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心情就好了很多,也讓她懊惱的情緒漸漸平撫。
痛痛快快地淋了浴,再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午覺,等裘台蒂吃飽了也逛夠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她一臉的興奮,想到藍光知道她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回女圭女圭而露出的蠢相,就夠她快意好幾天了,更別說一萬美金賭注乖乖入袋,還可以嘲笑藍光一輩子,真有意思。
整裝完畢,她換上了一件藍白相同的細肩帶長洋裝,藍白交錯瑩瑩發亮的布料質感,走動時輕輕地擺動在縴細的足踝,令她看起來修長又亮麗。
她滿意極了,涂上薄薄一層的粉亮唇膏,長發綰起,她看起來真的美麗非凡。
不放心的將房內的燈全都關掉後,她才啟動萬用光環,黑暗中「嗶」一聲,光起光落後,闃暗的房間變得悄然無聲。
眨眼間裘台蒂便置身異次元空間。
「潔蒂絲。」她輕喚,對這尊女圭女圭突然起了敬畏之心。
奇怪,怎麼回事?她心中突感訝異,一股不快……不,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覺,她竟感受得到潔蒂絲對她的排斥,似乎正冷冷地、不悅地瞪著她。
瞪?!她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潔蒂絲竟然會瞪她!
她難以置信地杵在異次元空間內的牆壁夾縫中,隱隱感受到來自潔蒂絲身上的敵意。
怎麼回事?一股強烈的排斥讓她心驚!她竟無力跨出夾縫。
怎麼搞的?她心里覺得毛毛的,強烈的不悅感突然狠狠掐住她的心髒,讓她驚惶地瞪大眼。
「我沒有惡意呀!潔蒂絲!」長這麼大,她頭一次被嚇到。
潔蒂絲的眼楮似乎正發怒地瞅著她,無論她移身到哪兒,她總能感受到由它眼里泛出的冷光。
初見雅各達時都沒這麼恐怖,而上午見到潔蒂絲時的狂喜,令她確信潔蒂絲也同時傳遞出雀躍的心思,怎麼一個下午後,就變了!
「潔蒂絲!」她緩緩地想靠近,卻突感驚悚地猛然停住了腳步,無力再往前。
「潔蒂絲……」她再度輕喚,盯著潔蒂絲恍似發怒的臉蛋小心地說︰「我沒有敵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保證道︰「我是受雅各達的請托,想帶你回去。」還有鐵諾。
她緩緩地跨出腳步,暗暗心驚剛剛一直無力邁出的腳竟有了功用!她一臉的欣喜,想迅速走出夾縫進入密室。
可是……
她驚異地瞪圓了眼楮,緩緩地梭巡四周……
不論她如何努力地想跨越,不管她邁開了幾步、走了多遠,一股無形的力量卻不斷拉長夾縫處的空間與密室的距離。
換句話說,她一直邁開步伐努力地在往前,可是那道進入現實世界的無形門檻竟跟著往後移,不論她如何努力,如何想超越,那道門檻永遠在她的前端,讓她無法穿過那道無形的光門,進不了現實空間。
她大吃一驚!
「潔蒂絲。」恐懼感倏地攫住她的五髒六腑,她連嗓音都含著顫抖。
「潔蒂絲!」她無助地叫喊。
這是哪里?張眼望著四周,她仿佛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黑暗死寂的世界包攏住她,她發覺她竟困在異次元空間里,進退不得!
她快哭了!第一次遇上這種情形,也頭一次讓恐懼感徹底擊垮了自己。
「潔蒂絲!」她求饒道,驚恐的四處張望,「如果你不想讓我帶你回去,請你放了我,讓我回去告訴雅各達,好不好?」她的眼兒隨著那句「好不好」開始泛紅。
突然,一束光芒由前方漸漸綻放,愈來愈亮,那間突然消失的密室赫然出現眼前。
「我的天!」裘台蒂驚喘一聲,松了一口氣。
重回現實世界,讓她覺得好像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潔蒂絲!」忘了先前的教訓,一看到熟悉的事物,裘台蒂迫不及待地上前跨進密室。
她終于回到現實空間!
她驚喜萬分!
「潔蒂絲!」裘台蒂高興地要奔向女圭女圭,怎知右腳才跨出,突然一道猛烈的暈眩襲來。她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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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醒醒……」
令人迷惑的聲音,听起來虛幻不真。
「喂!你醒醒……」有人搖晃著她。
拜托!別搖了,她的頭好沉重。
「拜托你醒一醒!」聲音漸漸清晰。
裘台蒂掙扎著,好想張開眼楮。
範凱瑞屏息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人兒,見她努力眨動著睫毛,似乎也想掙開眼楮。
「喂,你打算睡多久?」
一股親匿的男性氣息輕拂著她的臉,人接著也不客氣地壓住她的身軀。
她赫然睜眼!「你干什麼?」她怒喝。
範凱瑞竟然壓在她身上,還一臉慵懶的笑容。
裘台蒂又震驚又生氣!正奇怪他怎麼會在她的房間里,抬眼一看,她登時又大吃一驚!
「這是哪里?」她想下床,卻發覺全身虛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房間。」他懶洋洋回答,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掃她未醒時的焦慮。
奇怪,她怎麼會在他的房間里?
顯然大腦還沒能恢復運作。她心里想問的是,她怎麼會待在他的房間里,但是開口說出的卻是——
「我暈多久了?」她眨了眨眼楮,不太適應滿室的光亮。
「一整個晚上。」再加上一個上午。「你跑到我的密室里做什麼?我那里沒有任何值得你偷的。」他的聲音突然變冷。
她的腦袋沉甸甸的,又重又疼,她搞不清楚她渾身的力量跑到哪里去了,也沒听進他苛薄的話。
「我怎麼會在你房間里?」
「哈!」你得了吧!還裝!他沖動得差點翻白眼,干脆起身雙手抱胸狠眼睨著她。「這倒得「請教」你了!你未經許可跑進我的密室里頭做什麼?」還有她是如何通過整層展覽館交錯的紅外線防盜系統的?「你是如何辦到的?」
展覽館內沒有掉任何一件寶物,而他最為珍視的密室竟成了她的「最愛」,這點令他想不透。
「你該不會是想偷我的臍帶吧?」他冷眼說笑,微揚起的嘴角全是譏諷。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終于找回撐坐起身體的力量,但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
「有人通風報信!」他深吁了一口氣,制止自己去幫她把背後的靠枕調整好。
「誰?」她愕然一驚。
「不告訴你!」他的火氣隱然升起,「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淨會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來挑開話題。
裘台蒂愣了幾秒鐘,腦袋才漸漸清醒。
「有本事你去查啊!」當腦袋終于恢復正常運作的時候,它的主人也恢復非常難纏的個性。
「你——」查的出來他還用問她嗎?
他覺得奇怪,他搜過她的全身,幾乎模透了,發現她身上根本沒有帶著任何作案用的工具,那她是如何穿越保全系統進入密室里的?
不用說!她一定又是利用當年他們初次見面時那「赫然消失」的鬼把戲才能來去自如的。但他想不透的是,除非她具有超能力,否則怎麼能來去自如?只除了她腕上那只手表……
一只瓖鑽的女表。
「這只手表也是你偷的?」出其不意地拔掉她手腕上的鑽表,他仔細端詳著,活像里面有什麼重大秘密。
「你說什麼?!」她聲音陡地拉高,雙眼仿佛冒出怒火般。
這只手表實在沒什麼,可是……他瞅著她的眼神看時卻無意間發現了什麼秘密,她似乎有些緊張。
「這是贓物!」他驀然頓悟,打量著她的眼神也變得輕蔑。「你真是惡性不改啊!」
「你說什麼呀?」她憤怒質疑。什麼偷啊偷的,這是父親送給她的瑞士名表,是她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