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華紅瞪著石昊天申明︰「別高興得太早,這只是演戲,改日找你算帳。」她說得可是咬牙切齒。
石昊天卻是一臉賊笑。「隨時奉教。」他笑道。
澳日是改日的事,沒到來的事誰能預料?反正這一回他是佔了上風,此時不笑更待何時!
拜完了堂,新人己送入洞房,石昊天還在沾沾自喜、暗自竊笑,直到他的大腿處傳來一陣痛,他才拉回心神看向那疼痛的來源——她正擰著他的大腿肉。
「你在做什麼?」石昊天瞪著華紅問。
若非此時高朋滿座,他早發作了!
華紅可一點也不怕他發火,她低聲嘲諷道︰「人家都要進洞房了!你還發什麼呆?」
「他們進洞房又不關我的事,媒人婆會處理一切,所以,誰規定我不可以發呆?」石昊天賊賊地反問。
「秀逗,不理你了!你愛‘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
華紅已經放棄和他瞎掰了,但他不死心地跟上她,死纏著她追問︰「什麼是‘秀逗’?又是罵人話是不是?你這女人怎出口就罵人?你就只學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嗎?」
華紅一氣之下,停下腳,結果後頭的他就撞上來了,華紅一個不穩往前栽了,原先她可以很輕而易舉地翻個筋斗——如果他不救她的話,結果卻因為他忙要救她,害得兩人一齊栽倒在地上,更慘的是石昊天差點把她給壓扁了。
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華紅的臉紅得像大火燒過似的,她羞愧得干脆來個死賴在地上,她的臉幾乎要吻上地板了,她心底開始低咒︰該死的大巨人!懊死的石昊天!懊死的!
「你準備一直趴在地上嗎?」石昊天已經起身蹲在她身側,說話的語氣充塞著百分之百的嘲笑。
不管三七二十一,華紅對準了他的手臂咬了過去,以示懲罰,誰教他害得她跌跤在前又嘲笑她在後,這可全是他咎由自取。
石昊天忍住了微痛,還是拉了她一把;他突然想到一句形容詞十分不對,那就是——君子動口、小人動手,而現在簡直是本末倒置。
「雞婆。」
「我是要救你耶!」他十分無辜。
「我叫你救了嗎?」華紅冷聲問。
「那倒是沒有。」
「那就拜托你,以後我沒叫你救我就別救我好嗎?」
「還有這道理?」石昊天冷哼一聲。
「我說了算!」華紅雙手叉腰的此刻像足了管家婆。
「好吧!」石昊天還是妥協了!「你說了算!」他低嘆道。
「OK!現在請你回正廳去。」
石昊天這才發覺他們不知不覺走出了正廳,此刻,他們正在東廂房走廊上。
看來,他真是「秀逗」得太嚴重了!他突然大叫︰「秀逗!」他想著「秀逗」可能是「不正常」之意。
「才知道。」華紅吃笑著撇下他,進了閨房又關上了門。
現在,他相信「秀逗」即是不正常了!
因為踫上她,他根本沒有正常過嘛!
?==================?
酒宴後,該散的人潮已散了去,只有少數幾個韓特牧的朋友留下來拼酒,拼到最後,他們又決定鬧洞房,結果三、四個人再加上石定睿就搖搖擺擺地移步至芬園。
「為什麼外面那麼吵?」留下來陪湘菱的華紅問著媒婆。
「是韓姑爺的朋友要來鬧洞房。」
「韓姑爺也來了?」
「是啊!不過他醉了!」
「堡主人呢?」
「被賓客灌著酒呢!」
「豬。」華紅低噥一聲,又接口說︰「把姑爺扶進來,客人全擋回去。」
「可是石二少爺也在其中。」媒婆很是為難地說。
「好吧!好吧!我來。」華紅嘆道。
說著,她就打開了門,面對四、五個醉酒大漢,她可一點也不畏懼,她打直背桿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一點,並雙手環胸,一副凶相地問︰「這是做什麼呀?」
「當然是鬧洞房。」石定睿打著酒隔說。
華紅一把拉過醉醺醺的韓特牧,並把他交給媒人婆,當門再度合上,她才有心思應付另外四個醉鬼。
「定睿,你可看清楚我是誰?」華紅瞅著石定睿問。
石定睿听了她的問話,把眼楮鎖定在她臉上,很仔細地看了起來,隔了半晌,他笑了起來,一面笑還一面說︰「你不就是華紅嗎?是華紅對啦!我未來的大嫂,怎麼你不出去陪大哥向客人敬酒?多學著點,下回就換你們了耶!」
「石定睿,你肯定這些話是在對我說嗎?」華紅皮笑肉不笑地哼問。
「這里有兩個華紅嗎?」
「石定睿,我要你帶著客人回前廳去喝酒聊天,別在這打攪人家的好時辰,你不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嗎?」
「你是以大嫂身分在對我下命令嗎?」
「我不以為這值得爭議!」華紅已開始一肚子火了!
「那可大大有差別哦!你明白嗎?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大嫂,那你就是客人,而客人是不得命令我的,因為我是二主子。」石定睿指著自己笑道。
「對、對、對……」另三個酒醉大漢也同聲附和起來。
華紅真的光火了!她十分生氣,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因為她發現石定睿在借酒裝瘋。
「給你三十秒離開這里,否則我就揍人了!」她忿怒地低聲命令。
雖然她也知道在人家新房前大吼大叫很低級,但此情況是非比尋常,特殊例子,她不光火就沒人怕她。
而顯然地,她的忿怒效果顯著。
石定睿把其他三個大漢推向前廳的方向,只是嘴巴還叨叨念道︰「快走了!快走了!母老虎發威了,我可惹不起,要讓我大哥知道我對未來長嫂不敬,他可會剝了我的皮的。」
華紅雖然更加生氣,但她也拿他莫可奈何,她總不能連人家的嘴巴都管吧!所以,也只能自嘆三聲無奈了!
?==================?
洞房之內。
微暈的紅燭光輝映出一室的浪漫情調,酒醉的新郎正拿著如意掀起新娘子的冠巾。
一待紅巾掀去,石湘菱嬌羞地把頭垂得更低,她泛紅的俏臉雖被暗光所掩蓋,但燒至耳根子的熱卻是遮掩不了的。
一想到自己已成人妻,她就不能不緊張,再想到喝了交杯酒,熄了燈火,放了床帳,她就得跟韓特牧圓房,她更無法不緊張。
總之,此刻她的心是「噗通」、「噗通」地狂擊亂撞著。
韓特牧走到桌邊,放下如意,又走回她面前,他輕捧起她滿是羞態又熱得發燙的粉頰,看痴了,約莫一刻,他才開口說︰「你好美。」
石湘菱更加害羞地別過眼去,她根本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好,而她更不明白自己為何全身像著了火似的發燙?為何當他一踫觸她的肌膚那刻,她的小骯會一陣緊繃?
「看著我。」韓特牧輕聲催促。
他散發出來的酒氣,讓她突然加添了幾成勇氣,而他輕柔的低沉嗓音蠱惑了她,讓她忘了一切羞澀而仰臉望他。
韓特牧半至床沿和她面對面,他的手輕觸上她的唇,又滑向她的後腦,替她取下了鳳冠隨地一放。石湘菱只任他為自己除卸重物,卻不知她該為他做些什麼?
「我……」
韓特牧點了點她的唇,阻止道︰「別說話!」
于是她乖乖地閉上雙唇,但雙眼卻無法控制地隨著他的手的動作溜轉。
她看到他撥開了她的新娘服,她嚇得呆問︰「交杯酒?」
「別管它了!」韓特牧揮了下手,放下床帳。
「紅燭?」她再次呆問。
有點被嚇壞了!她根本不知道洞房花燭夜她該做什麼?結果,她听到兩、三聲輕輕的鼻鼾聲,她翻了個身坐起來,才發現韓特牧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