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齊宇軒沖進來,被大哥的模樣嚇了一跳。「大哥!大哥!」齊宇軒猛拍他的雙頰,量他的脈搏又探探他的鼻息。
「怎麼回事?」齊宇軒回頭詢問銀月,又趕緊拍拍大哥的雙頰。
銀月悲痛萬分地咬著唇猛掉淚。都是她的錯,她一定是將他的靈魂吸到肚子里去了。
「別哭,告訴女乃女乃是怎麼回事。」
銀月手一揮,化成一道白光,迅速劃破夜空,直奔天際。
她要回去找嫦娥姊姊,問問她該如何救回齊宇揚。
※※※
「銀月回來了!」芽芽興奮的又叫又跳。
月老老早就已經掐指算出銀月又干了什麼好事,他只交代嫦娥幾句,就帶著荳荳外出避難去了。天知道她哭鬧起來又會惹出什麼禍,所以他只好躲得遠遠的,等銀月走了以後再回來。
「銀月,怎麼了?」嫦娥假裝一臉慌張地走出來,關心地問。
銀月抽抽噎噎,一五一十地從實招來。
唉!又是「情」字害人。之前嫦娥听了消息,直逼問月老,銀月和齊宇揚怎麼會突然互相吸引,月老只是但笑不語,直說姻緣的事由他掌管,不勞她費心。
大概人間男女難逃情的枷鎖,所以初到人間的銀月也難免不小心踏入陷阱,徒惹傷心。
「銀月,妳還記不記得妳剛到齊家的第一天就害齊宇揚手臂骨折的事?」
銀月無辜的眨眨眼楮,不知道那件事竟會是她造成的,她只不過輕輕推了一下而已。
「妳是個仙體,好歹有點法術,尋常人是妳我踫不得的。」
銀月終于了解,難怪那個時候齊宇揚會那麼生氣。
「妳想想看,如果妳輕輕一推就能對他造成那麼大的傷害,那麼妳猛地吸走的那一口氣,不會讓他休克才怪。」
人體都會有一口真氣,這是道家的說法,其實說穿了,沒有真氣,人就會少了元神,就好比肺部沒有空氣會造成休克一樣。
「我豈不是把他害死了?」銀月帶哭音的語調听起來惹人憐。
「齊宇揚的靈魂並沒有被妳吸到肚子里,不過他體內的真氣全部被妳吸光了。」
「那該怎麼辦?」
「還給他啊!妳吹口氣進他的嘴里不就得了?」
看銀月一副為難的模樣,嫦娥就知道這對銀月來說難度太高了。
「我怕我會不小心把他弄死了。」
嫦娥點點頭,銀月的法術的確沒人敢領教。
「如果我沒有法力就好了。」銀月沮喪不已。
銀月的話點醒了嫦娥,她立刻大叫一聲,「有了!」
「什麼?」
「妳可以將法力暫時寄放在我這兒,等妳完成任務回來之後,我再還給妳。」
「可以嗎?」銀月十分驚喜。
「當然可以。」嫦娥拉起她的手,與她合掌。「閉上眼楮。」
銀月照著她的話做。
嫦娥口中念著一串咒語,銀月只覺體內的熱力迅速地往手掌褪去。
「好了。」
銀月忽然暈眩,差點站不穩,嫦娥趕緊扶住她。
「小心,妳現在已經是個凡體了。」嫦娥只保留她變身的法力,其余全部暫時收起。
銀月點頭,一下子失去法力讓她的身體無法適應,臉色有點蒼白。
看她這副孱弱的模樣,嫦娥更不放心,銀月會法術的時候就不懂得照顧自己了,如今只剩下變身的能力……
「我再賜妳三項神力,危急時可以應用,知道嗎?」
銀月點點頭。
「認真听哦,這可以救人救己。」
銀月認真地背熟使用這三項神力的咒語。
銀月學會了三項咒語後,迫不及待地想趕回去。
「慢著,銀月。」嫦娥叫住她。
「嫦娥姊姊,什麼事?」
「妳听過鳥和魚結婚嗎?」
「沒有。」
「當然沒有,鳥和魚怎麼結婚呢?」
「對啊,是要讓鳥住進魚缸里還是讓魚住進鳥籠里呢?」
「所以說,妳是只兔子,明白嗎?」
銀月倏地刷白了臉。原來嫦娥姊姊這番比喻是在警告她。
「別想太多。」銀月的模樣讓嫦娥看了很不忍心,輕挽起她幾絲掉落的雲鬢塞至耳後。「快去吧,遲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一想起齊宇揚,銀月又慌張地趕著離開。
「十二點。」芽芽拉拉嫦娥的手,提醒她有一件事忘了說。
「哦。銀月!」嫦娥扯開嗓子用喊的,「午夜十二點一到,妳的變身法術就會失效,到時會變回一只兔子。」
銀月回頭揮揮手,表示她听到了,身影迅速消失。
「哎呀!糟了!」嫦娥咬住手指,為自己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而懊惱。
芽芽不解地仰起小臉看著她。
「銀月不能喝酒,酒一喝,管他現在是幾點鐘,馬上會變回原形。」
芽芽再度無力地望向嫦娥。
有點胡涂的主人別想養出多麼精明的兔子,看來齊家的人又有得嚇了。
一道白光迅速地穿透窗子進屋,便直接來到齊宇揚的上方。齊語嫣突然捂著肚子大叫一聲,然後昏過去。
王醫師正對齊宇揚突如其來的昏迷束手無策,齊語嫣又在這時昏倒,于是他手忙腳亂地和齊女乃女乃扶著齊語嫣回她的房里為她診治。
其實當白光乍現,穿透窗戶的那一剎那,他們就知道銀月回來了。
所以齊語嫣趕緊演出昏厥記,想辦法支開王醫師。
白光慢慢地凝聚,最後化成一團白影,白影忽明忽滅,直到銀月的輪廓終于出現。
「銀月!」齊宇軒的聲音里有著驚喜。
齊宇揚皺著眉頭醒來,看到銀月騎在他的身上,嘴唇才剛剛離開他的。
他記得銀月要回吻他,然後……
齊宇揚右手扶住她的腦勺,結結實實地又吻住她的唇,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銀月這麼吻暈。
他邊吻邊仔細看著銀月,銀月也回吻他,可是這回他沒昏過去呀!
「咳咳!」齊宇軒假裝咳嗽。
大哥忽然醒來,他才驚喜地要叫出聲,卻被大哥突如其來的舉止嚇著。大哥和銀月這麼親密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哥,你把我們嚇壞了。」齊宇軒雙臂交迭,優閑的背靠著窗,與剛才緊張萬分的模樣判若兩人。「你該不會是被吻暈了吧?」
銀月尷尬地將臉埋進齊宇揚的臂彎中不敢見人。
「要你管!」齊宇揚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白了他一眼。
被女人吻暈了還真是有些丟臉。
「真的嗎?我也試試,那滋味一定不錯。」齊宇軒惡作劇地說,就要揪起銀月。
齊宇揚護著她,用被單把她裹住,再將她擁入懷中,讓齊宇軒完全沒有得逞的機會。
笑鬧一陣後,齊宇軒突然正色道︰「顧曼綾怎麼辦?」他豎起拇指朝窗後比了比。
齊宇揚看了看懷中的銀月,再看了看齊宇軒,「解除婚約。」
銀月嚇了一跳,忙從被單里鑽出來。
「不可以!你必須娶她。」銀月從沒忘記來人間的目的。
「我為什麼必須娶她?」齊宇揚瞇起眼盯著她。
「反正……你非娶她不可。」齊宇揚的凶相讓理直氣壯的銀月頓時被削弱了好幾分氣勢。
「我為什麼非娶她不可?」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不愛顧曼綾,他愛的是她呀!
「因為你跟她是命定的伴侶。」
「鬼扯!什麼叫命定的伴侶?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要不然我干嘛來啊?」
「那妳為什麼來?」
「我來是為了拯救你們的姻緣,你和泥女圭女圭的大喜之日就快到了,我必須……」
「泥女圭女圭是誰?」
「顧曼綾。我必須……」
「顧曼綾為什麼會變成泥女圭女圭?」
「泥女圭女圭就是顧曼綾,顧曼綾就是泥女圭女圭。」她怎麼知道月老是怎麼捏女圭女圭的?
「我必須……」
「妳必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