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的同學跟他一樣對白莉很感興趣。
大家都急著想知道,如果方偉杰「把」上了白莉,最後的結局是如何收場?
一個心碎的十四歲男孩子勾起了他的同情心,讓他覺得有必要伸出援手。
卻沒想不到同樣十四歲的那名女孩,其實也不懂得處理這種情況,才會不小心地讓那名男孩心碎。
「我五百元賭你追不上!」那名同學挑釁道。
「喲——」同學們一瞼稀奇地怪叫起來,一听到「賭」字全都亮起了眼楮。
「五百少了啦,一千。」
「兩千,兩千,你們太小看方偉杰。」
大家紛紛掏出錢來。
「怎麼樣?方偉杰,敢不敢?」手上的錢揚了揚。
「怎麼不敢?少用激將法,我本來就想答應幫忙的。」他不客氣的抽走了錢。「五千敢不敢?」
「好!」他們歡呼起來。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言明在「不傷害」白莉的情況下,和她交往三個月再甩了她。
所謂的「不傷害」,指的是「更進一步」。
其實他們只在挫挫白莉的銳氣,覺得好玩、有趣、有趣,完全沒有想在動白莉的念頭。
當方偉杰走到了白莉的面前和她打招呼時,她一副驚喜的表情,竟讓他感到輕蔑。
原來她也和那些女孩子沒兩樣。
她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甚至不敢看他,讓他心里徹底的失望。
第一名也沒什麼嘛,怎麼那些同學把她說得像女神一樣不可侵犯?
霎時間飛紅的俏臉讓他感到興趣。
一看就知道她注意他很久了,喜歡他很久了,不過和那些暗暗崇拜他的女生一比,她還是一樣。
他承認她長得漂亮又清純,怎麼看都舒服,尤其那雙眼楮靈動的彷拂生得出水來,的確很引吸引人,不過……她只是除了那張臉好看之外,一點都不特別。
他很失望。
很挑剔地——把她和那些女生歸為一類。暗暗覺得那些男生怎麼這麼笨?
「把」上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三個月的相處時光,他唯一昧良心做的——就是忍不住地偷嘗她的唇。
看看它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甜?
和她說話時,粉女敕的唇瓣總是吸住他的視線,完美的唇形總會教他克制不住那蠢動的。終于他違背良心吻了她。
明明說好了不傷害她,只是給她一點教訓……
明明知道這一開始的出發點並無善意,所以他不能……
可是一切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作夢也沒想到她會站在他的身後听盡了一切,更沒想到他會在那種情況之下傷害她。
當她顫抖著雙唇像見鬼一樣一直後退……
他覺得某些東西也漸漸地被抽離……
傷害到她的結果,竟然是引來不斷的自責,為什麼?為什麼?他是怎麼搞的?這有什麼好愧疚的?
當初打算這麼「玩」她,不就是想給她一點教訓嗎?
可是那滿布不相信的驚駭俏臉,一直撕著他的良心。
明知道他達到了目的,他的心卻比對方還惡劣!
真是天殺的!
他沒有錯,他沒有錯,是如此的告訴自己。
都怪那個被她偷听到一切的午後,她如果不跟在他後頭偷听,他又怎麼會傷害她如此之深?他本來打算以最婉轉的方式和她分手的。
當年他心情不定,才使他犯下這個錯誤!
即使要傷害到對方之後,他依然為自己找盡千百種理由,告訴自己不要再自責,根本沒有去思索也不明了愛情的真諦。
否則他怎麼會突然想起她來了?而且比任何時刻都想再見到她?
懺悔、反省,時時刻刻在他的內心深糾纏。
他竟然想要跟她道歉?而且毫無理由的等著她,盡避她處處避開。
終于他決定結束這一切。錯了也好,做了也罷,他明白不向她道歉良心永遠不安,既然她喜歡躲,那他就殺到她家里去。
就在他去道歉的那一天,她剛好去了美國,他只能悵然的回來。
直到那一刻他才發現,她離開後,他有多麼後悔!
他對她的思念,以及因這件事情的成長,成了促使他疾速蛻變、成熟的主要原因。
當然,他也曾想把她拋開過。
可是,他也當他跟別的女人約會時,他的腦海里總是會浮現她的影子,她清雅的笑聲總會縈繞在他耳邊……他試了好幾次,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她的影子總會鑽進他的心底,啃蝕著他。
他努力的想把她忘記,卻又努力想抓住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拋開和思念,一直在矛盾的互相糾纏。
終于,他下定決心把她追回來。
那一刻,他的心雀躍了起來,一切不再矛盾和掙扎,他終于明白他何以會這麼痛苦的原因——
她,是他的最愛。
見到她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的快樂,盡避她惡言相向,可是到現在他仍覺得他輕快得能夠飛起來……
方偉杰搖晃著手中在酒杯,听著杯中冰塊踫撞的聲音,心情真是太好了。
酒杯反映出他的笑臉,忠實的呈現出他此刻的心情,他看得又是一笑。
說不定白莉現在正在咒罵他呢!
應該是,否則他的耳朵怎麼癢了起來。
***
「爸,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惡!」白莉呼呼的說。
兩老無辜又可憐的坐在她的對面听她說。
「你知道他是怎麼說我的嗎?」她把兩人的對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兩老無辜的對看了一眼。
一切就如偉杰所料的,他如果不這麼刺激她,白莉就不會急得想要扳回一城,到時候偉杰反而會被她踢得老遠,到時候兩人就更不會有交集。
「你們說可不可惡?」
「可惡,真的很可惡,可是爸爸幫不上忙。」白豪一臉愛莫能助。
「我一個人就能對付他!」她吼。
「幫忙」這兩個字十分的刺耳,她就不相信她一個人扳不倒方偉杰。
夫妻倆忍住笑。
老實說,見到女兒這麼大火,他們反而松了口氣。
偉杰說了,因為如果不這麼接近她,只是坦然認錯,她根本不會接納他,反而成了結束。
沒想到還真被他說中了。
「他還譏笑那個送花給我的朋友,你們說他可不可惡?」可惡,可惡,真可惡!
她不知道已經說了幾百個可惡去了?
一提到那個送花人,兩老都明顯的神經緊張,偉杰唯一斗不過的,恐怕就是那個不知名的送花人了。
「你查出那個送花人姓名了沒有?」白太太緊張的問。
「沒有。」白莉怨恨的飛過來一眼。
她就是沒有查所以才會這麼嘔!
夫妻倆明顯的松了口氣。
「也許是惡作劇也說不定。」白豪說。
他真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出來,偉杰已經岌岌可危了,如果再蹦出一個暗戀了白莉十年的人物,那恐怕就……
「偉杰,也真是的。」白太太忍不住說他。
偉杰說了,既然她對他的印象這麼惡劣,他又何差這一回?他干脆糟得更徹底一些,只要能和她正面交鋒,他就有勝算。
只是他的勝算並沒有把追了白莉十年的暗戀的人物加進去,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會不會功虧一潰?
「我不認為這會是惡作劇。」一想起那張好想你的卡片,她不由心中一跳。
以住對方只是單純的送花,人未留下只字片語,今天破天荒的送來了張卡片,真教人意外。
「何以見得?」
「直覺告訴我的。」
只是因為對方追了她十年卻不肯露面呢?白莉怎麼想都想不透。
「爸爸以為對方只是一個仰慕者,就像那些崇拜偶像的歌迷一樣,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白豪私心不希望女兒的那個崇拜者有太多糾葛。
「是啊!」白太太也趕緊說。
他們最中意的偉杰看來就快要沒有希望了,真教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