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一時間心髒似乎停了。『你……你要陪我到天亮?』
『這要求過分嗎?』則熙語氣驟然森冷。
為了不讓則熙生疑,冰兒只好笑笑點頭答應。
然而在則熙眼中,卻顯露出一絲冷芒。
他早在與綠眼狐狸通電話的過程中,被告知所有的事實真相,會將火中蓮這麼輕松交出來,也是為了要試探她是否為某種目的而來。
丙不其然,確實被他姊姊給料中,而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好不動聲色地演下去,看看冰兒還有什麼把戲!
※※※
不知怎的,今晚的則熙總是顯得不太對勁。
他的語氣不再溫柔,眼光不再深情,與他同在一問艙室,彷佛與惡魔共枕,時時充滿著不安定性。
『我洗好澡了,你不去洗嗎?』濕答答的雙腳將地板印出兩個腳印,修長的身軀如樹般矗立在她眼前。
『喔,我……我等會再洗。』她被他的聲音給嚇著,這還是她厲狐出道以來,第一次感到這麼惶恐不安。
『為何要等會再洗?』他每句話都像利刃般,眼神如結凍的湖水。
『則熙,你說話的態度差很多,有什麼話你就直截了當說了吧!』她不喜歡這樣故弄玄虛。
『哪有什麼,我只想要好奸跟你溫存,過了今晚,我就能告訴我姊姊,你將會是我們樸家的一分子。』擦拭的浴巾往床上一丟,僅著一條白色內褲的則熙,結實壯碩的身軀讓人看了怦然心動。
『則熙,我們今晚好好睡覺,明天才有精神跟你姊姊踫面,何況以後要溫存的時間還那麼多,何必急在一時呢?』她拿出女人看家本領,頻頻對著則熙撒嬌。
『如果我就想要急在一時呢?」他;手握緊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看來付出真心的人,只有我一個人,你給我的感覺奸像並不是那麼認真!』
『哪有的事!』冰兒極力要扯開被緊箍的手。
這句話像把利刃直接刺進她的心窩,他說她沒有付出真心?
若真如此,當初她就可以輕易地將散腦粉放進飲料中,然後找出火中蓮後便一定了之,之所以遲遲未動手,就是因為她察覺到自己已經愛上則熙,他怎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呢?
『如果沒有,那就表現給我看吧!』則熙將冰兒丟在床上,他真恨自己,以真心對待的人,竟然是來利用他的。
本來伊果告訴他,他還不相信,直到他與綠眼狐狸通了話,並以火中蓮為誘餌後,才不得不相信。
『拿到了火中蓮,你就想要一走了之,對不對?』含恨的目光失去愛的光輝,則熙面無表情地靠近床緣,並且一腳踏上床去。
冰兒杏眼圓瞠,心中想著,原來他早巳知道了!
『這火中蓮本來就是我們厲家的,我拿走它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面對那雙狂狷狹長的眸子,冰兒力圖鎮靜,不讓自己過于慌張。
『你是不用難為情,但你不該為你欺騙我的感情,而感到難為情嗎?』則熙怒火節節上升,理智逐漸被熊熊赤焰給吞沒。
『欺騙你也是逼不得已,除此之外,我沒別的方法可想。』她把話挑明講。
看到冰兒連半句安慰他的話也沒有,這點更引起則熙莫大的憤慨。
『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是在戲弄我?』他拉住她的手,直逼視她的雙眸。
冰兒沉默半晌,她知道她現在說什麼他都听不進去,與其傷害他,不如什麼都別解釋。
『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其他的你要怎麼想並不關我的事!l『你拿回你的東西,我也要拿回我該拿的東西!』他將她緊壓在床頭。
『你……我沒欠你什麼東西,你有什麼好拿的?』她不停掙扎。
『我的愛!』
這話堵得冰兒啞口無言,甚王還讓她心虛了起來。
她對他也同樣放下感情,只是在所有事情都揭發之後,兩個人還能維持以往的情感嗎?
她並不這麼認為,所以,不如將心收藏︰水埋在深不見日的海底。
『我只是跟你玩玩的,是你自己要當真,能怪我嗎?』她將責任推得一干二淨。
『玩玩?』這話如同在火上添油,更讓則熙怒不可遏。
『誰不知道你們藝人都是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誰敢跟你談真感情,說不定一兩個月後就被你玩完甩了,那我還有臉見人嗎?』她說得頭頭是道,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照你這麼說,如果我不如你所願,好像很對不起你了!』刷的一聲,則熙一把便將冰兒的薄衫扯下。
『樸則熙,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冰兒突然發現眼前的樸則熙,如同撒旦。
『愛的反面就是恨,你讓我由最愛你,變成了最恨你,這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人!』他悍然地將她的內衣扯落。
『這要怪就怪你姊姊,是她先對我們厲家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她幾乎忘了害怕,盡避已縮到牆角,仍為自己大聲辯駁。
『可是你竟然拿我的愛當作報復的工具,我更加不能原諒你。』
之火疾速竄燃,他再也顧不得許多。
……
『不管我們之間有任何的誤會,我就是要定你了,之前的那些事,我就既往不究,而你也別把仇恨看得太重。』他吻著她的發絲,滿心愉悅。
冰兒沉默了,她當然明白則熙說這話的真偽,在她心里,難道不也是這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