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替我好好謝謝她。」他帶著笑意看著她,沒想到她為了他還欠下好友的人情。
「沒問題。」閻嫚玲笑眯眯。
很快,稀飯空了,他喝了一口湯,有智在一旁己經開始吃小蛋糕了。
「對了,你白天在哪上班?」他好奇地問。
閻嫚玲沒有多想就回答︰「法院。」
「法院?」他一愣,最近因為哥哥的事,他下意識地對這種場所很反感。
「是啊!我是公務員,處理的就是……一般行政雜事,像發發公文、發發傳票,簡早來說就是助理。」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作風低調的她對外從不主動提及自己檢察官的身份,以避免麻煩。
「助理這麼忙嗎?听你弟弟說你常加班?」
「是啊!總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寫不完的公文、發不完的公文!」
她吐吐舌頭,俏皮的模樣卻令他心一麻,想不到向來認真嚴肅的她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在法院上班好玩嗎?」他又問。
她看著他,淡淡一笑。「不好玩,處理公務總是很呆板乏味的。」
看他喝完了碗里的湯,她從桌上拿來裝有精致小蛋糕的盒子,打開讓他挑選。
「挑一個吧!這是我的好朋友親手做的手工蛋糕,很好吃的。」她轉頭又招呼弟弟。「有智,有吃飽嗎?要不要再桃一個蛋糕?」
有智開心地上前拿了一個巧克力蛋糕,他接連吃了兩個,還想再吃。
歐磊不是很喜歡甜食,但看閻慢玲極力推薦,捧場地拿了一塊波士頓蛋糕,咬了一口。
「嗯,這蛋糕真的很不惜。」不會太甜,女乃香濃郁。
他和有智一起吃著小蛋糕,這段時間,閻嫚玲簡早地收抬桌面,把吃完的便當、碗筷收在一起,歐磊設忘記她還設吃飯,細心地提醒。
「別急著收,你還設吃呢!快坐下來吃飯。」
「沒關系,我不急。」閻嫚玲又收抬了一會兒,看歐磊和弟弟都吃飽了,「任務」完成,她才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準備吃飯。
她打開紀善芝準備的便當吃了起來,一邊看著有智和歐磊聊天。
他出色的五官太醒目,她很難不被他深邃的眼楮所吸引,更注意到他眼珠子的顏色是很明顯的褐色。
「你是混血兒嗎?」她忍不住問。
「賓果!猜對了。」他聳聳肩,坦承︰「我媽媽是法國人,我父親是台灣人,我以前曾待在法國很長一段時間。」
「哇!好特別握。」怪不得他會長得如此出色……
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太久,她連忙低頭繼續吃飯。
歐磊看著她,她只是在吃便當而己,但莫名地,他的目光就是移不開,她被他盯得很不自在,隨口又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雖然己經踫過幾次面了,但她只知道他叫歐磊,不知道他大有來歷。
「呢,我是電腦軟體工程師。」他避重就輕地說,不想提及自己的家世背景。
「工程師?」
她難掩疑惑,印象中工程師都是很險的,但先前他說他沒事可險,而且和有智遇到也都是在白夭,什麼樣的工程師白夭不用上班的?
「我在家工作。」看出她的疑惑,他直接回答,這也的確是事實。
「原來如此,我懂了,現在很多soho族都是這樣。」她恍然大悟。
這時,醫生走到他們這一區,跟他們說明報告結果。
「歐先生,所有檢查報告都出來了,一切正常,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他道。
「那你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記得,腳踝的扭傷得小心照顧,每周要固定回診。」
「我知道了,謝謝你。」他點頭。
「謝謝醫生。」閻嫚玲也連忙道謝。
醫生離開之後,歐磊著急地想要直接下床,誰知被她阻止。
「別急,我先去拒台結帳,有智,你在這里等我,順便幫姐姐把便當收好。」
「好。」有智听話地連險收抬,把吃完的便當盒裝在袋子里。
歐磊拉住她。「你不需要幫我付醫藥費,讓我來吧!」
他們姐弟倆的生活過得並不寬裕,他不想多增加她的負擔,這筆醫藥費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要!」她嚴肅起來,十分堅持。「你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讓你付醫藥費,你如果拒絕我,就是看不起我。」
這己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個性真是固執如牛,他沒辦法,只好答應。
「好吧!」他放開她的手,讓她前往拒台結帳。
第3章(2)
十分鐘後,她回到急診室,歐磊和有智己經把垃圾清干淨、其他東西也整理好了,坐在床上等她。
她說︰"OK了,我們出院吧!」
「耶!」
有智很開心,跳下床就催著姐姐快走,一行三人離開急診室。
歐磊漫漫地走在後面,閻嫚玲主動伸出援手。「來,靠著我!我們一起走。」
「謝謝。」壯碩的身軀自然倚靠著她,一只手很主動地樓著她的腰,她頓時腦袋一片空白,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一起走出醫院,冷風陣陣吹來,閻嫚玲道︰「我招計程車,我們坐同一合,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很遠,我自己叫朋友來載就好。你趕緊帶你弟弟回家吧!你看你弟弟累了,應該要睡覺了。」有智己經困了,一直在柔眼楮,他可以請司機來接,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可是……」她猶豫不定,一方面也放心不下他。
「放心,我沒事的,我一個大男人,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好吧!」不過她要求︰「那你可以留手機號碼給我嗚?讓你這樣離開,我不放心,之後記得還要回醫院復診,有手機比較方便連絡確認復原清況。」
「好。」他爽快地留手機號碼給她。
閻嫚玲轉身招車,一台計程車開了過來,她和弟弟一起坐上車。
有智開心地跟大哥哥道別。「byebye!」
很快地,計程車駛向馬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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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後——
這兩個禮拜,上了繃帶的左手讓歐磊做什麼事都不方便,也不能打字,又因為腳傷,他拄著拐杖行動不方便,無法探訪大哥,只能以電話和律師連絡知道案情進度。
今天回診,好不容易拆了繃帶,扭傷的腳踝也好多了,可以不必依賴拐杖,但他心情依舊不好。
寬廣的花園里美景依舊、鳥語花香,但他連出去散個步曬曬太陽也設興趣,整天就只對著從沒響過的手機發呆。
真是的,說得那麼好听,說會打來關心,但直到今天連一通來電都設看到。
打從那一天離開醫院之後,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想起閻嫚玲,她的影子在他的腦海里如此清晰,他想念她的笑,想念她對有智毫無保留流露出的疼愛眼神,想念她喂他吃粥的認真模樣,想念她固執的老毛病……
懊死!她怎麼還不打來?
為什麼他就是忘不了她?
叮叮叮……
手機鈴聲響起,他連忙接起。
「喂?」
「是歐先生嗎?」話筒里傳出溫柔的女性嗓音。
「我是!」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亢起來,很明顯迫不及待,像個熱血沸騰的毛頭小子。
「我是閻嫚玲。」她禮貌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而後關心地問︰「你身上的傷好多了嗎?」
閻嫚玲很過意不去,其實她是真心想向他道謝的,偏偏工作太忙,每天都加班,直到這個周末一有空,她就趕緊打手機給他。
「都兩個禮拜了,怎麼會沒好呢?」他故意提醒她時間己經過了兩個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