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來是這件事啊。」邵懷謙笑了,他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原來只不過是成績這種小事。「不過是多幾分或少幾分,有那麼嚴重嗎?」
「什麼多幾分少幾分,我告訴你,這可不是多幾分少幾分就可以一句話簡單帶過的事,如果你考試不誠實的話,不但對不起你自己,也對不起其它努力準備,誠實考試的同學。」
瞧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齊蔚氣得握緊拳頭,口氣越來越激動。
看著她慷慨激昂的樣子,好像他做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邵懷謙才猛地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听其它同學說,從一年級開始,妳就一直是第一名,從來沒有掉下來過,結果這次第一名不小心變成我,妳才會那麼生氣對不對?」
「你……我根本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我是為了所有的同學。」齊蔚瑟縮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的反駁。
要不是怕他給其它同學不良示範,認為只要有特權就可以有好成績,她才不會跑來跟他理論這件事。雖然其中也有一點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成分,但她絕對不是只為了自己!齊蔚在心里對自己這麼說。
「哇,我怎麼不知道妳那麼偉大,我好佩服啊。」看出她眼中閃過萬分之一秒的心虛,邵懷謙故意涼涼的說。
「邵懷謙,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呀……」話還沒有說完,齊蔚只見邵懷謙神色一正朝自己撲來,她驚慌失措的大叫,雙手抵在身前,卻還是擋不住男孩子的力氣被撲倒在地。「喂,你干嘛——」她雙手朝他胡亂打著。
匡啷——有個東西突然重摔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她大驚失色,話講到一半就講不下去了。
「這、這怎麼……」她驚魂未定看著摔碎在地上的花盆,傻了眼。
這個花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掉下來,而且還那麼剛好就掉在她站的地方,齊蔚連忙往樓上看,但卻只看到和平常一樣,在走廊上走動的同學。
「就跟妳說平常坐人不要太一板一眼的,不是凡事都要爭個什麼輸贏對錯,妳看,現在得罪人啦,妳應該要好好檢討檢討了。」邵懷謙方才在說話時,發現樓上似乎有人什麼東西丟下來,因此他反射性的把齊蔚用力撲倒——
邵懷謙坐起身來,捉住齊蔚亂打的小手,雖然她沒啥力氣,但被個女孩子亂打一通,還挺沒面子的。
她驚恐的情緒稍稍平復後,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憤怒,自從他出現以後,她就開始諸事不順,不是得罪了學校惡霸的張世豪,就是被人當八卦看,成績也不如理想,現在甚至有人要惡整她。
如果他沒有出現的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要是他消失就好了!她的心中不禁這麼想,瞪了他一眼後,起身跑掉了。
「喂,我救了妳,好歹也該說一聲謝謝吧……」
話到最後,已經變成他自己的咕噥,因為她早就跑遠,听不見了。
花盆事件過後,齊蔚雖然報告了學校,但因為找不出來是誰做的,也只能歸因于意外,師長除了叮嚀她要多加小心之外,也沒有辦法幫上什麼忙。就算齊蔚直覺認為是張世豪那群人所為,但一點證據都沒有,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之後她也是大小意外不斷,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就突然被人絆倒;要不就踩到釘子;或是大家在升旗排隊時,突然有人推她一把,將她推出隊伍外。
再來就是放在書包里的東西,在上完體育課回來後散落一地;送去蒸熱的便當不翼而飛,讓她中午只能餓肚子。
這些惡作劇雖然讓她不勝其擾,但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祈禱他們能盡快對這種把戲厭煩,捉弄她得不到樂趣後便會轉移目標。
但是有一天,這種惡作劇突然就消失了。
齊蔚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過完一天後,心里竟然有種不踏實感,覺得今天過得太順遂了,會不會後面有更大的災難等著她。
戰戰兢兢過了一個多星期,沒有其它事情發生,她才逐漸放下心來,全心專注在課業上,也把這件事情慢慢遺忘。然而那天放學時,她竟听到了一些事……
「喂,邵懷謙,我已經照你的話不騷擾齊蔚了,你可以叫你爸不要故意再刁難我們家的投資案了吧。」張世豪把邵懷謙找到校園的角落談判。
「我怎麼知道一旦我答應後,你會不會回頭去找她麻煩。」
對方雖然有好幾個人,邵懷謙只有一個人,但他的臉上卻不見任何懼意。
「你是想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
張世豪怒氣勃發,大手一伸揪住他的衣領,旁邊的人也跟著摩拳擦掌起來,就等著他一聲令下就開打。
「我當然會說話算話,但是我不相信你。」邵懷謙臉上仍舊帶著笑意,但銳利的眼光一掃,散發出的氣勢也讓眾人心頭一凜。
「那你到底想怎樣?」
張世豪雖然很想動手,但昨天他才因為得罪邵家被父親教訓一頓,要是真動了手,父親不曉得會把他怎麼樣。
「我會繼續觀察你,一直到我確定你履行諾言為止。」
「好,姓邵的,要是我知道你故意說話不算話,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們走。」張世豪放手,帶著他的嘍悻悻然離去。
「呿!」邵懷謙整理身上的衣服,轉身也要離開,眼前卻出現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兒。「齊蔚——」
好不容易等到張世豪走遠,齊蔚跑到邵懷謙面前,攔下正準備離開的他。
「邵懷謙,你們剛剛說的是怎麼回事?」
「沒妳的事,妳不用管那麼多。」
「什麼叫沒有我的事,我明明听到你們提到我的名字,還說不關我的事?」她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今天一定要問個究竟才行。
邵懷謙還是沒有回答,看了她一眼便要繞過她離去。
「等一下,如果你沒有說清楚的話不準走。」她拉住他。
被她弄得沒有辦法,邵懷謙只好不耐煩的說︰「好啦好啦,我告訴妳可以吧,我跟張世豪說妳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欺負妳,別人都不準動,否則後果自負,就這樣。」
「你說什麼?!什麼叫我是你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不听還好,一听齊蔚又驚又怒,這麼說是會被人家誤會的,她一點也不想要跟他扯上關系。
「不能這麼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他雙手一攤,擺明事情已經無可挽回。
「你、你、你氣死我了。」齊蔚見他的態度一點都不正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轉頭就走,沒想到這次換邵懷謙拉住她。
「妳這樣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嗎?上次我救了妳,現在又幫妳解決張世豪這個大麻煩,難道妳一點感激都沒有?」
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覺得每次看到她吹胡子瞪眼楮的樣子很有趣,讓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但是他喜歡捉弄她並不表示別人也可以捉弄她,在他還沒厭煩她這個玩具前,沒有人可以動她。
「難道妳敢說前幾天如果不是我及時推妳一把,妳躲得掉那個掉下來的花盆?如果不是我幫妳出頭,叫張世豪不準再來欺負妳,妳這幾天可以過得那麼平安?更別說如果那天妳被張世豪他們圍堵,我沒出面帶走妳的話,妳能夠全身而退?」邵懷謙搶在她之前,把過去的事情一件件翻出來講,听得齊蔚越來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