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一轉變,歐磊刻意放慢行車速度,緩緩在後頭跟著他。
罷放學的閻有智正在前往公車站的路上,他很認真地走著,經過一條小巷子,幾個不良少年看到他落早,不懷好意地上前圍住他,惡狠狠地伸手不知道在跟他要什麼,歐磊越看越不對勁,不顧一切地停車,沖向那群人……
見其中有個少年推了有智一把,作勢要打人,他大喊喝止︰「干什麼!」
幾個少年回頭,不屑地看著他。「要你管?」
「大哥哥!」有智驚喜叫著。
「你們抓住他做什麼?放開他!」他上前想拉開那些人抓住有智的手。
「不怕死的話,那就來吧!」其中一名不良少年猛地向他揮拳。
他冷靜地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用力一翻轉,少年唉唉大叫。「好痛!放手、放手!」
游刃有余的他听若未聞,盯著其他蠢蠢欲動的少年,己擺好防衛姿勢。
「大家一起上!」
幾個少年朝他撲過來,歐磊甩開慘叫的少年,手腳敏捷地左擋右踢,三兩下就擺平了好幾個不知好歹的小混混。
其他幾個人見狀都不免心生畏懼,此時突然警笛聲大響,不知是誰報了警,不良少年做賊心虛,一哄而散。
「條子來了,快閃!」
留下呆著木雞的閻有智,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歐磊看著那群少年跑遠了,這才回頭走向有智,關心地問︰「有智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有智搖搖頭,只顧著高興地沖著他笑,還大喊︰「大哥哥好!」
見他渾然未覺自己剛才身陷危機中,歐磊不禁笑了,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里?」
「我剛才放學了,姐姐說要乖乖回家,我要乖乖回家。」
「你去哪一上學?」
他回頭,指著遠遠的地方,很認真地說︰「那邊,一個大學校,有老師,是姐姐帶我去的。」他極力表達,但對外人來說,听得懂的部分仍有限。
「這樣啊!」即使听得一知半解,他卻沒有嘲笑他,只是又問︰「那你姐姐呢?」
「去上班,姐姐是包青天,很險很險,要抓壞人。」有智說得煞有介事。
「包青天?」歐磊苦笑地皺眉,轉移話題。「你姐姐都幾點下班?」
「七點、八點、九點……」閻有智立刻認真地伸出指頭數,數來數去還是設個確定答案。
八、九點這麼晚?
歐磊桃眉,十分意外,這時才想起有智的姐姐曾說過他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現在只靠她一人照顧弟弟,可想而知她身為姐姐的重擔,同時要兼顧工作和家庭生活非常不容易……
他看著閻有智天真的笑臉,雖然以前設有接觸過類似他這樣有智能障礙的孩子,但毋庸置疑的,他並不討厭有智,甚至是喜歡他的。
「你回家也是一個人吧?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要到我家去?我家很好玩,有打不完的電腦游戲,肚子餓的話,吃的更是不成問題,你可以在我家等姐姐下班來接你。」讓有智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他家好歹還有僕人可以幫忙看著。
「真的嗎?」閻有智眼楮張得大大的,開心極了。「好,大哥哥!」他迫不及待想要有人陪他玩。
「對了!你要告訴你姐一聲,以免你姐擔心。」
有智從書包里拿出手機,打給姐姐,閻嫚玲在開庭,手機設開,他打了兩次,兩次都轉入語音信箱,他苦著臉說︰「姐姐沒接。」
「這樣啊!」不忍見有智失望,歐磊擅自決定。「沒關系,你還是先到我家去,晚上你再打給你姐姐,走吧!」
他拉著有智的手往停車處前進。
坐上高級跑車,閻有智雀躍的心情可想而知,尤其當賓士鷗翼跑車的車門真的像翅膀一樣往上開啟寸,他驚呼連連,只覺得一切都好新奇啊!
車子往郊區駛去,半個鐘頭後,他們來到了歐家的豪宅,有智才一下車,看到寬廣的庭園、歐式噴水池,及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大型雕塑品,幾乎傻眼到說不出話來,好像走進了童話世界里的皇宮,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麗壯觀,如夢似幻。
這個大哥哥一定是什麼偉大的人物!
歐磊領著他進屋,管家立刻上前服侍,歐磊隨口吩咐幾句,設等多久,廚師就弄了一桌好萊,有智跟著大哥哥坐在豪華餐廳里大快朵頤,吃得肚子飽脹。
隨後歐磊帶他到後花園玩,雖然有綠地涼蔭,但有智可不會乖乖坐好,一路興奮地跑來跑去,明明是秋天的涼爽夭氣,兩人都玩得滿身大汗。
傍晚五點歐磊提議說︰「我們回屋里去打電動吧!順便吹冷氣、喝飲料。」
「好!」
有智開開心心地帶著園丁為他采來的一束小花和小草回到屋子里。
歐磊首度開放自己的工作室讓別人進來,有智從設看過那麼多的高科技專業設備,那是一個好大的工作室,整面牆就是螢幕,只靠著一個小機器,就能將電腦畫而投射到牆上,所以所有電腦游戲的人物都變得好大,朋畫面看起來更刺激過癮,聲光效果一流。
他大叫︰「好棒!好像真的人走出來一樣!」
「對啊!這樣玩起來才過癮。」歐磊哈哈大笑。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歐磊發覺,有人陪他玩的感覺還真不惜,比起獨自面對枯燥乏味的冰冷電腦好玩多了。
僕人送上晚爺,他們邊吃邊玩,毫無察覺時光的流逝。
突然,叮叮叮……閻有智的手機響了。
「你的手機響了。」
歐磊提醒他,抬頭看看牆上時鐘,晚上八點半了。
「糟了,那麼晚了,恐怕是你姐姐打來的電話。我忘記提醒你打給她了,你姐一定很擔心。」
閻有智連忙接起,歐磊立即把音效關小聲一點。
「你在哪?這麼晚了,我都下班了,你怎麼還沒到家?」閻嫚玲到家之後才發現弟弟不在,連忙打手機給弟弟。
「我在城堡里面玩。」閻有智天真地回答。
「城堡?」閻嫚玲一頭霧水,緊張地問;「城堡是哪里?地址呢?我去接你。」
「城堡在山上,我坐很漂亮、有翅膀的車車來的……」有智邊說還邊用手比劃,閻嫚玲根本听不匿,歐磊索性把手機拿過來。
「閻小姐,你好,有智在我這邊,沒事的,他很好。」
「請問你是?」閻嫚玲不解。
「我是上次跟你弟弟一起去警局的人,我是歐磊。」
「是你!歐先生。」閻嫚玲很震驚。「你好,上次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沒關系。」歐磊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我在路上剛好看到你弟弟,他一個人差點被不良少年欺負,我幫他趕走了那些流氓,怕他在回家的路上又出事,我不放心,就干脆帶他到我家,我家有佣人可以幫忙照顧。現在,他吃飽了在玩電動。」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又麻煩了你一次,不好意思,請問你家在哪?我立刻去接他。」閻嫚玲充滿歉意。
「在……」他突然頓住,想起還是不宜外人知道他的住處比較好,以免引起無謂的麻煩,就改口說︰「我住的地方離市區有段距離,你現在趕來不方便,我開車送他回去好了。」
「這樣太不好意思了……」
「不會,反正我現在沒事可忙。」他老實說,確實,這些日子他也無心工作。
偏偏他的說辭讓閻嫚玲誤會了,這樣好手好腳的人怎麼會沒事可忙呢?想起那台千萬跑車,她猜他八成是什麼不務正業的公子,這令她對他的好感略微扣了些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