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怕我對妳用刑?」他突然瞇眼貼近她,惡狠狠地說。
她淡然一笑,「你得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我是閻王夫人才行。」而他根本抓不出半絲不利她的蛛絲馬跡。
「那套血衣呢?」事實上他早將衣服燒了。
她冷然地睨了他一眼,漂亮的唇揚起了嘲諷的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妳!」她很聰明,他在心中暗暗喝采。而且冷靜從容,他十分激賞。
顯然他平常對待惡徒的那幾套狠招對她絲毫不管用。他生氣地大腳一揚跨在她坐的長凳上,手肘置在大腿上緊盯著她。
「妳雖然可惡,但妳殺的都是十惡不赦之徒。」打打殺殺的世界本來就該屬于男人,她湊什麼熱鬧?
「妳實話實說,我絕對幫得上忙。」他改用懷柔政策。
幫她月兌罪的法子多得是,只要她肯從實招來,一切一筆勾消,閻王夫人的腦袋自有人頂替。
「我無話可說,也不用你幫什麼忙。」她干脆別過臉去。
「妳就這麼固執!」他惡意的扳回她的臉。
「而你唆透頂!」她不客氣地頂回去,與他瞪眼對峙。
「好!」他喝了聲,拿她沒轍,一股無明火正無處發。
「過了申時我還未回去,我的弟兄們會殺過來。」隨便扣留人質的罪名就可以摘下他的官職。
「妳這是在威脅我?」他好氣又好笑地道。
「我這是在提醒你。」她垂眼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著。
圓潤的茶杯和她雪白的玉手,形成非常誘人的畫面。
他瞪著她的縴蔥手指,想象她曾深情地執起另一個男人的手的模樣,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惡劣。
「我會放了妳!」他咬牙切齒地湊近臉,瞪著她也憤然回瞪的雙眼。
他不得不放了她,無憑無據的,確實有違法令。
「在我弄清楚妳和沈義雲的關系之後。」他生氣地奪走她拿在手里的茶杯,不讓她踫。
沒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就渾身不舒服。
「他是我的丈夫。」
「一個從不踫妳的丈夫?」哼,這樣也算得上是丈夫?
「我只回答你問的問題。」其它的他不應該過問。
他深吸了一口氣,為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哀傷感到挫折。
奇怪?人家還愛戀她的丈夫關他什麼事?他怎麼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的從頭到腳不舒服?
他拿起剛才伊雪柔放在手上把玩又被他放回去的茶杯,倒茶喝了幾口,卻突然疼痛的捧著肚子,臉色慘白。
「有毒!妳……」她好狠的心,虧他還這麼想幫她。
此時伊雪柔慢慢地站起來,像盯著獵物般盯著他,出手點住他的穴道。
這毒藥雖不致使人喪命,但每隔幾個時辰就會發作,拉得人渾身虛軟、嘔吐連連的慘狀,可教人吃不消。治不好,照樣會丟了小命的。
「你也有今天!」
她狠狠地甩了他兩巴掌,打得宋天豪的眼楮差點噴出火來,卻不敢運功解穴,怕毒性亂竄,一命嗚呼。
老天!他一會兒月復痛如絞、一會兒心跳如擂鼓,全身虛弱得像只病貓,而且說話還會喘。
「妳到底給我下的是什麼毒?」他咆哮,卻發現心髒彷佛有什麼東西入侵,趕緊壓低嗓門。
守在外頭的捕快听見吼聲,立刻用力踹門,打算沖進來救人。
「十日散。」她雙手收攏在衣袖內,定定地望著他。
「開門!」門外捕快緊張地怒喝道。
「十日散?」天哪!他真想去撞牆,這種最普通的毒藥,她也敢在他的面前使用。
在她舉起右手打算拍向他的天靈蓋時,門在這時被人撞飛開來。她突然閃了神讓他有機會出其不意地反手一攻,襲向她右肩的肩胛骨。
七成的內力當場震飛她的身軀,摔往正好沖進來的捕快身上,兩個人一塊摔向牆壁,被她壓著當靠墊的倒霉鬼立刻吐了一大口鮮血。
這一擊也讓她如瀑布般的黑亮頭發散了開來。
「女的!」一起沖進來的捕快全傻了眼。
鷹……鷹幫幫主竟然是女的!
她沒料到他竟然沒中毒,而不屑使詐的她,頭一次出手就鍛羽而歸。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栽在他手里。
「捕頭,外頭……」尉少持沖了進來,在看到伊雪柔的真面目後也當場傻住。「外……外頭……」他震驚得語無倫次。
「外頭怎麼了?」宋天豪憤慨地拉起伊雪柔,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鷹幫弟兄來討人了。」
「叫他們等!」他狠睨了她一眼。
「可……可是……」
「當心我賞你一頓辦事不力的排頭!快去!」他吼著。
大伙七手八腳的拉上了門,抬著已經昏死的伙伴就醫去。
「妳真的想殺我?」他又氣又惱,沒料到她真舍得下毒手。
拜他表哥之賜,他從小就拿毒藥當茶喝,早練就了百毒不侵之軀,而她的狠絕令他心寒,更令他惱怒。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剛剛那一掌他就宰了她。
他宋天豪從不手下留情,為了她竟然常常破例,一想到她的冷傲無情,竟狠得下心來對付他,他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他恨道︰「我待妳不薄!」而她竟然這麼狠!
他對她的冷硬有說不出的懊惱與痛惜。
「沈義雲也是這麼被毒死的嗎?」他氣憤的大吼。
她臉色丕變,彷佛被人抓住了痛處。
不!不是!但她確實是害死義雲的凶手,他如果不是為了救她就不會……
一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他的心就更加疼痛。為什麼?為什麼她到現在還忘不了那個男人?
他倏地一掌猛烈擊向牆壁,瞬間出現了一個手印。
他噙著冷笑慢慢地收回手勢,轉首瞪著她。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干嘛老巴著人家的妻子不放?他干嘛那麼沒骨氣?
在看到她一听到「沈義雲」三個字時,剎那間流露出來的哀傷與脆弱,竟讓他的心髒突然一緊。
他何苦如此糟蹋自己、作踐自己?為何揮不去她的影子?瞧瞧人家心里頭想的是誰?
他咬牙切齒的走向她,攫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
「我來給妳點『安慰』!」他憤然地嘶吼,「妳就把我當成是他如何?」說著,他狠狠地封住她的唇。
第八章
伊雪柔運勁掙扎,他卻惡狠狠地俯在她的耳邊說︰「妳叫呀!讓妳的弟兄們知道伊志堅是個女人,她的脆弱無助就是這等模樣。」
聞言,她放棄了掙扎,只是閉著眼楮,任由淚水滑落。
他不知道自己又氣又惱是怎麼回事?
「妳叫啊!」他生氣地將她打橫放在床上。
她為什麼不掙扎?為什麼不對他吼?
為什麼要默默地流淚讓人看了痛心?
明知道她不敢叫也不敢動,他卻非常不滿意她如死人般的反應。
她拒吻他的唇、拒看他的臉,搞得他心火熊熊燃起。
怎麼,她怕迷失自己?怕自己再度向他索吻?怕自己主動貼緊他?怕再張開雙腿牢牢圈住他?她怕什麼?
怕自然的反應?怕排山倒海而來的?還是怕會浪蕩的吟哦出聲?
她怕什麼?
怕自己的背叛過于丑陋?怕對不起另一個死人?怕自己竟然不是貞潔烈女,與他有著同樣野獸般的需求。
他蠻橫地撕裂她的衣服,也迫不及待地撕裂自己的,一並丟棄在地上。
他狠狠地覆住她、吻住她,瓦解她的掙扎、理智,卻止不住她的淚。
當軀體被覆上的剎那,她知道她又將面臨驚恐的深淵。她又會迷失自己,被拋棄在載浮載沉的欲海里頭。
他逼迫的恨意,強悍地摧殘她身心,在銷魂蝕骨的驚爆剎那,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他的肩、他的臂,在此時她只願和他一起墮落、一同焚燒,一塊墮入欲仙欲死的破碎邊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