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要在這兒?
喝了幾杯酒,白莉一再問自己。
為什麼她要這麼傻?這麼笨?一再受男人欺騙?她到底要幾時才會學乖?
她傷心的舉杯向自己致敬,笑得一塌胡涂。
「糟了,她喝醉酒了。」方偉杰不放心地向身旁的女伴致歉,二話不說的摟著白莉上車。
她傷心地無法拒絕,真想就這麼埋葬自己。
帶她回到他的寓所,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激出了她內心的勇氣。
「抱我。」她拉住他的手。
就在一切結束前,讓她再度擁緊他。
方偉杰一愣。
「抱我。」她知道她自己清醒得很。
可是如果她這一次鼓不起勇氣,以後就更鼓不起勇氣了。
酒醒以後她不會後悔,至少她曾經擁有他,既然心底的傷痕一直無法磨滅,她不介意……她不介意將這十年來的執著送給她最戀的人。
「白莉?」方偉杰有些驚喘,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項邀約誰都拒絕不了,更何況他愛了她十年。
「你不敢嗎?」俏臉傷心了起來。
他不是不敢,而是怕傷害她。
「你醉得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麼?」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俊眉糾結。
如果這時候他跟她一起胡涂,只怕事後她會更恨他!
白莉不依的硬要坐起。
「你不也是這麼抱其他女人的嗎?」為什麼抱她就不行?
「我沒……」看著微仰的真切俏臉,他突然止住話語。
她不會相信的,她不會相信這十年來他沒有別的女人。
「是我不夠好嗎?還是我是個冰山美人?」心頭的傷痕再度揪痛,她竟然大笑。
「不!」方偉杰驚慌的說,「不!」白莉,別再提起過去,忘了它,請你忘了它。
「這麼說,我不是冰山美人羅?」她又縱聲大笑。
他自認該死的別開臉,萬分愧疚穿心而過。
「那就抱我。」她撒嬌。
那些女人不也這麼做嗎?她可沒看他拒絕過。
「白莉!」方偉杰的心揪疼了起來。
她今天受的刺激真不小,讓她連連失常,酒醒後,只怕問她為何會對他這麼大膽的表白,打死她她都不會認帳。
「你肯抱別的女人,卻不肯抱我?」
「白莉!」他吼。
如果她知道這十年來他是如何的盼著她回來,她就不會這麼說。
「我知道了,」她驕傲的自尊受到嚴重的打擊。「我永遠都比不上你那些女朋友。」她認命的下床。
「白莉!」他再也受不了地將她重新摟進懷里。「你在說什麼傻話?」每一句話都教他心疼。
她知不知道當他知道她離開了之後,這才發現他失去了某樣珍貴的東西,卻已經無法挽回……她永遠不曉得那種折磨。
他痛苦了這麼多年,自責那麼多年,也該夠了!
「我好傻……對,我好傻……」白莉傷心的直點頭。
她真的很傻,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不是她一直遇不上,而是她看不上。
她早已習慣將站在她眼前的每一個男人和心中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然後再把無法將她心中影子擠壓掉的男人淘汰出局。
她真的好傻,落寞了十年、惘悵了十年,換來的還是傷心絕望。
「我愛上你……就是個錯誤……」她咬緊了唇,無法接續。
「白莉……」他的心輕顫了起來。
他以為她是被他譏諷過了頭,才會這麼頹喪,才會想……自暴自棄。
看他又跟別的女伴在一起,卻作夢也沒想到她會承認她愛他。
「你真傻!」他忍不住斥了她一聲。
可是又忍不住疊上她的唇……
兩人激切的擁吻了起來。
在她心底深處依然執著的情感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發不可收拾。
「我愛你……」方偉杰大膽的握住她的渾圓,比她激切、比她顫抖。
渴望了十年,他急切的……怕美夢消逝,卻又怕傷害到她。
「我也愛你!」白莉嚶嚀了一聲,大膽回應,卻又顯得無比生澀。
他一路狂吻,不時地逗弄她的唇、舌,不時地含住她的吮吻,手指也開始往下探尋……
她驚喘,體內一把怪異的火苗燃燒了起來,她忍不住輕顫。
「好想你……」他呼出了胸口的心疼,閉眼沉醉。
輕顫劃過了她的心房……糾結了十年的疼痛竟慢慢的舒緩開來。
他溫柔的疊上她的身軀,滑若凝脂的觸感讓他的喉頭一陣發緊,更加小心翼翼。
「我愛你!」她勾緊了他的頸項,要他不要住手,她好想擁有他。
方偉杰開始霸道了起來,粗野的廝磨著她,理智在激情之下焚燒怠盡,取而代之的是滿室的旖旎……
***
繾綣在他的懷里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白莉偎靠在他的胸口,傻傻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方偉杰眷戀的將她擁緊,眼一點都不肯睜開,手卻又開始不安分。
她驚呼,忙著要將這只八腳章魚推開,惹得他一陣輕笑。
「早,太太。」他啄吻了下她的唇。
她愣住。
「從現在起你是我的老婆。」他嘻嘻笑,好高興他們是以這種方式和好的。
「誰是你老婆?」白莉霎時羞紅了俏臉。
「難不成你現在還在醉?」
「你!」她氣得捶打他,他大笑。
「原來你的酒早就醒了,我還真擔心你今天一大早起床會不認帳呢!」然後把他踢下床去。
「你……你……」他說話總是這麼欺負人。
她的酒當然早就醒了,她承認當時有些兒醉,只是心底小小的執著讓她一直盯著他和他的女伴不放,不甘心再度讓別人得手,她才沒有醉倒。
想起他的女伴,甜蜜又頓時褪去。
「我幾乎忘了你是個公子。」她懊惱的申吟了起來。
短暫的快樂讓她忘了一切,她怎麼會這麼胡涂?竟然忘記了和她交往的同時,他一直有別的女人。
白莉氣憤的下床,他也跟著跳了起來。
兩人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完全沒注意到底下出現了細碎的聲響,而且正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白莉,你听我說。」她從頭到尾徹底誤會,事到如今已沒有隱瞞的必要。「我真的沒有女朋友。」他可以找人作證。
她一點都不信,冷著臉,惱恨的穿衣。
她昨晚怎麼會急得想要擁有他?都怪那瓶酒!
不,都怪他把她帶回來,他應該送她回家,而不是帶她回他的別墅,這個可惡的家伙!
當然,更可惡的是那個送花人,竟然放她鴿子!
一切完全失控,白莉果然如他所料,事後完全不認帳,將所有的錯推給他。
「我會負責。」他邊跳邊穿著褲子。
「我不要你負責!」她大喊。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一直是愛你的?」他受不了地大喊大叫。
一直是愛她……白莉愣愣的回頭。
他肅穆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就在她心里充滿感動,淚意漸漸盈上眼眸時……房門的鎖突然被打開,兩人同時跳了起來。
一張俏臉小心翼翼的探了進來。
是一個青春洋溢、魅力四射的嬌麗女孩,一見到偉杰,立刻綻亮了俏臉。
「嗨!」當她的視線再轉到白莉的臉上時,突然斂住了笑容。
哦哦,她錯過了什麼精采的沒有?
而白莉也同時一愣。
第三者再度找上門?
對方怎麼會有他的鑰匙?
她憤怒的轉向偉杰,誤會更深了。
什麼都不必解釋,單單看對方擁有他的鑰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莉!」他大喊,想要追出去卻又忍不住跳腳的吼︰「誰教你這時候來的?」真是要命!
嬌麗女孩無辜的扮了下鬼臉。
「我是來還鑰匙的,可是我听到了樓上有奇怪的聲音,所以我就好心地上來看看……」幸好撞上的不是小偷,而是兩人穿衣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