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到底我還該感謝你。」書昀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他。
「那倒是不用,只是你答應的事情該做到才對。」
「我干麼听你命令,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我的損失誰賠我?」書昀想盡辦法就是要讓唐士晤打消念頭。
但是實在太難了,唐士晤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你的損失我來賠,現在你沒任何借口可說了吧?」
「唐士晤,你管的大多了,你沒忘記我和你只是房東房客的關系而已吧?」
唐士晤一時答不上話來,他還真的是忘記了呢!
「沒話說了吧!」書昀滿意的領頭走出西餐廳,口中喃叨著︰「回家了!」
***
董家老宅
「老爺子,這是大小姐最近的活動資料。」一個長相酷似黑道人士的男子遞上一整疊照片和一本厚記事本。
董居常接過那堆資料,面無表情的問著︰「她還是拚命的賺錢嗎?」
「她一直沒忘記和老爺子的約定。」
「其實,只要她肯答應嫁給張家的大少爺,我就不會和她計較的。」董居常緩緩的說,他的計劃並未同人說過︰「陸奎,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替老爺子工作了好些年,是有句話想說,但怕老爺子听了會不高興。」陸奎並未直截了當的說出心底話。
董居常一反常態的笑了起來,「怎麼,你也會怕我?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連被砍了幾刀你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不是嗎?」
陸奎略尷尬的笑著,「我不是不怕,只是怕了也救不了急,還多虧老爺子救了我這條命,否則陸奎早見閻王去了。」
「過去的事何必再提,我救你不是想要你報恩。」
「就是我不懂的地方,對別人老爺子可以不計較的付出,但為什麼對大小姐要求那麼嚴苛?她畢竟是您的獨生女兒,不是嗎?」
「你認為我讓她嫁到張家是錯誤的決定?」董居常反問著。
陸奎不加思索的點頭︰「大小姐值得匹配更好的男人。」
「我早猜到那丫頭會反抗。」知女莫若父,就因為他早算準了自己的女兒會有的反應,所以他將計就計。
「原來一切都在老爺子的料想之中,陸奎明白了。」
「如何個明白法?你倒是說說看。」董居常笑著反問。
「老爺于是想讓大小姐多點磨練,也或許您早有意思讓大小姐接掌董家的事業,這該是老爺子真正的心意吧?」
董居常聞言大笑了起來,但隨之卻又一嘆。
他的巨大反應讓陸奎擔心不已︰「老爺子為何嘆氣?」
「就怕那孩子不爭氣,如果不是我在後頭推她一把,她還不知道要積極,真讓人擔心哪!」
「大小姐可也不是泛泛之輩,而且出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人了,說不定您就快要高枕無憂了呢?」陸奎半打趣的安慰說著。
董居常听出興趣來了,見陸奎沒了下文,他不禁追問︰「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書昀會不會吃虧上當!」
「旅美華僑,也是唐氏企業的惟一繼承人,回來台灣主持唐氏即將開幕的分公司。」
「有這回事?」董居常挑眉問。
「千真萬確。」
「那怎麼行,他這一出現,書昀繼承我事業的事怎麼辦?」
「有什麼關系,能者多勞,如果那人真的成了您的半子,還怕您的事業沒人掌管嗎?」陸奎很賊的笑說著。
「陸奎,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董居常不大明白的詢問。
「想辦法讓假的成真不就得了。」
「我還是不大明白。」董居常突然魯鈍了起來。
陸奎只好傾身附到他耳際,把自己的想法解個一清二楚。
听著、听著,董居常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到最後他迫不及待的說,「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相信你會讓我無後顧之憂的,對不對?」
「陸奎一定不負老爺子的重托。」陸奎深深的頷首答著。
***
守財守成習性真是要命,每當唐士晤看到書昀拚命的賺錢就想吼人,但又知書昀所言,他和她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根本沒資格管她的事。
「你干脆告訴我你還有幾種工作吧!」
「都說了你別替我操心,我的工作種類雖然多樣化,但是時間排得很恰當,根本不會覺得累,你是白擔心了。」書昀說得一點也不假,白天她是醫院的營養師,下了班才上西餐廳駐唱,房子出租只是想找個人分擔房租,早餐是她自己也得吃,所以真正說起來,她只有兩種工作而已,才不像他想的那麼復雜。
「要錢不要命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家人都不管你了嗎?」
「你的好奇心太強烈了不大好,我不喜歡別人過問我的私事,如果你想在這兒住下去,希望你不要多問。」書昀忙把兩人的關系撇得一清二楚,現在的她不想感情橫生枝節。
「我知道我沒什麼立場避你的事,但是看到你那種生活觀,即使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恐怕也會多說上一句吧?」
「我不知道別人對不相干的人會如何,但如果是我,我是不會干涉別人的私生活的,那是隱私權。」書昀不領情的說。
「個人自掃門前雪,這是你的人生觀?」唐士晤挑眉問。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別人家的事情我也管不著。」
「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我不會再過問你的私事,真抱歉,惹你不痛快,我在此致歉,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不陪你了!」唐士晤在瞬間掛上冷漠的臉,
唐士晤的漠然讓書昀很不習慣,但是話是她說出口的,她拉不下臉收回來,所以只能看著他那麼走出門去了!
***
酒吧內燈光昏黃,人語喧嘩不斷,女歌唱者略沙啞的歌聲正透過麥克風頻頻傳送而至,人聲和著歌聲,這個地方是嘈雜的。
「士晤,你今天怎麼直喝著悶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問話的人是唐士晤念研究所時認識的朋友駱明宣,雖然讀完書後兩人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但是只要踫面,兩人還是無話不談。
不過今天情況反常,一向侃侃而談的唐士晤卻不開腔,讓身為他好友的駱明宣為之憂心不已︰「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這話不是你的座右嗎?」
唐士晤閑散的瞧了駱明宣一眼,就又埋頭喝了半杯酒,許久才開了口︰「有些事就是有心解決也解決不了的。」
「舉個例子如何?」
「例子?行!」唐士晤略一頓,片刻才說著︰「你談過戀愛嗎?」
「當然,而且還失戀過,這就是你的問題?」
「喜歡一個人,想幫一個人,想了解一個人,如何做?」唐士晤求助似的問。
「直截了當的問個清楚,這是我的辦法。」
唐士晤宜搖著頭,認為駱明宣的辦法很爛︰「行不通的,她是個異類。」
「異類?外星人?」駱明宣打趣的問。
「別耍幽默了!我快煩死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會把一向不好的你搞得七葷八素的?」駱明宣感興趣的問。
怎樣的女人?唐士晤努力的回想著,許久,才濟出自己對書昀的印象︰「嗜財如命!」
駱明宣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問︰「你的確是‘嗜財如命’?」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但又覺得自己沒有耳背,所以不至于听錯︰「是嗜財如命沒錯嗎?」他忍不住想再次確定。
「你不用懷疑,她的確是那種人沒錯。」唐士晤忍不住嘆著氣,很沒精神的樣子。
唐士晤變了!這是駱明宣此時的想法,以前的唐士晤根本不近,而且自信滿滿的,可是今天的唐士晤彷若踫上了天大的難題一般,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