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知道為何他找設計師找這麼久卻一直沒機會遇見她,因為經歷,他不該在學經歷上設限,一定要引以為戒,不然不知將錯失多少優秀的創意人,尤其他正想積極開發台灣本土原創作者。
爆風幸只是微笑不語,「拚」對她而言從來不會是問題!
正想追問得更多,突然幕僚許先生現身,把已經擬妥的合約書交給郭佑權,還遞上行動電話。「太子集團副總來電。」
「唷,是嗎?」他笑著接過。「江權,是我,大哥,這麼擔心啊。沒問題,真的很出色……什麼,談完?」
糟了,郭佑權突然啞口,該死的,他太過高興以至于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丙不其然,就見宮風幸瞪大了雙眼看他。
「我們晚點說,先掛了。」
「江權,你剛剛喊的那人不會是郭江權吧。」
「嗯,是同一個人。」他始終堅信坦白從寬,希望不至于對郭江權造成阻礙。
「而剛剛許先生還說……太子集團……副總!」宮風幸感覺心髒閃跳了好幾拍。
冰江權是太子集團副總。副總,怎麼可能!
「這……該從何說起呢?」他也很苦惱。
冰佑權還不清楚弟弟和她之間究竟有過什麼事情,就算他知道,也不該由他出面解釋。
他把合約書遞給宮風幸。「這合約先給你,如果沒問題,用印後再快遞給我就可以了,至于江權的事情,我想還是讓他親自為你解釋比較好。」
第10章(1)
爆風幸帶著滿月復疑問離開了荷琳偌大空蕩的辦公室,茫然地立于街旁,此時正值下班時間,路上車水馬龍,車流聲呼嘯而過,卻無法嚇阻她心底的震懾。
冰江權,這個她曾經下嫁的男人、這個因為失業而賴在她家的男人,竟然是太子集團的副總。怎麼會?怎麼可能?
爆風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但握在手中的合約如此真切,自己的確成功取得荷琳出版社的案子,換言之,郭江權是太子集團副總也不是自己的錯覺。
為什麼?他為何要騙她自己失業?堂堂太子集團副總怎可能失業?
她頹然地癱靠在沙發上,感覺無比疲憊……
忽然听見門鈴急促地響起,會是誰?難道是郭江權?
她動作敏捷,情急地奔向大門,只是入眼的卻是一名婦人,一身優雅的裝扮,姿態雍容華貴。
她說︰「宮風幸。」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語氣也沒有絲毫溫度。
這人是誰?
另一頭,被一連串重要會議困住而無法月兌身的郭江權整個人坐立難安,不住怨責自己太過心急,若非迫切想知道大哥和宮風幸踫面的情況,也就不會讓自己身分意外曝光,他可是特別抓了時間打電話,沒想到百密總有一疏,誰能預想兩人踫面的時間竟然往後延,偏偏又一見如故地談了過久,因此他的電話成為最大敗筆。
爆風幸會因此拒接荷琳的案子嗎?他知道她向來厭惡靠關系,尤其在歷經美麗建商案之後,對此更加深惡痛絕。
偏偏電話彼端的大哥郭佑權在這個非常時刻,竟然還語出威脅地嚷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定了宮風幸,他的辦公室不但要用她的設計還要她全程參與直到完工。
教他不知該哭或笑?應該是兼而有之吧,一來欣喜大哥對風幸能力的肯定,再則擔心宮風幸負氣,根本不相信自己是靠實力贏得這個案子,他不過替她開了扇門啊。
包別提他的欺蒙,自己實在無法想象她此刻究竟是怎麼想他這個人?又是如何看待彼此曾有過的感情?以及他這段時間再度扯謊混入她家……
不是沒想過可以打電話給她,至少可以先簡潔地說明,然而他想當面說,面對面,讓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誠意以及愛意。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他憂心忡忡之際,項皇瑞竟然還跑來告訴他。「糟了,事情全部穿幫了!」
「什麼事情都穿幫了。」
他說得又急又氣。「你媽媽早就知道你這段時間人都在台灣,根本沒親自參與美國的收購案,而且連當年你和宮風幸在日本結婚又離婚的事情,她也派人調查得一清二楚。」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她人已經出發到宮風幸家,不知想找她做什麼?」
「你說什麼?她去找風幸!」
這下他完全豁出去了,怎能讓宮風幸毫無防備地就與母親踫頭?
他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朝項皇瑞喊了聲。「會議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飛奔跑出了辦公室。
罷踏入辦公室準備開會的郭鶴見狀倒是一派鎮定,只沉聲地對項皇瑞說道︰「會議結束後,到我辦公室一趟。」
項皇瑞肩膀瞬間垮下,郭江權啊冰江權,你這次最好別再給我離婚,不然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熬人犀利的目光,冷冽的語氣,教宮風幸有些不寒而栗。「是,我是宮風幸,請問您是?」
「我們要站在門口談嗎?」也不等宮風幸回答,就逕自走進屋,舉目四望。「品味還不錯嘛。」
掩上屋門,宮風幸納悶地跟在她身後,想著這婦人到底是誰?
「怎麼,客人來訪連杯水也不給嗎?」她已經好整以暇地在沙發上坐下。
爆風幸依然處于迷霧中,因此也就傻傻地听話,乖乖地為她倒了杯水。
「你真的給我一杯水?」她將杯子重重放下。「就這麼窮嗎?只給得起白開水,是這樣才妄想當我兒媳婦?」
兒媳婦?電光石火間,宮風幸終于恍然大悟。「您是郭江權的母親。」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李雲姿態愈趨高傲。「明人前不說暗語。我就開門見山地說清楚,要我答應你和江權結婚是不可能的。原因你應該心知肚明,豪門媳婦可不是這麼好當。」
結婚!爆風幸完全沒听懂她在說些什麼。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要和郭江權結婚?
李雲依然自顧自地繼續表態。「也別想我會拿錢打發你,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竟然還跟她扯到錢!此時宮風幸已從原本的困惑轉變成憤怒狀態。
只是李雲卻絲毫不予理會。「我管不住自己兒子是我的失策,但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只好拿你開刀。只要你膽敢繼續見我兒子,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不僅會讓你一個案子也接不到,甚至弄垮你工作的公司也在所不惜,你听清楚了嗎?」
「我想您可能誤會了什麼。」宮風幸仍努力遮掩怒氣,企圖保有身為晚輩該有的禮節。「我從沒答應要跟您兒子結婚。」
「是嗎?都已經背著我們偷偷結過了,還敢說我誤會。」
只見李雲眉眼一挑,眼波里流轉的目光……宮風幸驚愕地想著,那是鄙夷的神色嗎?
自己和郭江權的婚姻在她眼里是這麼卑微不堪嗎?為什麼?
「媽,你來這里想做什麼?」不知何時郭江權竟然回來了!
他一個箭步就走到李雲身前。「我們回家去。」伸手就想把母親拉離沙發。
「你干什麼?」李雲也不甘示弱。「快放手。」
兩人角力拉扯之際,卻听見——「等一下。」出聲阻止的是宮風幸。
她隱忍的火氣,在見到郭江權之後,瀕臨爆發的邊緣,但她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趁著三個人都在,我想,讓我們把事情說清楚。你——」她指著郭江權。「先坐下。」
倏忽之間,流動的空氣忽然凝結,郭江權沉著一張臉,找了位子坐下,李雲也斂起劍拔弩張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