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這麼有能力,卻那麼窮呢?
他身上幾乎沒什麼錢,只有叮當作響的零錢,可是他卻能甘之如飴,不知道她該替他感到高興,還是失望?
可是她的心很明顯地涌起了變化,卻是不爭的事
實。
而他也不讓她再有機會接近俊生,干脆拉著她一起到德國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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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蘭克福?」她嚇了一跳。
天知道她多怕坐飛機。
有一次飛機從高高的三萬尺,陡地降落到一萬尺地成直線下垂,頓時整座機艙鴉雀無聲的恐怖經驗,到現在依然難忘。
「陪我去出差。」
她瞪大了眼楮。
這家伙有沒有搞錯?竟然要她請假陪他去出差?她可是個不賺錢就會坐吃山空、喝西北風的人耶!
「我需要一個助手,而你是我的助理,除了你,還有誰適合?」
其實他是很怕在他出國幫巨鯨談合約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給了俊生趁虛而人的機會。
「你也需要負責對外部的嗎?」她吃了一驚。
對外部有對外部的人負責,不是嗎?
就是因為國外部的人不夠負責,所以才讓他從檔案中發現,原本可以談成的生意、達成的合約,甚至能因跨國的合作關系,而為雙方帶來豐厚利潤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讓它溜走了。
他得想辦法把這個賺錢的機會,再抓回來。
「去不去?」他彎腰看著她。
俊帥的臉就近在咫尺,奇怪,她怎麼越看他越英俊?她眨了眨眼楮,趕緊調開視線。
這個家伙渾身都散發著魅力,和他相處越久,她越發現這個致命的危險吸引力,很能吸引女人。
就像現在——她竟然不想拒絕。
「可是——」她有點為難。
這幾天她仔細檢討自己,發現她還是無法把她的「理想」拋開,畢竟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嫁個有錢人——好讓媽媽能從此過富裕安心的生活。
而他實在是太窮了,唉——她內心又開始掙扎起來。
好不容易她才下定決心,決定把他當成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一個只是朋友的朋友,可是他卻提出了邀請——
而她卻不想拒絕。
「可是什麼?」他看著她,知道她在掙扎。
「我還有工作。」
「陪我出差,就是你的工作。」他拿出了董事長的命令給她看。
這下子她沒有話說了,可是——
可是這樣下去,她怕會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陷入情網,她怕會不由自主地——愛上他。
真是糟糕,她的心漸漸被他吸攏了過去。
而她每晚都得告訴自己,千萬別忘了自己的「理想」。
「難道你——」他壞壞一笑,「不想嫁給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當然後面這一句話,他是壓低聲音說的。
自從他上一回不小心露了那麼一手後,如今的他,竟然成為業務室女職員的頭號目標,每天被她們熱切的眼光盯著,讓他經常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被他這麼一說,像是有一把推力,推向她的決心——
「當然是——」可是很奇怪的,「願意」這兩個字,竟然哽在她的喉嚨里說不出口。
她是很願意又很想嫁給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可是在對上他的俊臉後,那股決心就會化為零。
她突然懊惱了起來。
為什麼他什麼「條件」都有,就是獨獨沒錢?
「你怎麼了?」他嚇了一跳,趕緊抽了張面紙給她。
她怎麼眼楮突然紅起來了?說哭就哭?
浩倫被她突然來的眼淚嚇了一跳,不知所措了起來。
「你不想去德國?」他擔心地問。
她當然想去了,尤其是跟他一起去。
「誰說我不想去?」她吸了下鼻子說,「德國的風景很漂亮耶!」
「哦。」這種反應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既然很想去,那為什麼哭呢?
「還是你在生氣?」可是他越想越不可能。
葵麗生氣的時候只會噴火,怎麼可能會掉淚?
「我只是在氣你,又在耍我了!」她隨口胡說了起來。
反正她的心情,他不會懂的。
「哦。」他馬上意會地笑了起來。
原來她在氣這個。
她以為他願意幫她介紹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又像上一次那樣在唬她呀?
不,他從來沒有唬過她。
他介紹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在向她介紹他自己,推銷他自己。
他丁浩倫不但是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心胸寬大、足以讓女人為他著迷的男人。
他的心一直在向她靠近,而在靠近中,他一直在散發他的魅力,想讓她明白,她真正想要的男人就在她身邊。
不過她得努力去發掘這個事實。
「我沒騙你呀,」那可惡的笑聲又回來了,「不信你可以跟我去一趟,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我都可以介紹給你。」他哈哈笑了起來。
她俏臉鐵青。
他看不出她的表情是在拒絕他的提議嗎?
還有,他有機會認識那麼好的男人,他怎麼不想辦法把自己變得那麼好?
口口聲聲說要幫她介紹一個很好的男人,鬼才相信他能遇得到這樣的同類。
「哼!」她生氣地哼了聲。
他卻誤以為她真的是在氣這個。
「等出了國你就會相信,」他笑著拍拍她的俏臉,「有不少好男人其實你都沒發現。」
好比他,她眼拙的一直都沒看出他的好。
「到時候我再看看,你幫我介紹的男人有多好?」她火火地說。
他大笑。
到時候只怕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身價時,會嚇得暈過去。
「等你發現我介紹給你的男人有那麼好時,可千萬別暈過去。」他意味深長地說。
「不會。」她斬釘截鐵地揚了下俏臉,「等你變成這麼好的男人時,我才會暈過去。」她火大地拿他開刀。
他大笑不已。
他等著看,他等著看,他等著看她到時候是怎麼暈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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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帶著簡單的行李,總算及時趕上了飛機,經由香港直飛法蘭克福。
「為什麼不直飛呢?」她一坐上飛機就俏臉發白,一顆心懸得老高,「直飛北半球不是比較快?」
而飛南半球卻要繞了一大圈。
「回程是北半球呀!有什麼問題?」
「回程——才是北半球?」她翻了下白眼。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轉彎,突然她緊張地握緊了扶手,額頭上開始冒著冷汗。
他笑了出來。
「同樣是在天空飛行,南半球和北半球還不都是只能看到雲而已,難道飛北半球就會有什麼好事嗎?」他故意糗她,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你不會懂的,這是氣氛的問題。」天知道她坐飛機像在賭命一樣。
一想到她的命就這樣懸在三萬尺的高空,懸十幾個小時,她能氣虛地不冒汗嗎?
他努力地不逸出笑聲,否則她又要噴火了。
「飛機上的食物可是最高級的——」他打開空姐送來的餐盤,「——真好吃!」他差點噴笑出來。
天知道她的俏臉正發青呢!
他不敢看她,怕自己又會噴出笑聲,努力地吃著飛機上的食物,一直「好吃」「好吃」地說個不停。
「嘩!」
「嘩!」
機艙里一陣陣的驚嘆。
「快看!」他湊近臉,和她一起看向窗外引來驚嘆的來源。
「嘩!」她叫了出來。
美得像是打開了的寶石箱,正閃閃發著亮光,在向眾人招手。
「很美吧?這就是香港有名的百萬夜景,有的人為了看這夜景,特別搭這班飛機。」這就是他不直飛北半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