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來探口風的,那我不妨告訴你,我並不打算和幸子結婚,你想追求她大可放手去追,我不會阻撓你們的,又或者,幸子根本就和你住在一起?」大野龍夫苦有所思的睨著大野高史。
其實,他早就知道高史喜歡幸子,以前在學校就常听到同學提及此事,當雙方家長談論起他和幸子的婚事時,他的反應也是最激烈的。
「你喜歡她吧?如果喜歡就不要輕易拱手讓人。」
「對象是優等生的你,我不死心又有什麼辦法?」大野高史露出一抹苦笑。
「那不像你的作風,你不是一向自認為不會輸給我的嗎?」到現在還在競爭,也不僅僅是他,任何人都想要把他從目前的位置上拉下來,這是他很清楚的一個事實,也從不以為意,「我說過,誰有能力就誰來掌局,我不會介意和大家競爭,但是,我也不喜歡人家暗地里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個性。」
大野高史不悅的反問︰「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搞的鬼嘍?」
「在不知道是誰之前我誰都不會以為,不過,誰都有嫌疑,我希望我們兄弟做的是君子之爭,至于鈴木幸子,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你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吧,我真的不會介意。」
但大野高史介意,他認為這是大野龍夫對他的一種施舍,他不屑的說︰「我不會撿你不要的,所以你也不必硬要塞給我。」
「那麼就是你還不夠愛她。」雖然他不知道愛一個人會怎樣,但他感覺得到,「愛」這種東西是很執著、很霸道的,讓人想緊緊擁在懷抱,根本不會想拱手讓人。
「別說得好像你很懂愛情。」
「我是不懂,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我不愛鈴木幸子,至于你要不要愛她,那是你的自由。」大野龍夫再度埋首在公文堆里問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我不受歡迎,我這就走,但是有一點我想我得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情?」
「惹毛了母老虎可不是好事。」
「那是什麼意思?你指的母老虎是誰?」大野龍夫開始有些懷疑,高史是不是知道那個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主謀者是誰。「你是不是知道誰想對付我?」
大野高史聳了聳肩,神秘的笑說︰「我只能言盡于此。」
???
「阿倫,有人點你的台。」
其實,這就是張浩倫打工的職業,說好听是男公關,說實在話就是午夜牛郎,專門賺女人的錢的男人,只要有錢賺,沒有什麼不願意做的。
不過他剛來,所以還不能賺到很多錢,會點他的台的女人也不多,因此一听到有人點台,他相當興奮,蒲灑的步向剛剛另一名牛郎所指的方向,來到最里頭的包廂。
在他敲門之後,里頭傳來了一聲不怎麼標準的外國腔調。
推開門,他看到了一張東方面孔,看不出是哪一國人。
但,在這個行業可不分老少國籍,只要肯付錢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張浩倫客氣的問︰「小姐貴姓?」
「你不必問我姓什麼叫什麼,我來不是要捧你的場的。」鈴木幸子一開場就挑明講,「我是來找你談筆生意的。」
談生意?這女人開什麼玩笑?他們會做的生意,除了陪她們這些欲求不滿的女人上床,還能做什麼?
「也是有人這樣說我們與客人間的往來的,你要那樣說也無妨,但是變態游戲我是不玩的。」張浩倫替她倒了一杯酒,而後舉起自己的酒杯兀自說︰「希望我們玩得愉快。」
鈴木幸子刷下了臉,不悅的說︰「我都說了,我不是來捧你的場。」
「小姐,別那麼生氣,這種事情沒什麼好丟臉的。」
「不是丟臉,是你真的誤會了,我來找你,是要你上另一個女人的。」
「什麼?」張浩倫大為吃驚。
這年頭流行整人游戲,很多愛玩的女人會買個牛郎送給自己過生日的朋友,這種傳聞他是听過,但從來沒有真正遇到過,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事情?
「真是怪事怪人年年有,好吧,你要我上哪個女人呢?我可先聲明,有病的我不接,還有剛剛……」
「沒有病,我想還是個處女,另外,事成之後我會付給你五百萬台幣。」
這女人要不是瘋了,就肯定是在整他,五百萬?五百萬可以在鄉下買棟很棒的房子,也可以買一部進口跑車了。
「小姐,你想開玩笑我不介意,但是我是按時計費的,你確定要這樣浪費時間嗎?」
鈴木幸子從皮包里拿出一疊鈔票問︰「這夠不夠買你一整夜?」
張浩倫望著那疊鈔票發愣。
不是他窮得沒看過那麼多錢,而是這種出手闊氣的女人現在愈來愈少了,「那是真鈔嗎?」
「如假包換。」
「我可以看一下嗎?」
「請便。」
張浩倫伸手拿過那疊鈔票,幾乎每一張都看了,一開始他懷疑那些是假錢,但是卻無法從中找到任何破綻,「好像是真的。」
「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直接把錢匯進你的戶頭里,當然在交易成立之後,我會先給你一半的訂金。」
張浩倫听得咋舌,不由得月兌口問她,「那個女人搶了你的男人?」
「你只管回答你要不要接這個生意,不需要問太多問題。」
「我有多久考慮的時間?」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幸運事,你想我會願意等待你慢慢的想嗎?」鈴木幸子用一副天大地大我的錢最大的表情說︰「我想這里一定有很多人願意接這個生意的,所以你要不要就一句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張浩倫立刻點頭,「要。」
即使對方是個肥得足以壓死他的肥婆,他也豁出去了,為了五百萬。
然接下來詳談之後,他才知道對象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可怕,而且竟然是他準備要甩掉的女人賴惠鳴。
「我想,這對你可一點都沒有損失,對不對?」鈴木幸子笑著問他。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要去做就夠了。」鈴木幸子的臉由笑轉為猙獰。
???
已經一個星期了,自從大野龍夫被魏安里請回去配合問案,之後,大野龍夫都沒有來找賴惠鳴,而她成天望著天空嘆氣。
見到他的時候感覺那個人很討厭,看不見的時候卻又覺得人生很無趣,找不到刺激可言,每天除了上課剩下的時間就是壓馬路,和身旁這個她所愛慕的學長。
可是,為什麼當他的手握著她的手時,她一點都感受不到觸電的感覺呢?
看了一出她根本不喜歡的電影,又不敢直截了當的說明,只好繼續和他來參加這種男生的聚會,結果更無聊,他們談的不是某女校的辣妹,就是哪所大學的男生很拽,更大言不慚的揚言下回要在球賽上討回公道。
「你們最近似乎常常輸球喔?」
賴惠鳴開口沒挑好話,說得也不是時候,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成了眾怒人怨的討厭蟲,那幾雙眼珠子直瞪著她瞧。
張浩倫趕緊把她拉到一旁,「你到底哪里不對勁?一整晚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這樣惹他們不高興,我很難做人你知不知道?」
「那你就繼續陪他們好了嘛!我先走。」
「算了,誰叫我們是一對,沒道理讓你一個人落單,說吧,想上哪去?」他的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腰,這已經比牽手又進一步了。
賴惠鳴掙開他的懷抱,尷尬的說︰「不要這樣。」
「你在怕什麼?」
「沒有怕什麼,只是不習慣那樣走路。」
張浩倫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攬住她,嘴巴甜蜜蜜的說著,「沒關系的,等你習慣就好了,兩人老是走得那麼遠,一點都不像男女朋友,連我那票球友都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