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人。」
「你騙人!」于萱氣憤的駁斥。
「我是個殺手沒錯,但我不殺老弱婦孺,更不會強暴女人。」他只殺跟他一樣是在黑道混的棘手人物。
他的話讓于萱和王剛驚異的互覷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禍給你?」
「我殺人從不用刀。」姚志賢倨傲的揚起下巴。
「可是你曾揚言要殺掉馮海認識的每一個女人。」
「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說出這樣的話?」姚志賢斜睨著她問道。
「可是你的……」于萱趕緊住口,這時候不應該刺激凶嫌的。
「我最愛的女人被馮海強暴!我是在發現她尸體的時候才知道。」姚志賢咬牙忍住涌上的憤怒。「她是被馮海和楊雄糟蹋後,再丟棄的。」
于萱和王剛再次驚訝的互覷一眼,但他們沒有說話,安靜的听著姚志賢字字血淚的控訴。
第五章
「真不敢相信事情真相竟是如此!難怪一直沒有看過梁蕊,原來她早就被殺害了。」于萱氣憤的說。
原來楊雄早就看上梁蕊,趁姚志賢出任務之際,和馮海一起奸殺了梁蕊,甚至將另外十六條人命推到他身上。
「可是那些尸體上的刀痕不都顯示持刀者是左撇子嗎?」于萱疑惑的問。
「楊雄也是左撇子。」王剛深思的說。
「你怎麼知道?」
「那一天他掙扎著要按警鈴時,伸出的正是左手,拍著你的臉時,用的也是左手。」
于萱驚訝的瞪大眼楮,「你真厲害!」連這點小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王剛只是微微一笑,「當然,並不能就此斷定事情是楊雄干的,也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
也對。「不管怎麼說,那十六名被害者全都跟馮海有關系。」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引狼入室。」王剛輕描淡寫的說。
「可是這也太狠了。」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所受的迫害,她就感到非常不忍。
夕陽的余暉照在她臉上,將她的俏顏映得更加迷人,艷紅的雙唇勾得他心神蕩漾,直想親吻她。
他直勾勾的眼神像在跟她訴說什麼,讓她又期待又喜歡,可是又有點害怕。
「阿剛,我……」
「嗯?」他的臉不由得湊近了些。
「我……」他微俯下的唇讓她心跳加速,根本忘了該說什麼。
他是不是要吻她……她該怎麼辦?
她還沒有正式跟興國說再見。
心中仍有陰影的于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在過于緊張下,她竟然別開臉,惹得王剛一愣。
懊死!他差一點又忘了自己的承諾。
「你想說什麼?」只僵住了一秒,他立刻裝出一臉輕松的問著她,雙手悠閑的插進口袋里。
「我……」她該怎麼說?她猶豫著。
照片還懸掛在家中,一些遺物也還放在她的公寓中,她想跟興國道聲再見,謝謝他曾陪她走過那段日子,從此真正的在心中跟他揮別。
「你怎麼了?」他挑高眉,好整以暇地瞅著她期期艾艾的模樣。
「興國的手指……不!」發現自己正瞪著扭絞的十指看時,她趕緊糾正。「興國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那一天去看他,你……可以陪我去嗎?」她咬緊唇,低下頭,因為他的臉色變得好難看。
「為什麼要找我?」如果愛一個人是要包容她的一切的話,他願意。
「因為……」她看著他,緩緩的說︰「我想跟他告別。」
王剛心一震,從來沒有任何事能教他吃驚,獨獨這件事例外。
「你說什麼?」像怕夢碎了似的,他輕聲地吐出這句話。
「我想跟他道別。」她露出靦腆的笑容。
是的,自從和阿剛在一起後,她發現她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和他獨處時,即使不說話,心里也有一股安全感。
她不再驚慌,不再產生不安的錯覺,不會動不動就覺得她是不是不夠好?否則為什麼興國總是把她擺在最後一位?
「等親自跟他告別之後,我才能真正的跟過去說再見,也才能沒有陰影的跟你在一起。」否則,她會覺得對不起興國。
王剛一臉的驚喜,高興得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了。
「阿剛,我是真的愛上你。我本來想讓你誤會,到時候再給你一個驚喜,讓你知道我確實是真的愛你。」也才會拉著他到興國的墳前跟他說一聲。
下定決心揮別過去,這勇氣和決心還是阿剛賜給她的。
「但姚志賢的一番話讓我覺得……」她又笑看著他,突然用力抱緊他。「我應該要好好地把握愛情、好好地把握住你!」
王剛用力地摟緊她,下巴抵住她頭頂,激動地直說︰「我也是!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不打算讓你溜掉。」如今美夢成真,他不知該如何說出內心的激動。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兩顆交融的心,所有的言語都是多余,兩張唇愈接愈近,就快要相觸時……
突然,「轟」一聲,天空響起一道驚雷,把兩人嚇得立即分開。
「走吧,快下雨了。」王剛無奈的說,看了眼天空。
「就這樣回去,不會挨罵嗎?」于萱有點擔心。
其實他們是來這邊搜證的,如果真要抓人,上級不會只派兩個人來,而且就算要登船逮人,也不見得能引出馮海和楊雄,只有先搜證,才能伺機引出真正的大魚。
「不會的,要不是姚志賢暗中相助,搞不好我們在這邊守一輩子也等不到人。」
原來走私的路線有三條,馮海早在得知兩人的真正身份後,表面上一切照原定計劃進行,實際上早已悄悄更改路線,把警方耍得團團轉。
「馮海現在可以說誰也不信任了。」于萱不屑的說。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換成是我,我也會懷疑身邊的人是不是警方派來臥底的,尤其又快要選舉了,他更要小心謹慎。」
「可是你放了姚志賢,這樣上頭不會責怪嗎?」于萱擔心的正是這個。
「就算我們想攔也攔不住。」
「為什麼?!」她驚愕地問道。
「萱,你會兩手開槍嗎?」
「不會。」她搖搖頭,「難道你就會?」
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徑自道︰「可是有人就會。」
「誰?」
「有人兩手能同時使槍,每一顆子彈都能命中靶心。」
「誰這麼厲害?」于萱瞪直了眼楮。
「就是剛剛咱們放走的那一位。」
「姚志賢?!」
「沒錯。」王剛仰首看了眼陰暗的天空。「姚志賢的槍法可以說震驚黑白兩道,警方之所以一直不動他,是因為他只殺跟他一樣棘手的黑道人士,無形中替我們警方解決不少的頭痛問題。」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剛才動手,也不見得能緝拿他歸案?」
「他會拒捕,我們也會因此而斷了一條非常寶貴的線索。」
「說得也是。」于萱不得不同意他的話。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的方法,這個由我來處理。」
王剛送于萱回家,照例在門口等她關上門才離開。
看著滿屋子的冷清,回想起剛才的溫馨時光,于萱不由得一陣落寞涌上心頭。
「對不起,興國,我必須把你收起來,等你生日那天再交還給你的家人。」她撫著照片輕聲說。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解月兌。
突然,一柄槍抵著她的腦袋,低沉的男聲同時響起︰「不許動!」
于萱僵住不動,就在她打算伺機反擊時,那人用槍托擊向她的後腦。
她痛哼一聲,暈了過去。
王剛回到刑事組,去找王烈討論如何利用姚志賢這條有利的線索,好引蛇出洞,討論到一半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