡!龍傾城,華冰珀!我要殺了你們!」水無波仍在叫囂。
廳上的其他紅雀門徒紛紛用內功心法呼吸吐納,以保證不讓一日要出現數次的「魔音」穿耳……
……
「你的手怎麼這麼髒!」接過饅頭,冰珀有些猶豫。
「你嫌棄我……」他嘟著嘴。
「你們兩個!龍傾城,華冰珀,我要殺了你們!要你們死無全尸!」一點也不吸取教訓的水無波喊得沖天響。
這回,幾個門徒只好用上最後一招,直接捂上耳朵……
……
「哈哈哈……」見狀,那位老者突然笑起來,「太有趣了!沒想到刁蠻的無波也會有可以克制她的人了!真是妙啊!炳哈哈哈……」
「老人家,你果然也病得不輕呢……」啃著饅頭的傾城一盆冷水潑上去。
老者的笑意驟然止住,臉上微有些不快,但很快又恢復常態。他揮手示意廳上的幾個門徒退下,然後又朝立在他旁邊的那個近身門徒做個示意。
那男子朝老者點點頭,然後自懷中的暗袋里模出一個黑不拉幾的小冊子,翻開凝重地讀起來。
「華冰珀,女,今年二十歲。自小與家父華鶴行學習醫術與武術,十六歲那年華鶴行失蹤,便獨自撐起濟恩小築,奮發研究醫術。于十八歲那年以獨特手法治愈太子絕癥,聖上御賜‘醫之聖手’之名,自此成為天下最年輕的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