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的目標其實是萱姐?
想到這里,初蕾心中雖然還是感到害怕,但卻帶著一絲欣慰。還奸那男人認錯人,讓萱姐躲過這一劫。
好險,今天被擄的人是她,將來有什麼厄運,就讓她代萱姐承受吧!這也是她唯一能報答顏家養育之恩的辦法了。
在清醒一陣子後,初蕾感覺力氣漸漸回籠,視線也漸漸能適應黑暗,她撐起身子,睜大眼楮,想要看清楚四周的環境。
突然,房間的燈亮起,初蕾一下子沒辦法適應亮光,用手半遮眼,想擋去刺人的光線。
然後房門打開,她望向門口的方向,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那人來到她的面前,從上而下俯看她,也遮去一些光線。
「你醒了。」他的音調是冷漠的。
好半晌,初蕾終于能適應光線,她才看清楚來人。「是你,你把我帶到這里,到底有什麼目的?」
男人有著高大修長的身材,臉部有稜有角的輪廓,像是用刀刻劃出來的。一雙濃眉帶著凶氣,深邃的瞳眸,看不出他心里的喜怒,緊抿的方唇,讓他看起來更加嚴肅。
略長的發覆在他額前,身上襯衫最上方兩顆扣子是打開的,微露出經過鍛鏈,肌肉結實的胸膛,散發不羈的危險感。
如果他們相遇的情形下是這樣,她甚至會欣賞這個不算頂俊美,卻讓人想多看兩眼的男人。
「目的?」男人冷哼一聲。「你不需要知道。」
「你快放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男人身上的強烈壓迫感,讓初蕾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克制自己不住的顫抖,把話說完。
「要、要不然,等警察找到我,你就完了。」
「哈哈!」听到她沒什麼說服力的威脅話語,男人不禁逸出冷笑。「那就讓他們來吧!我端木焱活到現在,還沒有怕過什麼。」
只要在日本極道混過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端木焱」這三個宇,及這個名字背後的龐大勢力。
但沒有人知道,他同時也是台灣數一數二的財團——褚氏集團,褚老爺子的親生兒子。
由于他的母親,只是褚老爺在日本的情婦,連帶他的身分也見不得光。
從小,就因為他們兄弟私生子的身分,總是被同年紀的小朋友排擠、取笑,說他是沒人要的雜種。
褚老爺只有在到日本出差的時候,才會過來看看他們,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每當有人這樣取笑他,他總會忍不住和他們大打出手,但母親看到他一身傷痕的回家,總會暗自垂淚。
所以他告訴自己,一定要讓自己變強,讓母親不再傷心,也要讓褚老爺知道,沒有他,他們母子仍可以過得很好。
而因為褚老爺,加諸在他們身上的侮辱,他一定會一一討回。
「那你要多少錢?」還是這個男人是打算綁票勒贖,才把她帶到這里的?「你開個價吧!」
「錢?」端木焱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一點點小錢?」
他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明明害怕得在顫抖,卻還佯裝堅強,直視他的女人,看來這個獵物,不像他想象中有著千金小姐該有的驕縱和軟弱。
「那你到底要什麼?你把我捉來這里的目的又是什麼?」初蕾終于受不了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
就算要她死,好歹也給個理由吧!
像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要,那他到底要什麼?
「害怕?」
他半眯著眼,欣賞她開始驚慌失措的樣子。
就好象獵物知道自己逃不過,于是盡最後的力氣掙扎,卻徒勞無功的樣子。
「我才不怕。」
初蕾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鎮定冷靜下來。
她絕不能表現出膽怯的樣子,只有冷靜,才能想出月兌逃的辦法。
端木焱挑一挑眉,看來這女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軟弱。
「既然你什麼都不要,那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等我高興。」
這女人的反應越來越有趣了。
看她因為氣憤,冒著火光的眼神,和微嘟的小嘴,讓他體內邪惡的因子更加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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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一個剃平頭的男子推門進來。
「焱哥,照您的吩咐,通知褚老頭了。」
「很好,按照計畫,進行下一步。」
「是。」男人恭敬地應聲,然後退出房間。
听到他們的對話,初蕾心中一驚。難道他們想要對褚、顏兩家不利?
察覺顏家有可能會受到傷害,初蕾再也沒有辦法佯裝冷靜。「你想對顏家做什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快說呀!」
「你說呢?」端木焱沒有正面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看到她失控的樣子,這才是一個獵物該有的表現。
「你……」初蕾又急又氣。
如果受傷害的只是她一個人,她也就認了,但現在事情牽連到顏家,她說什麼也要保護顏家。
就算她的力量是那樣微薄……
「哈哈……等著看好戲吧,顏以萱。」
端木焱無視她的怒氣,轉身走出去,把房門反鎖上。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狩獵最好玩的地方,不是直接把獵物殺死,而是看它們臨死前的掙扎。
「你不要走……」
初蕾跳下床,想要攔住他,但門卻先一步關上了。
她用力轉著門把,大聲喊著。「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卻徒勞無功。
最後她放棄掙扎,背靠著門板,身子頹然蹲下。
怎麼辦?
她現在該怎麼辦……
唯一慶幸的是,他似乎還沒有發現他綁錯了人……
方才和他的對峙,用盡她全身的力氣,他一走,她才感覺到全身在微微顫抖,一連串的打擊,讓她心力交瘁。
漸漸地,疲倦蓋過所有的意識,讓初蕾沉睡過去……
第二章
一個禮拜過去了。
這段時間以來,初蕾沒有再見過端木焱。
她仍然被關在房間里,三餐定時有人送來,唯一對外的管道,就是那一扇小小的窗。
透過窗戶,她才知道何時是白天,何時天色暗了。
有的時候,她還可以透過窗戶,見到天上的白雲和月亮,讓她被囚禁的生活,不至于是全然的苦悶。
她數著月亮出來又隱沒,出來又隱沒,今天已經是第六次了,也就是說她已經被囚禁在這里,將近一個星期。
她想到她的失蹤,一定讓父親和萱姐很擔心吧!還有那天的婚禮,不知道最後有沒有順利進行下去。
听那個男人的口氣,他的目標應該是萱姐,不知道萱姐現在是否平安?
如果大家一切都好,那就算要她繼續被囚禁在這里,她也會忍耐下去的。
正當初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砰的一聲,門被打開。
端木焱怒氣沖沖地走進來,將原本坐在床上的她用力拉起。
「說,你到底是誰?」他狠狠地瞪著她。
他將她拉到胸前,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踫在一起,初蕾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懾人的壓迫感,和身上傳來濃濃的酒味。
他的鼻息,就噴在她的臉上。
初蕾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異性,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怎麼反應。
「我……」
他發現她不是顏以萱了?!
「你這個女人真不簡單,我竟然會栽在你手上。」端木焱大笑出聲。
這幾天他並沒有任何動作,就是想要讓他們兩家,因為得不到任何有關顏大小姐的消息而著急,沒想到今天他跟褚老爺聯絡時,才知道失蹤的並不是新娘,而是顏老爺的養女。
雖然顏家放出消息,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顏初蕾能平安歸來,但卻不是他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