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羿!」魏柏安低暍一聲。
「誰教你要得罪我!再說皇上應該早就發現你這個秘密了,你也毋需繼續隱瞞了。」嚴羿冷聲道。
什麼意思?她一頭霧水看著對立的兩人。
忽然,容析站起身,熱絡的握住她的柔荑。
她驚疑的望著他,有些訝異他如此熱情的舉動。
「什麼秘密?朕可沒听到。初雁,陪朕四處走走。」
「啊?可是他們……」她焦慮的望著魏柏安和嚴羿。
「別理會他們,他們一向如此。」容析拉著她往外走去。
「是嗎?那……別受傷哦!」她回頭交代一聲,而後跟著容析離去。
魏柏安和嚴羿呆若目雞的望著遠去的兩人。
半晌,魏柏安難得收斂一派優閑的神色,目光嚴肅的緊盯著嚴羿。這家伙平時鬧一鬧就算了,連在皇上面前也要捅他一刀,那他也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嚴羿,你想死可以早點說。」他打開摺扇,冷聲道。
「唉,我只是開玩笑嘛!」一見他認真起來,嚴羿連忙放低身段。
「就算皇上知道我會武功的事實,也用不著你多嘴。」
「所以你沒瞧見他假裝不知道的離開嗎?別生氣了啦!我只是無聊,鬧著你玩。」他打哈哈帶過。
「來不及了。」魏柏安一揚扇子,一道疾風刮了過去。
嚴羿狼狽的閃開,只見一旁的桂花樹應聲而倒,他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來真的?平時惹他也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怎麼今兒個反常啦?他可敵不過他的飛龍掌,更甭提那招龍飛鳳舞,連名滿江湖的冷聖天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他充其量也只能苟延殘喘罷了。
「拜托!你們臥龍派的人都這麼殘暴啊?」嚴羿再閃。
「那也要看對象。」魏柏安恢復從容的神色,笑道。
「好啦、好啦,我再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啦!快停止你的攻勢。」他求饒。
魏柏安停下攻勢。這家伙就是欠扁,非得要他板起臉使出絕招才會害怕。嚴羿是唯二個知道他師承臥龍派的人,自小他體弱,他父親將他送往臥龍山靜養,因緣際會之下,他認識了臥龍派的唯—傳人,也因此習得了—身好武藝。
臥龍心法是江湖上爭先恐後想得到的武林至寶,但是因為臥龍派武學只傳承一人,數十年前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沒想到居然讓魏柏安巧遇,他的師父說他擁有一身好骨骼,是適合習武的身子,也因為師父年事已高,想找個傳人,于是便挑中他。
不過武功之于他,除了強身之外,也是為了保命,若非必要,他絕對不會輕易出招,更不想引來江湖人士的覬覦。
「還有,少打小雁兒的主意。」他加了但書。
「放心,誰敢搶你的女人?!」又不是不要命了。
「知道就好。」魏柏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那老家伙把他家雁兒帶去哪兒了?
他擰起眉頭,不理會兀自在一旁氣得牙癢癢的嚴羿,邁開步伐,去尋找容析和華初雁。
尾聲
「不成,這菜不夠入味。」華初雁擰起眉頭,淡淡的說。
「師父,你太挑剔了啦!」一名女學徒嬌嗔道。
「做菜應當要講究,做不好就該重新學習,哪有什麼挑不挑剔的?」她失笑。
听濤樓內,數十名女學徒圍繞在華初雁身旁,吱吱喳喳說個沒完。自從皇上吃了她烹調的菜肴之後,便封她「天下第一廚」的美名,也帶動了听濤樓的生意,現在听濤樓在全國各地有不少分店,而她更成了知名廚師,光是教學生就佔去她大半的時問,壓根沒時間研發新菜色,更沒時間理會她的相公。
一名五歲大的俊美男童,一雙大眼不停的轉動,他一見到人群中嬌小的人兒,不禁咧開了笑容,連跑帶跳的往人群里沖。
華初雁听見眾人驚呼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人影猛地撲向她,她直覺的張開雙手抱住,腦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娘,你都沒空陪我。」小男童扁著嘴。
「青兒,娘正在上課,你去找風掌櫃陪你玩。」她輕聲哄道。
「不要,爹說娘壞壞,都不理他。」魏懷青不忘此行的目的。
華初雁失笑的揉揉兒子的頭發,平時懷青黏她黏得緊,但最近她的工作量變大,以致忽略了他,所以她只好將他丟給魏柏安,現在他會出現在這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的相公來這兒找她了。
「乖,你同爹說去,娘待會兒就好了。」她安撫的說。
「爹說他病了。」魏懷青認真的看著她。
病了?華初雁緊張的月兌下圍裙,拉著兒子直往大廳走去,留下一票女學徒呆立原地。
魏懷青的小臉上有著一絲促狹。如果娘知道他是騙人的,不知道會怎麼處罰他?•
不過他只是替爹打抱不平呀!娘老是窩在廚房里,沒把注意力分給他就算了,就連爹也被忽略了,他可不想成天望著爹那張哀怨、沒生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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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里,魏柏安俊美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倦意,身旁還坐著一名男子。
華初雁杏眼圓睜。這不是冷聖天嗎?
「聖天哥,好久不見。」她笑著跟他打招呼。
「初雁,要見你一面,真難。」冷聖天笑道。
自從冷聖天圍剿武槐王將功折罪後,便在江湖銷聲匿跡,傳聞他到外地另起爐灶,也有人說他被衛道人士殺死,事實則不然,他只是由黑漂白,成立一間鏢局。
「因為你忙嘛!」她笑道。
「是你忙吧!沒瞧見柏安一臉哀怨的表情嗎?」冷聖天失笑。
對了!他不是病了嗎?華初雁憂心仲忡的輕撫他的額頭。沒發燒呀!可是他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是不是染上風寒了?這可怎麼辦才好?還是叫風掌櫃去請大夫來看看好了。
一思及此,她連忙轉身,打算去找風允曦。
一只手倏地勾住她的腰,她輕呼一聲,而後跌入熟悉的胸懷。
「你在忙什麼?」魏柏安佣懶的問。
「青兒說你病了,哪兒不舒服?」她擔心的問。
魏柏安抬眸,望著兒子心虛的表情,了然于心的揚起唇角。果然是他魏柏安的兒子,還懂得要這種心機,不過難不成非要他病了她才肯移駕見他一面?想來真不是滋味。
「是病了。」他嘆了口氣。
「要不要我請大夫來看看?」這些年來從沒見他生病,怎麼突然就病了?
「用不著,這病只有一個人治得了。」他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
「誰?」一心擔心著他的身體狀況,華初雁無暇顧及這麼做是否合乎禮儀。
「你。」他笑了笑。
她?她完全不懂醫術啊!她不解的皺起眉頭。
冷聖天看著魏懷青詭異的表情,頓時明白這對父子在搞什麼鬼。
「我只會廚藝,不懂醫術。」她輕搖螓首。
「青兒,乾爹帶你出去逛逛可好?」冷聖天問著魏懷青。
「好啊!」他懂事的點點頭。
「兩位,我們先行告退,你們……慢聊。」冷聖天忍著笑,牽著魏懷青離開。
此時,大廳內只剩下相擁的夫妻兩人。
魏柏安緊摟著妻子,這幾個月來,她還真是把他忽略得很徹底,就連嚴羿都特地上門來恥笑他一頓,笑他比不上食物。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經給了她數個月的自由,現在分店也開了,她也收了學徒,是不是應該把時問分給他?
「雁兒,你說,你多久沒好好陪我了?」他嘆了口氣。
「柏安,你知道我很忙的。」她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