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柳憶意突然泄了氣。
「沒事我先走了,仇哥那兒還有事情要做呢!」不待柳憶意回答,小六便逕自離去了。
柳憶意朝遠去的小六做了個鬼臉,什麼叫仇哥那兒還有事情要做,搞清楚,她柳憶意才是倚香樓的正主兒耶!
他只不過是打跑了幾個小混混,他們就把他看得跟神一樣,那是他自己愛管閑事好下好,要不是他跑出來插手,她也有辦法解決那幾個叫什麼「漠北雙熊」的。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讓仇放為所欲為,得好好警告、警告他,叫他認清楚誰才是老大。
念頭一轉,她一手拉起裙子就要去找仇放,但到了廚房,卻發現里面除了大廚以外,並沒有看見仇放的身影。
「仇放呢?不好好待在廚房里工作,跑到哪里去偷懶了?」呵呵,被她抓到把柄了,待會一定要好好數落、數落他。
「廳里有人喝醉了正在發酒瘋,仇哥過去處理了。」七八走進來,回答了柳憶意的話。
「發生這種事怎麼沒人通知我?」柳憶意瞪著七八。
「這種小事仇哥出馬就可以了,沒事的,意姐兒你放心好了,仇哥行的。」七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彷佛沒有什麼仇放辦不到的事。
「真是的,跟你們說不清啦!」柳憶意惱怒的推開七八,往大廳的方向快步走去。
這種事一向都是她在處理,倚香樓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以她的命令馬首是瞻,想當初她接下倚香樓時,可也是花了不少的工夫和時間,才讓所有人對她心服口服,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一個仇放,揮個幾拳就把大家的心都收買了。
這實在太過分了,她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當她氣呼呼跑到前廳時,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她以為仇放一定又會跟那些人動起手來,少不得又是砸桌子摔盤子的,想來這些損失是免不了了,這也正好可以告訴他,不是拳頭大就能解決事情,更要靠智慧。
可想像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她一到大廳,只見那些酒醉鬧事的人雖是滿臉通紅,但神智似乎還頗清楚,不住朝仇放道歉,滿臉愧疚的神情。
「您教訓的是,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既然你們知道錯,那我也不追究了,不過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像這次這麼簡單放過你們。」仇放沉聲說。
「是是是……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們先走了。」那幾個人一面向仇放彎腰低頭,一面朝門外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仇放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又敬又畏的樣子,一點反抗都沒有。
「一點小麻煩,現在沒事了。」仇放一臉平靜,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足道。
看到仇放一副凡事都在掌握中,沒有什麼事難得倒他的樣子,柳憶意反而覺得生氣,就算他真的對那些混混很有辦法妤了,再怎麼說也應該尊重她這個主子,這樣看起來好像倚香樓當家做主的人是他似的。
「什麼叫一點小事,現在沒事了,仇放,你給我搞清楚,你不好好待在廚房做事,倒跑到這里來多管閑事了?」她用手戳著他的胸,怒氣沖沖的問。
「什麼叫我多管閑事?要不是七八跑來找我,我根本就不想管。」這女人也忒無理取鬧,幫她解決麻煩她不感激就算了,還說他多管閑事?
「到底七八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听他的還是听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袖手旁觀,見死下救?」
兩人的怒火都越燒越炙,旁人早已紛紛走避,省得被無端波及。
「你以為我柳憶意這幾年是混假的嗎?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隨便動根小指頭就可以解決了,還用得著你救嗎?怎麼樣?你是認為我這個人沒有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柳憶意冶哼一聲,眼里有絕不妥協的倔強。
「你這女人到底講不講道理啊?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他真的被她打敗了,事情解決不就好了,還在那里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你嘴里沒這麼說,可是你心里就這麼想,你一定在想我這麼蠢這麼笨,連幾個小混混都擺不平,買個首飾還會被騙,根本不夠資格當倚香樓的當家對不對、對不對?」她又朝他逼近幾步。
「你這女人到底講不講道理啊?根本沒有的事,你非把它講得跟真的一樣,你這麼厲害,干嘛下去當個說書的,要來這里當鴇娘?」
孔夫子說得對,女子和小人是天下間最難養的人,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例子。
「你看,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你一定是想把我趕走以後,你就可以下用還那些銀子了對不對?不但不用還那些銀子,把這倚香樓賣了,你還可以大撈一筆,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打什麼如意算盤嗎?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柳憶意直盯著他,絲毫沒有想到他們已經靠得太近。
「你……」仇放第一次遇到這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情形,以往他面對的都是窮凶惡極的江洋大盜,想跑想反抗,他就一掌劈下去,死了算他活該,沒死算他運氣好。
可眼前這女人再潑辣,也還是個女人,說理說下通,又不能動手,讓他又氣又無奈,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仇放,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要不是我冰雪聰明又伶俐,說不定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呢!」柳憶意噘高一張嘴,得意的看著百口莫辯的仇放。
除了那天幫她上藥之外,這是仇放第一次靠她這麼近,上次因為專注在她的傷口上,所以沒有好好瞧她,此刻才發現這女人長得一副明眸皓齒,珠圓玉潤的,小臉兒上因為剛剛的氣憤而染上兩團酡紅,點上困脂的櫻唇嬌艷欲滴,像等人摘取似的,要不是她說出來的話會氣死人,小嘴一張一合煞是迷人。
「我告訴你,仇放,這倚香樓是花了我多少心血,才有今天的規模,你要把它奪走,除非我死。」
奪走?這兩個字眼竄進仇放的腦里,心里有個聲音傳出來,讓他突然涌現想奪取她的唇的念頭。
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為了順應自己的心意,想嘗嘗她那張看起來香甜的小嘴,也為了要堵住她的喋曝不休,仇放沒有多想,低攫住她的唇。
兩唇相接的一剎那,柳憶意心里所有想罵的話突然化做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反應,眼楮睜得圓大,看著眼前突然朝她逼近變大的俊顏。
他他他……他在做什麼?!
這……是在吻她嗎?
她不是沒見過客人和姑娘間有這種行為,可她總覺得很惡心,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竟然發生在她身上!
見她沒有反應,仇放擅自加深這個吻,輕輕嚼咬了她的唇一下。
她想開口斥罵他,反而讓他的舌乘機而入,態意翻攪她的檀口,想說的話全被他吞下去,她只能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原想舉起拳痛打這個輕薄她的登徒子,可粉拳捶在他的胸前卻顯得虛軟無力,反而更像欲拒還迎。
「閉上眼楮。」他在她口中呢喃。
在思想還來不及反抗前,她的眼楮已經听他的話,乖乖閉上了。
仇放掌握了主控權,手環住她的蠻腰向他靠緊,在她的口中一次又一次勾引著她的丁香。
終於,在柳憶意就快要沒氣前,仇放結東這個吻,目光灼灼看著她有些腫脹卻更鮮女敕的紅唇。
「嗯,這樣可愛多了。」女人本來就應該就像現在這樣,乖巧溫順,看來這招真的還滿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