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台蒂!」他猛然大吼,簡直氣得半死。
他愈生氣,她就笑得愈開心。
「起碼我還有付錢!」他氣得口不擇言,用手比畫著敷鈔票的手勢。
逗他也逗夠了,裘台蒂打算再一次在他的面前消失,存心嘔死他!她撇得老高的唇角有說不出來的快活。
「起碼我還懂得好好珍惜,哪像你一下子就把它毀了!」雖說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但她才是害他成為罪魁禍首的人,所以這個罪過應該由她承擔。
全是她害的!
「喂!」她挺囂張的。「這種東西坑里多的是!大不了再去「偷買」一尊回來嘛!」
她囂張的語氣非常氣人。
他立刻凶狠地瞪著她。「你懂個屁!」他心情不好時也挺沒修養的。
「哼!」她抬高下巴,「別以為只有你懂古物!」
「哦?」他挑了挑眉,準備迎戰。「我以為你那顆豬腦袋只裝得進金銀珠寶而已!」
「過獎!你也是滿身的銅臭味!」她還真的住了鼻孔損他。
「總比有人連銅臭味都沒有,還拚命地想偷點來用!」他雙臂環胸,與她開戰。
「你——好,我問你!」她指著地上的一尊泥人,「這泥人的官階兵種你答得出來嗎?」
他冷冷地挑了下眉,模仿她不屑的語氣,刁鑽地還以顏色。「你該不會是不懂,才藉機考我,想知道答案吧?」遜斃了!用這種方法。
「我不懂?!」她覺得很可笑,也不想想中國大陸她晃進去了幾趟。「就讓我來「教教」你,它是個將軍,你看它梳的圓髻頭……」
「錯!步伐兵才梳圓髻頭,依階級、軍種之分,秦人梳發有十幾種款式。」
她狠狠地睨了他一眼,一副「你太瞧不起我」的架式,卻在心中暗暗咋舌……老實說,兵馬俑的什麼官階該梳什麼頭,她確實搞不清楚。
而且也永遠不想清楚。
她一向不愛名勝古跡,只是對某些奇特的東西好奇而已。
因為好奇,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弄出來玩玩,或者親自去會會,看看那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特色。
有一天,她無聊地翻開地理雜志,赫然被圖片里的兵馬俑的壯盛給震懾住。
「中國大陸到處都有賣!」不知道是誰曾這麼說過。
而生為中國人,不回去看看實在很對不起秦始皇,好歹人家也車同軌、書同文、統一語言,留下了醫藥、種樹、卜筮等書籍,雖然有過焚書坑儒的惡行,也算是沒有壞到無可救藥。
于是她利用萬用光環到了大陸,去看看震驚全世界的兵馬俑,去體驗一下幾十年來一直是西方傳播界非常注意及樂于報導的題材,看看有何撼動心靈之處。
結果是當場傻了眼。精雕細琢、尊尊栩栩如生,以及雕刻紋路手工之細膩,實在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只知道這麼點皮毛還敢拿出來現!」她踐得好像她多懂似的。
「那你呢?你懂多少?」他雙臂環胸,早看穿她肚內無啥東西。
「你懂的絕不會比我多!」說完她隨口謅了兩件由雜志上看來的古物名稱。
「還真了不起啊!」他臉上的揶揄可不是這麼回事。
「知道就好!」她踐踐地冷哼一聲,隨即「嗶」一聲,白光乍起乍滅,人已不見!
「裘台蒂——」他吃驚地大吼,不敢相信地瞪著突然變得空曠的房間。
「裘台蒂!」
「笨蛋!」一陣怒罵狠狠地由他後方傳來,讓他立即驚喜地轉回頭。
「裘台蒂!」他望著四周的冷清。怎麼只有听到聲音卻沒看見人影。「你在哪里?」他張望著四周,就是看不到她。
「我會再回來找你算帳的,你給我小心點!」她狠聲警告。
「歡迎之至!」
什麼?裘台蒂在異次元空間內差點沒站穩!
真是……神經病!
可是為什麼她的唇角會因為他而微揚?臉上淨是春風得意。
那裘台蒂好像真的偷了點他的……某樣不小心失落的東西……該不會是他的心吧?!
結果她的突然消失害範凱瑞又失魂落魄了一個下午。
「喂!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湯鎮明再次朝範凱瑞揮揮手。
「沒有。」他瞪了瞪那只手一眼。
「嘿!你有點骨氣行不行?她是個小偷耶!」
「小偷又怎麼樣,小偷也是人啊,一樣需要受到尊重。」範凱瑞很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還需要受到保護咧!」湯鎮明兩眼翻白,快受不了了!
「沒錯!是需要受到保護!」
「拿去!」湯鎮明沒好氣的丟了份文件給他,里頭全是裘台蒂的資料。
範凱瑞看著,愈看眼楮瞪得愈大。
「她的家世挺不錯的嘛!」
「是啊!可惜是個小偷。」湯鎮明懶懶地道。
有一個加拿大政府的高級官員父親,這個女人卻不懂得珍惜還自甘墮落,這種女人有什麼好讓人失魂落魄的?
「怎麼才薄薄一頁!」範凱瑞抗議。他喜歡的女人的資料就這麼一點點?
「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湯鎮明堵了他一句。「打從裘台蒂現身後,我便不眼不休的查,能有這樣的成績出來就該知足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他笑得好賊,喜歡听到「不眠不休」這句話。
「「裘」這個姓氏非常少,幾乎快要絕種了,調查起來並不困難,只要到全世界的人口資料網站查一查就有了!」不過這也得透過特殊管道才能辦到。「還有這個!」湯鎮明由口袋內拿出一份他由其他網站抓取出來的資料,丟給了他。
「魔力女圭女圭?」範凱瑞看了下這個名稱,立即皺了下眉心。「怎麼有這種奇怪的稱號?」
「昨晚你打電話給我說發現她昏倒在密室的時候,我順便查的。密室里除了那些死人骨頭你覺得寶貝之外,就只剩那尊女圭女圭會引人犯罪。」
「嘿!什麼死人骨頭!」範凱瑞笑著抗議。「那是我成長的軌跡耶!」密室內的一切,除了他和他的父母之外,就屬湯鎮明最清楚。
「得了吧你!」湯鎮明偏不肯苟同,指了指他手上的影印資料。「你想,她會不會是異想天開,想隨便偷尊女圭女圭去充數,所以就動腦筋到你這一尊身上來?」
前一陣子的網站被這個消息弄得頻頻塞車,百萬美金懸賞一尊女圭女圭確實是個吸引人的噱頭,這可能是商人的廣告宣傳手法,裘台蒂會不會自以為是的打算偷了這尊女圭女圭胡來。
「搞不好是。」不是為了刺激,就是為了錢。難怪她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密室里,原來是為女圭女圭而來。
「你怎麼知道她昏倒在密室里?」
「這點我也覺得奇怪!」範凱瑞疑惑地看著湯鎮明。「有一個小女孩打了通電話給我,說的中文怪里怪氣的,好像是外國小孩。她告訴我,我最想念的女人現在正昏倒在密室中,要我趕快去救她。」他兩手一攤,一臉的莫名其妙。
「所以你就去了?」
「沒錯。」
兩個人同時狐疑地對看了一眼,俊臉都充滿了疑惑。
「密室內不是有監控系統嗎?」
「是啊,可是帶子調出來的時候,倒回去看,一切都正常,竟然沒有攝錄到裘台蒂昏倒在地上的景象。」
「我的天!」湯鎮明猛拍了下額頭,眼也跟著翻白了。
要不是五年前曾親眼目睹裘台蒂的本領,他可能不會相信這世上竟有這麼玄奇的事情。
「我早就告訴過你,教你跟那個女的保持距離,你偏不听,現在好了,撞邪了吧!」他已由「裘台蒂」三個字改稱呼她為「那個女的」。
「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範凱瑞制止他發怒。「事後我再調回那天我和她獨處在密室的監控錄影帶來看,她……」範凱瑞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她是個正常人沒錯啊!」錄影帶里有他和她的種種,可是有「像」為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