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蹙著眉思索。「是大學時?還是高中時?還是更早的國中時代?」
「都不是!」她氣得嚷道。這只豬!
「都不是?」這可難倒他了。
有哪個人的學生時代不是一段青澀的歲月,有這麼一個肯真心為他付出,而且還為他流淚的女孩嗎?好像沒有。
他直接這麼告訴她。
「你……」她氣壞了。
「真心對我好的就只有你。」他誠摯的說。
那一天她為他真心掉淚,讓他覺得他把一切都送給她都行。
這真是教她想氣也難,想不氣也難。
「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可是他重新對她展開追求不好嗎?她又問自己。
「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等我走了之後,你隨時可以找個更好的男人結婚,我給你的你統統都拿走沒關系,但唯一的條件請你一定要留下我們的孩子。」
「你這麼有把握,我們一定能生出孩子?」她眼中冒火。
「我有把握!」怎麼可能沒有把握?別的不行,他這方面最行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又故意嚇他。
翔一一驚,咽了口口水。這麼短是多短?
可是他不能喪志。
「我會努力。」
他的話讓她臉紅心跳,別開臉不敢看他。
「你能答應我考慮考慮嗎?」話雖這麼說,但他已經下定決心非纏到她答應不可。
「也許我會把你的孩子抱走喔。」她嚇唬他。「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個行事只顧前不顧後的家伙。
「千萬不要!」他捂著胸口道。「我什麼都給你,能拿的你都拿去了,就只剩下孩子。畢竟我是為了孩子才跟你結婚的,別忘了!」
「你這個家伙!」她不禁咬牙切齒。
這家伙分明是居心不良,色胚一個!
「我錯看你了。」還以為他是真的誠心要跟她交往看看呢!可惡!「早知道到了七歲還會尿床的男生,長大了不會是個好東西,我根本不必考慮。」
「你知道我到了七歲還會尿床?」他驚得叫了起來。爺爺怎麼連這種事也跟她說?
哼,那時他家院子里的竹竿上掛了滿滿的「地圖」,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我早已經不尿床了呀!」他不懂,這跟他打算成為好男人有什麼關系?
翔一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醫生,只是奇怪她怎麼聲音愈拔愈高。
她雙臂環胸走近他,睜圓了眼。
「你的小柔呢?」
「我的小柔?」哎喲,爺爺,你可把我害慘了!
「是呀,你的小柔!」她一臉發狠。
想不出來,就休想她這輩子會教他如意。
「小柔……小柔……」他臉上滿是疑惑,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八章
五月十九日
翔一向我求婚,天哪!我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可是如果他不說那麼多氣死人的話,說不定我真的會感動得答應,結果,他是被我轟出去的。
翔一,你真差勁,干嘛要說那些有的沒的惹我?我差一點就上當了!
◆◆◆
他搞不懂紀大夫為什麼那麼生氣。
就只因為他不認識那個叫小柔的家伙?
「搞什麼?」翔一煩悶的盤腿坐在床上,有氣無從出。
眼看他就快要成功了,突然殺出程咬金,小柔到底是誰呀?
他愈想愈悶,又不能找爺爺發作,只能一個人窩在房里生悶氣。
他往後一仰,倒在床上,氣呼呼的吐了口氣。
「什麼小柔,大柔也一樣,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他對著天花板張牙舞爪的說。
紀大夫真是莫名其妙。
他跟她說,他認識的正經女人中沒有一個叫小柔的,事實上,他認識的正經女人也只有她一個。
結果,他話一說完,就被她轟了出去。
「你滾!」她氣呼呼的指著門。「等你想到了小柔是誰再來見我!」
接著砰的一聲,門板親上了他的鼻梁。
他只好自認倒楣的離開。
為什麼一定要想起那個叫什麼小柔的,他才能再去見她?
那個小柔對她那麼重要嗎?真是奇怪。
他是要跟她求婚耶,她怎麼教他努力地想起那個叫小柔的呢?他愈想愈不對。
突然他興奮的坐了起來,眼楮發光。
懊不會是……對,她一開始就認定他已有未婚妻,所以才堅持要他想起小柔,把那個未婚妻解決掉,這樣一來,她就肯嫁給他了?
「哎呀!」他用力一擊掌。
不早說!原來正經女人的心思是這樣的呀!
她果然和他認識的那些「不平凡」的女人不同。
「好!」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簡單,玩女人他最拿手……啊,不,是追女人他最拿手,既然知道是那個「未婚妻」在作祟,把它拿掉就好了嘛。
于是翔一立刻去醫院找她。
◆◆◆
來到診間,翔一直接推門而入,笑著和她打招呼,「嗨!」
一見是他,薇柔立刻沒好氣的看著他。
她昨天的氣還沒消呢,他今天又來惹她發作。
「嘻嘻!」他從背後拿出一束漂亮的花給她。
她原本板著臉,最後還是笑了出來。
瞧,追女人他最拿手了,追正經的女人,鮮花比鑽石好用。
「你怎麼又來了?」她滿臉不情願的收下了花,其實心里高興得很。
不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看他一臉誠懇的模樣,總能教她心花怒放。
「我不是說了嗎?」她隨手拿來一個玻璃瓶,把喝剩的礦泉水全倒進里頭,再把花放進去,表示她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花。「沒有想到那個叫小柔的別來。」
「我想到了。」
「喔?」她驚訝的立刻轉過身看向他。
「我想到了。」他肯定的說。
男人為愛說謊是值得的,所以他一點都臉不紅氣不喘。
她反而驚訝得有些承受不住,俏臉開始微微泛紅。
天哪,他想到了!他想到他們的婚約了嗎?他想到他對她的承諾了?想到他口口聲聲不允許她被國外的男孩追走,只能等長大了嫁給他的誓言嗎?
「你……是怎麼想到的?」
「很簡單,你要我認真想、努力想,我就認真想、努力想,結果『她』就突然蹦出來了。」這樣說總沒問題吧。
「嗯。」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然後呢?」
「然後?」
「嗯。」她點點頭。然後他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諸如他們重新來過之類的話。
「然後……呃……」翔一轉了轉眼珠。然後該怎麼說?
「比如……」她一臉希冀的望著他。
那份結婚證書有效,讓他們舉辦一場真正的婚宴,延續以前的親密愛戀。
那麼她就原諒他把她忘了,原諒他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
他也原諒她這麼騙他,原諒她幫他打了那麼多針,還逼他吃那麼多藥。
「比如啊?」比如……比如什麼東西啊!
他真的找不到話可說。
「比如……」她只好提示他,胸口緊張的起伏。「比如你有什麼話想對小柔說的?」
「沒有。」
「啊?」沒有?
怎麼會?
「真的沒有?」
「為什麼要有?」他疑惑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為什麼還要再提她?」
薇柔手捂著胸口,差點往後倒。
「哎呀!」他趕緊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將她拉回來,順道用腳勾了把椅子讓她坐下。
「你……」她臉色發白,氣得說不出話。
「別為了小柔的事生氣,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郁悶的揪著眉心。
她睜圓了眼楮。
「妳比她漂亮多了。」
她的眼楮瞪得更大。
「現在我只想追你,只想請你嫁給我,那些荒唐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他手一揮,一副對小柔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薇柔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跟她結婚……是荒唐的過去?
他動不動就親她小嘴,也是荒唐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