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嗎?」他漫不經心的笑道,突然他瞇眼打量伊志堅。「我發覺你這人還挺有趣的。」外表冷冰冰的,其實卻有一顆溫熱的心。
「他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他?」
「劉知縣跟你也無冤無仇,你又為何要殺他?」
伊志堅愕然瞪眼,用力地閉上了唇。
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如果我猜測得沒錯,你剛剛跟老僕說你的身分已經曝光了,指的恐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另一個危險身分--閻王夫人。」他不懷好意地打量他。
「久違了,閻王夫人。」
伊志堅不說話,痛恨的別開臉。
失算了!宋天豪比想象中的還難纏一萬倍!
宋天豪突然扯掉伊志堅的發帶,一頭美麗的秀發直泄而下。「鷹幫里沒有人知道妳是女的,除了老僕。」
他撩起細柔的發絲湊在鼻前嗅了嗅,一臉浪蕩的壞笑漾開來。
「原來你會易容術!」她真的作夢都沒想到他會使出這種陰險的招數。
他挑了挑眉,「要不然妳以為我窩在這兒三天是為了什麼?」
這三天真是無聊透頂,他關在房里足不出戶,就是為了要觀察這里的人,好決定由誰身上下手。
「打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已經懷疑我了?」而她還以為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是啊!因為妳長得太娘娘腔,所以我當然懷疑妳了。」
「為什麼你偏偏要挑老僕?」她痛心的問。竟然還殺了他!
「只有他才不會讓妳起疑,也只有他才能接近妳。妳那麼敏感又多疑,我當然得挑一個妳最不會起疑心的人下手。」
他注意她的一言一行,更注意到唯一能接近她的只有老僕和喜兒。他不可能易容成嬌弱又縴細的喜兒,而老僕,年老又佝僂,一點都不引人注意,在幫里毫無輕重可言,是最被人忽略、也是最容易下手的一個。
百思不解的伊志堅突然驚愕的瞪圓了眼楮。「原來你足不出戶,成天窩在窗前假裝看書實際是在觀察著老僕。」
懊死!她的房間與他相鄰,她故意安排讓他住在自己的隔壁原本是想牽制他,沒想到自己卻反而被他將了一軍。
「妳還不算笨嘛!」他慵懶一笑,干脆挑明了說,「妳對誰都不信任,卻只信任一個無法言語、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只有他對妳毫無威脅,只有他才能讓妳完全放心,我只有從他身上下手,才有辦法博得妳的信任,也才知道原來妳的房間里還別有洞天。」
他打量著室內,唇邊漾起一抹譏諷的笑。
「妳以為我窩在這三天白吃白喝是為了什麼?我若真要徹查,就憑妳真攔得了我?妳認為我會笨到以為住進賊窩里,就真的能搜出證物?妳太小看我了。」
聰明如她,就算是好人照樣也會被她懷疑成是有企圖的壞人,要接近她談何容易?
所以他挑老僕下手。再怎麼聰明、疑心病再重的人,作夢都沒想到他堂堂大漢竟然能易容成又老又佝僂的啞巴,否則他精研多年的易容術,師父傳授給他的一身絕學不就玩假的?
「妳自以為跟人保持距離就徹底安全?妳真的安全了嗎?」
她深吸了口氣,「你打算如何?」
今日栽在他手里,她認了!宋天豪確實有兩下子,死在這種人的手里也不算太冤枉。
宋天豪又撩起了她的發絲把玩著,玩味的欣賞著她漂亮的臉蛋,眼神直勾勾地盯在她薄軟的紅唇上。
白皙的臉蛋、燦如星子的晶亮眼眸、如墨的秀雅雙眉、直挺的鼻,配上薄軟的紅唇,眼波流轉顧盼之間,總會散發出一股英氣。
難怪她扮成男人不會有太多人懷疑。
由她眼波里散發出來的堅毅氣質,確實十分吸引人。
老實說,她讓人怦然心動,起碼他現在就蠢蠢欲動。
尤其剛剛發絲直泄而下的剎那,她驚愕睜圓的燦亮眼楮及從來不示人的絕麗一面,讓他連眨了好幾次眼楮,以為眼花了。
見宋天豪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忍不住開口,「一件血衣不能代表什麼,你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點住我的穴道,有欠公平。」
「啊,抱歉。」他突然一笑,瞬間解開她的穴道卻又飛快點住她另一個穴道,讓她改換一個姿勢,平躺在地上。
「你!」她任由他擺布,突然意識他的舉止不太對。
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他的笑容里藏著玄機,尤其自己又躺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擺布……莫名的驚慌襲進她的腦海。
宋天豪無言地挑挑眉,沖著她又是一笑,那輕佻的模樣讓她由頭頂涼到腳底。
「你不能就這麼點我的穴!」她氣怒的道,暗暗發誓會將他碎尸萬段。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會幫妳解開。」等他「嘗」過了她之後。
「說!」她喝道。對于突然屈居劣勢,活像全身被剝光了橫躺在他面前任他欣賞,覺得十分難堪。
「好氣魄!」他笑道。「怪不得沒人會注意妳是女的。」
「廢話少說!」她咬牙怒喝,全身運勁,想沖開穴道。
「別白費力氣了。」一看她驚慌的模樣,他就想笑。
恐懼爬進眼底,驚慌攫住呼吸,她已經意識到他待會兒會對她做什麼了……
不急!慢慢來!他就是喜歡看她驚慌著急卻又不肯屈服的模樣。
「他是誰?」他走到牌位前,拿起伊崧的牌位細細端詳。
「我父親。」她咬牙哼道!突然頹喪地將頭枕回地面。
她沖不開穴道。
宋天豪赫然想起二十年前伊崧被人暗殺的消息。伊崧……不正是那個生下了龍鳳胎,結果喜日竟然變成了忌日的鷹幫前幫主伊崧?
「可是那個女嬰不是已經……」嗯,他懂了。
宋天豪突然了然一笑,讓她的心掉到谷底。
「我殺父之仇未報。」到現在她還未查出凶手是誰,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妳這是在求我嗎?」他邪笑道。
「你沒有理由殺我。」她緊張得連額頭都滲出汗水。
宋天豪狠笑挑眉的模樣,讓人腳底發寒,但他不懷好意的打量她全身時,卻又讓她胃部痙攣。
「是啊。」他懶懶地哼道。「畢竟一件血衣也不能證明妳就是閻王夫人。」有了物證,還得要有人證哪!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放了我!」
「那怎麼行!」他蹲來打量她,「妳不但開不起玩笑又容易記仇,我怎麼敢放了妳?」他將她的威脅原封不動的奉還給她。
「你--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低嚷。
「所以我更不可以把妳放了。」宋天豪將牌位放回原位。
她驚愕地看著他的舉止。他竟將牌位面朝下放在架上!
「你到底意欲為何?」她忿忿地嚷道,恨透了這種無法自主的窘境。
「妳。」他難以自制的用手指模著嬌女敕的紅唇,想象著品嘗她的快感。
她難堪的別開臉,故意忽視他意圖過分明顯的眼神。
「別想威脅我!」她低聲的說,說服自己別向劣勢屈服。
「當然也得妳答應才行。」他笑著回答。「我從不威脅女人。」他要的東西總有辦法弄到手。
不管是用使陰的還是帶狠的來達成目的。
「我不會答應的。」她啐了聲。
「妳會求我的。」他笑著。「或者我該叫妳聲『雪柔』?」
「幫主。」喜兒的叫聲老遠地飄了過來。
她驚恐地瞪圓眼楮。密……密室的門正開著!
「幫主。」等不到響應的喜兒不耐煩的叫了聲。
怎麼讓她等那麼久還不來教她下棋?
「門……門。」她的眸中滿布著驚駭。
宋天豪恣意的欣賞著她的驚慌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