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了解了,又再度抓到他的弱點了。
「你了解就好。」他以為她點頭的是這個。
既然抓住了他的弱點,那她就得試試,看看她猜測得對不對。
「怎麼啦?」小月回來了,笑眯眯地往兩人中間一站,高興地看著兩人只好分開來,「剛剛那片掌聲是怎麼回事啊?喂……小姐!」小月大驚失色!「你哭了!?」天哪!
小月立刻惡狠狠地抬頭瞪著衛青風!
「我……我們吵了一架!」曉芙慌忙拉住她。
「好啊,你欺負我們家小姐!」罪該萬死!
「是她欺負我才對!」衛青風依舊得理不饒人。
「你好大的膽子!」
「你膽子也不小呀!」他咬起了牙根。
「喂喂喂……」曉芙求饒地站在兩人中間,「想跟我走,就得听我的。」她使出撒手簡。
「什麼?」他大叫一聲,她到現在還不放棄?
「好,小姐,我听你的。」小月笑眯眯的,知道這只「豺狼」不會答應的。
「我……我……」不听她的就不讓他跟,他怎麼辦?難道還要再吵一架?
見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曉芙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聲。
就是這個!
原來他喜歡跟她在一起,她猜得果然沒錯,這就
「喂!你要考慮到什麼時候?」小月刁蠻地問。
「你……」這個惡婆娘!
「是啊,答應還是不答應,一句話嘛!」曉芙也催他。
「就是說嘛,婆婆媽媽的。」小月不耐煩地說。
「你!」他恨死了小月!
兩人僵持不下,再加上又有小月助陣,他就算是想答應也拉不下這個臉。
「小姐,這表示他不答應。」小月拉著她就走。
「等等,我沒說不答應。」他大喊道。
哎呀……這不就表示他答應了嗎?他俊臉漲得紅通通地看著曉芙。
曉芙早已憋笑得將臉別開,不忍見他紅白交錯的臉色。
最後他痛苦地只好咬牙答應,又再一次為了曉芙狠狠地與自己妥協一次。
可是他表示不服。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的話……」他很不客氣地亮起了拳頭嚇唬她。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的話,他會用拳頭來決定誰該听誰的?
完全忘了他一開始就是沖著她說他是「莽夫」這句話,才故意扮起斯文人的。
「哦--」曉芙恍然大悟地點著腦袋,「原來你除了拳頭之外,什麼都不會。」她可不怕他。
「咚!」一只利箭狠狠地穿過他的心。
「你!」他面紅耳赤地趕緊收回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從沒這麼狼狽過。
「本來嘛,動不動就亮出拳頭的人,誰不會?可見他沒什麼本領。」小月不屑地嗤哼了聲,得意洋洋地揚高了鼻尖。
「你……」他一咬牙,狠狠地轉向曉芙,「亮出你的絕招,我輸了就听你的!」他撂下了狠話。
就憑她的花拳繡腿?哼!他只要輕輕吹一口氣,她就會倒。
不亮拳頭沒關系,亮別的也行。
「好,那我出個詩句讓你對對。」
「嗄--」他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他突然變了臉色……
「詩詩詩詩詩詩詩詩……詩……句……」他的表情可精彩了,渾身抽筋。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拿出詩對。
「注意了……」曉芙一笑。
「慢點兒!」他心悸地大喊,「這不是我的拿手絕活。」這不公平。
「難道你會刺繡?」小月又幫腔了。
「你!」
「會跳舞?」
「你!」
「我看你只會放、屁!」小月重哼了聲。
「你你你你你你你……」快把他氣死了。
曉芙笑著趕緊將小月拉到身後,護著她。
「那你說說你的絕活,除了拳頭之外。」曉芙一副「很明理」的表情。
兩人就「拿手絕活」一事,又各自僵持不下,又差點兒吵翻天。
「好!」他一個人拼不過兩張嘴,「好!」他認了,也氣壞了,「使出你的絕活來!」
「接招……」曉芙眯眼一笑,「萬歲爺,爺萬歲,萬歲爺前呼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提起自己的爹,曉芙難掩一臉的得意。
「我出完了『上聯』,該你了。」曉芙存心考倒他。
「啊--」這麼難?!
他當場一愣,起碼呆了一刻鐘。
腦袋卻依舊一片空白--
小月噴笑出聲,和曉芙笑成子一團。
曉芙實在很不忍心告訴他,這首詩是在她五歲時和父皇在御花園閑逛,父皇突然詩興大發,作了一首詩讓她對對看,那也是她第一次對詩。
四方水,水四方,
四方水上望四方;
四方四方,四四方。
想不到她想也沒想地立刻用「萬歲爺」這首詩對了出來,當場贏得群臣一片喝彩,讓父皇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麼簡單的詩句,一听就知道是下聯,其實他根本不必對,只要他當場「戮破」她的陰謀就行了。
可是他的腦袋卻一片空白,還目瞪口呆。
「唉--」小月嘆了口氣,看他實在很可憐。
好吧,就看在生火、劈柴、煮飯、打掃、所有的粗活都由他一人包辦的份上,她就幫他一個小忙吧!
罷好她旁邊是一個賣童玩、紙鳶的小攤,小月立刻從攤子上拿起了撥浪鼓,在他的眼前咚咚咚地轉呀轉地提醒他,下聯也可以這麼對︰
咚咚鼓,鼓咚咚,
咚咚鼓兒聲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怎樣,如何?這首詩不錯吧?
小月得意地一笑。
氣死了!他都已經快想不出來了,還咚咚咚地擾亂他的神經,真是罪該萬死。
「哎喲,你都已經斷女乃了,還在玩這個?你羞不羞呀你?」論惡毒,沒人比他更惡毒。
「你--」小月氣得哇哇直叫,「小姐,你看!」這個大笨蛋!
而曉芙早就笑翻天了。打從小月一拿起撥浪鼓,她立刻就知道她的用意。
可惜人家不領情。
「你輸了。」她和小月對看了一眼……
突然,兩人同時笑彎了腰。
「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好笑的?」他皺著眉說。
大不了就听她的。
于是他們三個只好又住了下來。
曉芙說東,他不能說西;小月當然是听公主的。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她要待到何年何月何日才會回家?
「公主,我看得出你喜歡他呀……」小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挨了過來,盯著她酡紅的俏顏直瞧。
「嗯。」曉芙噗哧一笑,「其實他還挺可愛的。」他的挑眉瞪眼的樣子、他哇啦啦大嚷的樣子,他一副氣不過的樣子……
曉芙又笑了出來,俏臉更紅了。
「所以人家本來只打算住十天,被你這麼借機留下來,我看他早就樂不思蜀,忘了要找什麼人了。」
說也奇怪,那只「豺狼」好像忘了他要找人這檔事了,成天就只會跟著公主轉,害得她防不勝防。
「是他自己忘記的。」曉芙耍賴地說。
她好怕,怕他突然跟她說他要走了,這樣就再也不能見到他了,她寧願拖一天,是一天。
「公主,你這種心態是不行的。」小月很無奈地說。
姐妹倆難得有機會說上知心話的時候,她更該盡責地點醒她。
「你忘了你是個有婚約的人了?」再怎麼逃避,也無法逃避現實。
一提起衛青風,曉芙的眉一皺,小嘴漸漸地嘟了起來。
小月更是要說了。
「我真覺得奇怪,同樣不喜歡詩文,同樣肚子里沒什麼墨水,可是公主偏偏喜歡的是『豺狼』!」
「這不一樣嘛……」曉芙趕緊說。
她不但不覺得不飽瀆詩書不會面目可憎,反而還印象改觀……
同樣的不會詩文,同樣的對不出詩句,可是周才郎卻讓她笑翻天,直覺他可愛透頂,反而不覺得他像衛青風那般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