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上的兩人好像為此起了爭執,正爭論不休。
馮天倫急了。
「土豆,就算是用搶的,你也要幫我搶過來!」
「到底是什麼藥?」心心拉了拉他的袖子問。
論藥,她可是制藥的能手,盡得她梁家真傳,到底是什麼藥讓他急成這樣?她應該幫得了他。
「解藥。」他頭也不回地說。
「什麼解藥?」
「因為我中了……」
他發現大家都豎直了耳朵听他說,尤其是那三個大壞蛋,于是立刻住口。
「中了什麼?」心心直追問。
「頭彩。」他隨口道。
旁邊有人笑出聲,還有人笑岔了氣。
奇怪,這群人在笑什麼?兩人一臉不解。
「小泵娘,他不小心‘中鏢’了,花柳病哪!」
「啊——」一群姑娘驚叫著趕緊逃開。
馮天倫身旁的人也紛紛退避三舍,沒有人敢再靠近他。
「我的天!」馮天倫懊惱地拍了下額頭。他只不過隨口說說,結果他們全都當真啦?
他像是會去逛窯子的那種人嗎?
拜這副俊容所賜,許多姑娘老是主動向他示好,但他可從不接受,自動送上來的他都不要了,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別開玩笑了。
「我這樣子像嗎?」
「不像。」心心搖搖頭。「得花柳病的人身上有股怪味,我們家馮大俠身上沒有。」
我們家馮大俠?馮天倫眼楮一亮。這話挺中听的,他喜歡。
眾人都十分訝異,這小泵娘怎麼會知道得花柳病的人身上會有股異味?
「我就是知道啊!」看大家眼里充滿疑問,心心干脆地道。
「你怎麼會知道?」馮天倫也覺得奇怪。
心心正要答,土豆的聲音忽然傳來。
「天倫,瘋子不答應——哎喲!」他被師風兒踢了一腳。
「什麼瘋子?我叫風兒!」師風兒怒喊。
一個混蛋馮天倫就夠了,現在又加了個土豆。
「風兒跟瘋子不是差不多?」土豆委屈地道。
「你……」接著她又踹了土豆一腳。
「別踹了、別踹了。」馮天倫急得大叫。
連土豆都搞不定瘋子,難道他這一生真的完了?不,他一定要拿回解藥。
「瘋子,你難道真的要跟我反目成仇?」
「是啊。」師風兒涼涼地應了聲。
「你……當真?」
耙回他一聲「當真」,他一定立刻殺過去。
「你們到底在干什麼啊?」心心不快地嘟起嘴。
從頭到尾馮天倫好像避談著什麼,把她晾在一旁不理會她,還有,這個聲音嬌滴滴的姑娘是誰?她好像跟馮天倫很熟似的。
「我是這個瘋流倜儻的馮大俠的知心好友。」師風兒向心心自我介紹,反將了馮天倫一軍。
什麼知心好友?他以為他听不出她話里的意思?他立刻回敬一句。
「是啊,我瘋流倜儻總比你瘋姿綽約得好。」
師風兒立刻一臉氣憤,「你……瘋情萬種!」她跺腳怒罵。
「你瘋騷十足。」他嘿嘿冷笑。
「你……你瘋波不斷!」
「你瘋華絕代。」
「你……」
「怎麼?」馮天倫揚起得意的笑容。「說不過我了吧?」
「你……」師風兒氣壞的在屋檐上直跳。
土豆心驚地趕緊拉著她,幾個起落,兩人安穩地落在眾人面前,博得眾人的喝彩。
好可愛的姑娘!心心看直了眼。
這個叫風子的姑娘長得俏麗標致,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捧在掌心寵愛的姑娘,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想多看她一眼,想逗逗她引起她的注意。
心心听不懂他們剛剛一來一往的惡毒言詞,只覺得這個漂亮的姑娘好惹人疼愛,而且她好像很喜歡馮天倫似的……
心心突然像被一盆冰水潑醒了般,突然警戒起來。
「她是誰?」
馮天倫沒理會心心,只是怒瞪著師風兒,恨不得捏死她。
心心眼見馮天倫直勾勾地瞅著對方礁,根本不甩她,還以為馮天倫的毛病又犯了,頓時一臉傷心。
「你這樣根本不配叫大俠。」她悲哀地喊道。
馮天倫立刻回過頭來。「又怎麼啦?」
心心搖頭不語。
「我不是已經證實了我就是那個令盜匪聞風喪膽的馮天倫了嗎?還有什麼問題嗎?」
「是啊、是啊。」三個惡霸一起喊。「我們都相信他就是名震四海的馮大俠了,拜托你行行好,高抬貴手放了我們一馬!」
想逃又逃不成的三人一見心心的目光射向他們,頓時驚駭地縮成一堆。
什麼大俠?大俠不會這麼色迷迷地直盯著姑娘瞧!
「我想要看你的飛刀絕技。」她使性子的說。
只要能把他的眼光從風子姑娘的身上移開,她才不管他使的是什麼絕技。
「哎呀,別鬧了!」馮天倫差點跳腳。
好不容易大家都轉移了注意力,她偏偏在這個時候將大伙兒的注意力又轉回來。
「我不管,我要看。」心心生氣了。
「你別鬧了。」馮天倫還是這一句,轉身就想溜。
「不行!」心心喊道,欲拉住他。
他哪管得了這麼多,此刻不溜更待何時?瘋子不肯給他解藥,如果猩猩又拆他的台,那他豈不就……
不行,先保住面子要緊。
「馮天倫,等一等!」心心抓住了他,突然絆了一跤整個人往前趴去。
只听見「啪」一聲,像有什麼東西繃斷的聲音。
馮天倫突然覺得下半身涼涼的。
「啊——」驚叫聲四起。
泵娘們全都驚慌的掩住臉。
馮天倫低首一看,當場愣住。
他……他的褲子被扯了下來!
四周所有人均指著他大笑。
「猩猩!」他驚吼,趕緊將褲子拉上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他早被看光了。
「怎麼了?」趴在地上的心心疑惑地抬起頭。
這一跤她跌得好慘。
先是听見驚叫聲,接著是一陣爆笑,她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人就被提了起來。
「你……」馮天倫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心心順著旁人的目光看去。「你的褲帶又掉了?」不過這回是被她扯斷的。
「還說!」他咆哮。
「那又不是你的褲帶,你干嘛這麼生氣?」心心以為他在心疼那條褲帶。「誰教你要偷這麼不耐用的?輕輕一扯就斷了。下次偷耐用點的啊。」她俏皮的說。
下水的隔天,當務之急就是去「找」一條褲帶回來,他哪管什麼偷不偷的,他拿了就走,結果這事又被她念了好久。
眾人全呆住了,每個人的眼楮都睜得圓圓的。
馮天倫……會偷褲帶?
「梁猩猩!」他咆哮。她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為了你,我的褲帶怎麼會不見了?」
土豆和師風兒笑得跌坐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
她將他的蠢事說了一遍。
眾人點點頭,終于知道他為什麼不得已又去「借」了條褲帶。
「所以我也沒有真的怪你呀。」
「你還怪我?」
找死的家伙,竟然這麼說!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什麼都沒瞧見呀。」她笑著趕緊安慰他,她確實什麼都沒瞧見。
「我還給你看見?」他大嚷!
他已經犧牲到家了,還給她瞧見?
他懊惱地吐了口大氣,氣得簡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幸好他的下擺夠長,該遮的全都遮了,不過方才已露出光溜溜的兩修大腿,他還有臉見人嗎?
「我準是八輩子沒燒好香,才會遇見你。」他咬牙切齒的說。
「你……」心心大嚷,正要說話,卻被他打斷。
「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倒霉的嗎?」他猛地一喝。
「呃……」她不明白,遇上她有什麼倒霉的?
「瘋子!」馮天倫突然一吼。
師風兒驚駭地跳起來。師兄真的發飆了?
「給不給我解藥?你說!」要是不能,連你也一起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