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焱頹然放下手中的資料,從大桌後站起身,走到窗邊。
別墅的位置在郊區,所以沒有人車的喧囂,更沒有高樓大廈遮蔽視線,從二樓的書房遠眺出去,隱約可以看到遠山的輪廓,藍天中有幾片白雲飄過。
再往下看,是佔地寬廣的庭院,綠意盎然的草皮上,立著一個嬌俏的人影。
是她?!
瞧她幫著陳媽替草皮灑水,陽光照耀在水滴上是一片閃爍,她周圍閃耀著無數金光,她看起來,就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他不明白,她的身分應該是個俘虜,為什麼她似乎還過得怡然自得,好象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甘之如飴。
他的眼光漸漸離不開她,跟隨她的移動而移動。
叩——叩——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進來。」他沒有離開窗邊,還是看著那個在陽光下的女孩。
「焱哥。」進來的人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什麼事?」
「根據可靠消息,武堂剛到台灣了。」
「喔……」端木焱沉吟一下。「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他們,有任何動靜,立刻向我回報。」
「是。」說完,他便安靜退出書房。
端木焱的動作依舊沒有變,只是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手悄悄握成拳。
武堂剛,與端木焱並列日本黑道兩大勢力之一,只是這男人的手段卑鄙多了,只要是有利可圖,他甚至可以不擇手段。近年來為了和端木焱爭地盤,兩人發生不少沖突,武堂剛對他是除之而後快。
他這次到台灣來,目的到底是什麼……
端木焱嘴角浮現一抹冷笑,要來就來吧!他端木焱從出道以來,從來就沒有怕過,既然他來了,干脆做個了斷,也省得以後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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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蕾幫陳媽澆完花草後,抬頭一看,剛剛那個還在窗邊的男子,已經失去蹤影了。
她在心底長長嘆一口氣,悵然若失的感覺溢滿心頭。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是擄她來的人、是破壞婚禮的人,而且還對她……對她舉止輕薄,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光竟離不開他,目光總是追隨著他的身影。
在她的世界里,從來沒遇過像他這樣的男人,狂妄不羈、憤世嫉俗,可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是怎麼了?
他一接近,她就會擔心他對她做出不合宜的舉動,可他不出現,心頭卻又掛記著他……
初蕾獨自走在花園里,這是她可以自由活動以來,最喜歡待的地方。
陳媽和園丁把這個花園照顧的極好,這里造景和花時的搭配,都是經過特別設計,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開的花朵。
她沉思許久,不覺天色已漸漸暗下來。
「在想什麼?」一陣低沉的嗓音傳來,驚醒初蕾的沉思。
方才才在煩惱從黑道漂白的事,後來又接到武堂剛出現台灣的消息,事情接踵而來,一點也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還有她,總是會出現在他的心里。
心煩意亂的他就這樣莫名的來到這里,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開口說話了。
「沒、沒有。」見剛剛心里想的那個人,此刻出現在眼前,初蕾心中一驚,仿佛思緒被看透般。
「想家?」端木焱猜。
「,對……」初蕾在心中,向顏老爺和萱姐說聲對不起,為了不被他發現,她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
如果被他知道,她剛剛想的是他,那多羞人啊……
「說來,你也是無辜。」看著她清麗的容顏,端木焱難得心平氣和的說。
「嗄……」他怎麼會說這種話?他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啊!初蕾抬起頭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會講出這樣的話來。
端木焱伸手,幫她撥了撥被風吹亂的發絲,手指滑過她的女敕頰,驚訝于手指觸感的美好,竟留連不肯放下。
「可惜計畫還沒有完成,只能委屈你再多待幾天。」
其實從弄清楚擄錯人的那天,初蕾對他就沒有利用價值,畢竟他要對付的是褚老爺,而不是顏家。
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肯放她回去,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理由,只是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
「我知道了。」初蕾吶吶的說。
其實她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想逃離,坦白說,除去他對她莫名的影響力之外,她在這里的生活算是不錯的,雖然活動的範圍僅限于別墅里,但她一向不是愛往外跑的人,所以對她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除了會擔心顏老爺及萱姐外,她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兩人突然都停下話,不知道該講些什麼才好,沉默的空氣彌漫著。
端木焱看著她眨著像扇子般的長睫,在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出她的臉頰因為剛剛的勞動,到現在還微微泛紅,粉女敕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他也這麼做了……
他低下頭,將唇覆上她的,用舌尖細細描繪她的唇形,然後頂開她的口,汲取她的甜蜜。
和上次不同,這次他少了粗暴,多了溫柔。
初蕾原也被他的動作嚇到,但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柔情,她緩緩閉上眼楮,兩只手在不知不覺中繞上他的頸項,微張的檀口,像是在歡迎他的進入。
就在初蕾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于停下這個吻。
初蕾睜開眼,定定看著他,在月光的反射下,她的眼格外圓亮澄淨。
他從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為什麼?」端木焱問︰「為什麼你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方才的吻,讓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她是喜歡上他了……
想通以後,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不是個好人。」端木焱看著眼前純真的人兒,竟有些後悔起他黑道的身分了。
「你做過違背良心的事嗎?」
「沒有。」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
「你有沒有殺過不該殺的人?」
「沒有。」在道上混那麼多年,說手上沒有沾過血腥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可以確定,他殺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
「那我相信你是好人。」初蕾以堅定的口吻說著。「比起那些借刀殺人的偽君子,你比他們高尚多了。」
「……」听到初蕾的話,一股暖流緩緩滑過端木焱的心頭。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自從他闖出一些名堂後,接近他的人總有目的,有的想從他身上得到利益,有的則是想把他扳倒,所以他早已習慣,不再信任任何人。
可是這小妮子的似水柔情,輕易的就把他高築多年的心防打倒……
「怎麼?」見他沉默不語,只是盯著她瞧,初蕾疑惑的問。
端木焱還是沒有說話,他用一個吻來回答……
他擁緊她,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傳進他的鼻間,和他有過的其它女人不一樣,她身上沒有刺鼻的香水味,而是自然的清香。
初蕾學他的動作,怯怯伸出粉舌,輕觸他的唇瓣。
他的手緩緩滑過她的縴腰,從衣服的空隙溜了進去,將她胸衣背後的扣子解開。
他可以感覺到他賁張的,讓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要她,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細孔都這樣呼喊著。
正當初蕾沉浸在這陌生的情潮中時,他猛然推開她。
「焱?」初蕾不解的看著他。
只見端木焱大口喘著氣,像是在壓抑些什麼。
他伸出手,緩緩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他對她不只是想玩玩而已,他想和她在一起……
雖然他的就快要克制不住,但是現在還不是要她的時候。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他會娶她,那時候,才是和她結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