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霎時露出了悟的表情,總算弄懂這小妮子究竟想搞什麼鬼——
「這下可好,你這個小笨蛋不但陷害我,還連自己也一起賠進來?」忍受著體內逐漸攀升的躁熱及騷動,他扯出一抹邪佞的笑。「你說說看,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幫我……」忍受著全身像被火燒似的異熱,何若瑤不自覺地偎向他,楚楚可憐地尋求令人安心的依靠。「我、我真的好難受!」
「……恭敬不如從命。」
男人臉上的佞笑加深,打橫抱起癱成一灘爛泥的俏佳人,走向里頭的大床,解決兩人共同的燃眉之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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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清晨,早起的鳥兒正唱出捉到蟲吃的悅耳樂章,花滿樓的某間廂房卻突兀地爆出一聲尖銳的驚叫。
「如果你想把大家都喚來,見證咱倆昨夜發生的事,請繼續,我是一點都不會在意的。」
男人好笑地瞅著那個搶走所有綢被縮到床角,還瞪大眼「欣賞」他結實的女人,輕描淡寫地開口說道。
尖叫陡地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氣急敗壞卻壓抑音量的質問。
「你、你為什麼躺在我床上跟我睡在一起?還、還沒穿衣服——啊!」
這話一出口,何若瑤終于察覺自己死盯著男人一絲未掛的並不合宜,這才驚叫著捂住眼撇過頭去。
「昨夜的事……你都忘了?」季熙鵬慢條斯理地將地上的衣衫撿起來穿,語氣幽怨。「在你那樣徹徹底底玩弄利用我的身體以後,你全都忘了?」
「你你你你——你胡說!我不可能那麼做的!」听他這樣哀怨地控訴,何若瑤整個身子紅得像被沸水燙熟的蝦子。「你!把頭轉過去!」
最後,受不了他那知悉一切的曖昧眼神,她勒令已經穿上衣服的男人滾下床,背轉過身,自己則一邊警戒、一邊唏唏蘇蘇地躲在綢被下更衣。
羞恥地將散在床下的衣物撈起來,何若瑤心亂如麻。
就算、就算她對昨夜確實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敢用性命擔保,自己絕不會去玩弄一個討厭風流鬼的、的身體……
但是,即使她想否認,恐怖的事實卻擺在眼前——她的記憶只到她因為被人陷害,主動滾到他懷里去喊熱,接下來便是一片面糊。然後,今晨眼皮子一睜開,所看見的就是他們兩人赤條條地抱、抱在一起……
啊啊啊啊——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好想知道,卻又不想知道啊!
盡避害怕,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穿好衣服後,何若瑤清清嗓子,試了好幾次,總算支支吾吾地開口。
「你、你最好老實跟我說,你昨天有沒有、有沒有……對我做出什麼無禮的事情?」
雖然她十歲那年就被歹人賣到花滿樓,但鴇娘一直很保護她,總是精心挑選餅濾客人,從不讓無禮猥瑣的男人驚擾她的。也正因為如此,對于男女之事,她依舊懵懵懂懂,只知道就是一男一女光溜溜地抱在一起過夜。
「這種事情,你看看床上的情形就會知道了吧?」看出她對男女之事的無知,季熙鵬故意釣她胃口。
「啊?什、什麼意思?床上該有什麼東西嗎?」果然,何若瑤對他曖昧的暗示一頭霧水。她坐在床緣,傻傻地看著混亂卻潔淨的棉褥,卻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請問,我可以轉過身來了嗎?」只能听見佳人的聲音讓他非常不滿,季熙鵬壞心眼地哄騙道︰「我指給你看。」
「你快指給我看!」慌亂失措到失去冷靜的她察覺不出男人的邪惡目的,輕易地就上勾了。
一得到美人首肯,季熙鵬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動作,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入自己懷中,緊緊地鎖著她不讓她逃走。
「你好香……」他嗅著她頸後的淡淡體香,熟練得像是這麼做過千百次一樣。
「你、你放開我、放開我啊!」何若瑤雙手都被困縛,只能用嘴巴掙扎。「不要臉、下流!表面上裝著一副對我沒興趣的模樣,事實上你一直在想這些卑鄙無恥的事情吧?你——」
罵到一半,她腦中忽地靈光一閃——
她從夢兒姊姊那兒拿的原本是蒙汗藥,打算涂在酒杯邊緣,讓季熙鵬喝了,睡上一夜,隔日再誣賴他對自己非禮,趁機教訓教訓他的。
不料那藥竟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包成會發熱昏睡怪藥,而且被下藥的人還變成了自己?!
冷靜下來一想,答案真是再明顯不過了!發現她的意圖,並且反過來將計就計陷害她的那個人,就是、就是……
「瑤瑤?你哪里不舒服嗎?」懷中的她驟然安靜下來,季熙鵬不禁松開她,擔憂地喚著她的乳名。
昨天他已經非常非常克制,以保護她貞操的方式,解決兩人因藥而起的,連他都覺得自己的意志力簡直超凡入聖了……
難道這樣小心翼翼,還是讓她受傷了嗎?
「就是你——」何若瑤驀地爆出一句指控,拍開他探來試體熱的大手,以憤怒的目光瞪著他。「把藥調包的人就是你吧?你好可惡,居然……」
「早啊,小……啊——」
還沒罵完,門口處又傳來一陣很耳熟的尖叫。季熙鵬掀掀唇,雙手環胸,看戲似的望著杵在門口,以驚惶表情瞠視他們的小丫鬟。
「啊——唔、唔唔唔!」只是這尖叫聲並沒有持續太久,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變得模糊而片斷。
「噓、噓!」何若瑤顧不得上一刻還在痛罵,急忙奔過去捂住小綠的嘴,壓低聲音道︰「你是想把全花滿樓的人都叫過來才甘心嗎?」
小綠的表情依舊驚惶,但她听話地搖搖頭,何若瑤這才把手給松開。
「小、小姐……」面對房內詭異曖昧至極的氣氛,小綠欲言又止地問︰「你跟季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搶在男人之前,何若瑤大聲地回答。
「怎麼會什麼事都沒有呢?」季熙鵬薄唇一扯,由背後將她擁入懷里,在她耳邊傾吐情話似的低喃。「咱們倆昨夜已經坦誠相見、私定了終生不是?小綠是自己人,不需要瞞她的呀!」
「誰跟你私定終生?!你胡說些什——」她雙頰紅得像煮熟的番茄,忘了否認坦誠相見那一段。
「若瑤,你起來了——唉呀!真不好意思……這、這……」
像是算好了時機似的,身材胖壯的鴇娘突然冒失地闖了進來,正好將兩人衣衫不整、拉拉扯扯的親匿姿勢盡收眼底。
「真對不住呀,季公子,老身、老身絕對不是故意要破壞您的好事……」她臉上滿是愧疚,眼底卻閃著明顯的笑意。「不過,咱們若瑤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好姑娘,您這樣……」
「好說好說,若非某人,這好事絕對八字畫不了一撇。」更加確信某件事實,季熙鵬也笑了開來,跟真正的罪魁禍首打起啞謎。「就是不知道,這某人究竟打著什麼主意呢!」
「唉呀!季公子言重了。我想,那個某人她——」
「滿姨,你別听他胡說,我跟他什麼事也沒發生!」何若瑤奮力掙開男人的鎖抱,慌張地打斷兩人暗藏玄機的對話。
「咦?你們都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了,還說啥事也沒發生?」鴇娘像是安撫小娃兒似的說道︰「若瑤,你乖,去洗把臉,讓滿姨跟季公子說幾句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