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罕那來我們家做什麼?"祝錦華馬上瞠圓眼楮問。
"就是說啊。"
王采玲不禁惱羞成怒的死瞪著單哲理。
"你之前沒說你一點都不希罕單家的財富嗎?"他一臉無辜地問。
"我是說了,可是……"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啊,我幫你把心聲說出來不好嗎?"
"你——"她恨得牙癢癢的。
"不必抵銷算了,何必讓人家難堪呢?"單哲理看著老爸說。
"這樣啊,"單亦謀深感惋惜的看著她。"采玲,真的不要嗎?"
她……她哪有說不要?
"你看她的表情像是要嗎?"單哲理扭頭要大家看她。
的確,王采玲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到快抽筋的表情——的確像是挺不樂意的。
"那……"單亦謀只好很無奈地又收回成命。"沒關系,伯父很了解你無功不受祿的心理,既然這樣你還是住滿三個月好了。"
她馬上由天堂跌回地獄,五官扭曲了起來。
單哲理冷冷一笑,十分得意。
"你——"她咬著牙,差點沖上前。
"哼!"
王采玲快氣爆了。
而他還在冷笑。
她當場沖上樓去,拎了皮箱就要走。
"噯…王采玲……"單忠能、單亦謀驚慌的想要叫住她。
祝錦華在一旁看戲似的,一副高興的神情。
"采玲……"
王采玲頭也不回的往外直走——
可是愈想愈不甘願,所以她又折回來。走之前非把這管家痛罵一頓不可。
"怎麼?舍不得?"單哲理冷冷一笑,似乎料準了她一定會折回。
她再也受不了地指著他的鼻子狠狠罵一頓。
"哈哈……"他反而很高興。
她氣瘋了,咬牙切齒的拎著皮箱就走,愈罵只會愈感到挫折。
單哲理一臉的笑容,很高興把她踢走。
誰也攔不住她。
單忠能和單亦謀只能無力地面面相覷。
"哲理——"單忠能氣得真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祝錦華識相地閉緊嘴巴,只是唇角彎高的弧度和兒子一個模樣。
而人才一走,單哲理就發現王采玲的外套丟在沙發上。
開玩笑,他可不給她再回來的機會。想也沒想地,他拿起外套沖了出去。
"噯,你這孩子!"單忠能氣壞了,他故意不說,沒想到還是給他發現。
單哲理找了一會兒,不見王采玲的人影,只好生氣的折回來,卻見王采玲一個人蹲在巷口,一臉傷心,他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她上計程車了呢,沒想到還是賴在這兒,很快地他的火氣又上來。
王采玲沒發現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她該怎麼回去告訴爸爸?才一天她就鎩羽而歸!
而且攆她走的竟然不是哲理少爺,而是他家的管家,她該怎麼回去面對爸爸?
債務呢?
接下來的困境呢?
她剛才實在不應該那麼沖動,為什麼不能委屈三個月?她的掙扎和委屈,和對爸爸的愧疚及懊惱一比,根本就不算什麼。
單哲理眉一皺,不耐煩地往她走去,卻見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三個流氓見她柔弱的模樣,起了歹念的來到她身邊。
"你們……"發覺兩個男人分別從左右兩側提住她的手臂,王采玲微愕地站了起來。
而另一個男人拎起她的皮箱。
"你們……"她想呼喊。
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腰,她馬上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出聲。
"到天橋去。"
由于天橋加了蓋,反而形成治安的死角,給歹徒做案的機會。
王采玲驚慌地想找人幫忙,卻發現大家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趕緊移開視線,就在她再也不顧一切地想要呼喊時——
"你們想對我女朋友怎麼樣?"單哲理由後頭冷冷地走出來。
"女朋友?"王采玲愕然瞪大了眼。
單哲理挑了下眉,當然得說是女朋友了,說不定可以省下打一架的機會。
可是對方不識相,不但不放人,反而打算把他一起干掉。
"把錢拿出來,我們就放了你們。"
"你們再不放她,我可不放你們。"他已經很火了。
"你真是不自量力,笨蛋!"
"論笨,我還真比不上你們。"
"你想打架?"對方被他激得火冒三丈。
單哲理毫不猶豫地一拳揮斷為首者的鼻梁,另一個隨即放開王采玲沖了過來,他抬起腳狠狠地把對方踹回去,第三個流氓見同伴受了傷,立刻拿著匕首刺過來。
他憤怒地以手刀砍掉對方的匕首,將他揍倒在地,隨即舉起這個比他小一號的男人,想把人從天橋上丟下去……
"不要!"王采玲尖叫著沖上前阻止他,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放手!"誰教她死命地扯住他的?
"不要……你不可以把人丟下去。"領教過他的脾氣後,她知道他什麼都敢做。
"我說放手!"單哲理扭頭吼。
另外兩個流氓趁他分神之際,一擁而上狠K了他一拳,
他只得丟下人也揍回去,一陣纏斗後,三個男人竟然不敵他的蠻力,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逃之夭夭,在毆打當中他的手也受了傷。
看自己的手流著血,單哲理火冒三丈。
"都是你!"
"對不起。"王采玲認錯的低下頭,的確是她害他被人揍了一拳。
"要走就走,你蹲在巷子口干嘛?"
"你是來找我的?"她的俏臉揚起希望。
"鬼才來找你!"他又吼。
啊?她的外套呢?她的外套被他丟到哪兒去了?
"謝謝你。"她真心地說。
他馬上冷眼一瞪。
"要不是你……"
單哲理扭頭就走,听也不听。
"咦?"她著急地提起一旁的皮箱追上前。"你要去哪兒?"這不是回單家的方向。
他為什麼要告訴她?
"你的手受傷了,流了好多血,我陪你……"
他一臉火氣的煞住腳步。"你煩不煩啊?"
王采玲一副無辜的神情。
"你剛才是怎麼罵我的?"
啊?她早就忘光了。
"別跟著我!"說完他又邁開腳步往前走。
她固執的亦步亦趨跟著他,不放心他的傷勢。
單哲理惱火地轉過來一瞪,氣到無力。
"我發現有人比你更糟,"她小聲地解釋。"和他們一比,你也不算太壞。"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話什麼意思?他噴火的直看著她。
"所以我不會走的,"王采玲堅定的說。"我要看著你把傷醫好。"
他一臉火大。
可是如果不答應,她一定會回去報告,他可不能這樣回去,媽媽看了會暈倒。
而她也不想回家。
回去了不知道怎麼跟爸爸說,還是先幫他把傷醫好再說,剛好藉機逃避。
于是他們找了間飯店暫住下來。
"你真的不去醫院嗎?"
"水!"
"喔。"她趕緊跑去倒水。
這女的真羅唆,從剛才就一直碎碎念,比他媽還嘮叨,這點皮肉傷就得跑醫院的話,那他不就從小跑醫院跑到大?
王采玲趕緊將水遞給單哲理,隨即挨著他坐了下來。
"紅藥水!"他又命令。
"喔。"她興奮地領命,起身去跟飯店服務人員借紅藥水,正要坐下……
"紗布。"
"是。"她趕緊又跑去借,才交給他坐下來……
"剪刀。"
"是。"她又站起來,跑出去又跑回來……
"膠帶呢?"他不高興了。
"是。"她又興奮地跑出去。
就見她跑來跑去,乖乖地一一照做,活像領了命令的賣命小奴婢。
"有沒有好一點?"她又坐下來。
單哲理厭煩的看了她一眼,一見她靠那麼近,趕緊將臉往後移,警戒的瞪著她。
"痛不痛?"王采玲關心地問。"你好像忘了消毒?"
這個笨女人,剛才為什麼不早說?他立刻將紗布拆下來,重來一次。
叫她拿一樣,她就拿一樣,她不會將整個醫藥箱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