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面色如霜,寒臉風雪,「你若重我,又怎會殺了我的夫君,將我逼到這步田地?而你以為,月寧關破我就能屬于你嗎?我生是弦月王的人,死也是弦月王的後,弦月滅的那一日,便是我的忌日,我若死,尸體隨你處置!」
「玫兒……」他臉色如地上的雪一樣蒼白。「你當真忘不了他?」他痛苦的問。
「他是我夫君,此生唯一的男人,要我如何忘?我曾一度傻得以為只要他不去爭奪天下,就能保兩國都安樂,可我錯了,天下是靠鮮血堆砌出來的,也得靠鮮血維持穩定,唯有血洗才能換得天下一統、換得民生安定,但我竟要求他仁慈,是我害了他、是我誤國,而你,毀我國家、滅我家庭,葬送我的幸福,甚至連我爹的死也與你有關,我恨你,祭天星,你听明白了嗎?我恨你、我恨你,今日,若非你死,就是我亡!」她在充滿血腥氣昧的戰場上,嘶聲大喊。
祭天星胸口一陣氣血翻騰,竟是吐出一口血來,差點跌下馬。
左右大驚,趕上前要扶他。
他推開旁人,目光只牢牢的鎖著她,「你對本王……連一絲絲的情感都沒有嗎?」他今日想要個答案。
「沒有!」玫瑰不假辭色的回答。
他沉痛的閉上眼,「玫兒,你真的好狠心。」
「我不狠,狠的是你,是你讓生民涂炭,讓人間如煉獄!」她對他痛恨的說。
「你!」
「我再說一次,我從沒愛過你,從沒有,我心中一直只有逍一個,就只有他!」
他身子仿佛遭受重擊,似坐不穩了。
「你這女人不識好歹,竟敢拒絕咱們王上,既然如此,就讓你與弦月王一樣死無葬身之地!」祭天星身邊的人瞧不下去,手一揮讓弓箭手朝她放箭,打算殺了這礙眼的女人再說。
瞬間,滿天凌厲的箭芒疾射而出,玫瑰見狀吹起一聲長哨,不知何時盤旋在空中的上干只鳥兒瞬間俯沖而下,七八只鳥合力衍住一支支的箭,但有些箭矢力道太過強勁,鳥兒攔不住箭勢,反倒讓箭矢扯著去撞物體死亡,也有些躲避飛箭不及被射死的,但盡避如此,還是有效的阻止了許多射向她的箭,再加上王燕眼捷手快的命人拿後牌擋在她前面,所以即使身處箭雨中,她依然毫發未傷。
但因鳥兒有損,若是再有下一波飛箭,她必是躲不過了。
當祭天星見到手下射出箭雨時,立即驚吼道。「還不給本王住手,誰都不許傷她!」這一吼讓弓箭手不敢再射出第二波的飛箭。
「王上,此女不死,咱們拿不下月寧關!」左右急道。
「是啊,此女對您無情無義,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得到您的青睞,更不能成為咱們宿星的王後,王上應當機立斷斬斷對她的迷戀,立即殺了她才是!」
「沒錯,況且咱們士兵的體力與戰力都已到了極限,她不死,月寧關不破,眾將士也撐不了多時,王上請三思!」
左右紛紛力勸他殺了玫瑰,個個焦急得猶如火在燒。
祭天星臉色發白,遲遲無法遵從眾人的意思下那道攻擊的命令。
「你們不必勸他了,他狠不下心奪那女子的命,不如就讓我來!」李玲突然出現,她一身軍戎,原來也混在軍中,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她竟會武功也會射箭。
她搭箭上弓後,二話不說的射出箭矢,事發突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那箭就在祭天星沖冠裂皆下飛射向站在高牆台上的玫瑰,此箭來得快,就連玫瑰自己也來不及反應,此時忽有一只鳥兒機靈的沖飛過來,想餃住那支箭,但是憑鳥兒一己之力哪能阻得了箭勢,當餃上箭身時,便讓箭拉著一同撞上玫瑰的身子,那箭還是沒入她的身子,她睜大眼瞧見小絲頭骨破裂的撞死在她的胸前。
「小絲?!」眼淚自她眼角滑落,她仰望漫天的飛雪,悲愴一笑。
「逍……我終究有負你所托,守護不了弦月……您怪我嗎……」她仰頭,雪花落在她臉龐上化成雪水後,和著她悲惋的淚水一起滑下,那模樣悲側奪人。
「逍……您等我……別拋下我啊……我就來了……」
斑台上,玫瑰身子一傾,跌落高牆,王燕在她跌落前想去拉住她,可惜來不及,只見她猶如破布般墜下。
祭天星魂飛魄散的策馬去接,終于將她抱個滿懷,沒讓她跌個粉身碎骨,可當見到沒入她胸口的那支箭以及她身上沐目驚心的血時,他手臂不住的顫抖了。
「玫兒……」他幾乎亂了方寸,「李玲,本王殺了你!」他轉頭怒瞪一臉無俱的李玲。
「這女人是宿星的敵人,她若死,我即便因此陪葬也甘願!」李玲忍淚說。不管于公于私,玫瑰都必須死,她不後悔在他面前親自殺了玫瑰。
「你想死,本王成全你,來人!」他狂怒,正要處死李玲卻被打斷。
「不好了,王上,咱們後方有敵軍!」忽而有人驚慌的向祭天星稟報。
「敵人都在月寧關內,後方哪來的敵軍?」祭天星聞言,無暇再問罪李玲,不由得愕問。
「來者身分不明,屬下已派人去查……」
「是王旗!是弦月王旗!」月寧關內的王燕站在高台上,興奮的大喊。
祭天星神情驟變,「冶冷逍已死,哪來的弦月王旗?」
在他懷中奄奄一息的玫瑰卻露出了淒美的笑顏,「逍……回來了……他……回來了……」
祭天星的臉色青得不象樣。「是我親手殺死他的,他不可能再出現!來人,不管敵人是誰,先集合所有人,咱們準備迎擊!」他整肅軍心,打算迎敵。
將領們聞令立即召集士兵,準備對抗由後方包夾過來的不明軍隊。
不久,即瞧見後方雪煙崛起,無數馬蹄齊聲奔至,雪塵中,領在最前頭的男子身形矯捷,轉眼就見他的坐騎如金戈鐵馬般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轉眼就見他的坐騎如全戈鐵馬般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冶冷逍安然無恙的以脾月兌之姿坐在戰馬上,而他身後有數萬的鐵騎精兵擁護,氣勢凌人,英姿威武磊落。
祭天星見他活著出現,體內的血液已是涼到骨心里去了。
「逍……」祭天星懷中的玫瑰,向夫君伸出發顫的手,他果然沒死,果然沒死……她喜極而泣。
冶冷逍猛然在人群中見到全身是血被抱在祭天星懷中的玫瑰,他倏然目皆盡裂起來,「玫兒!」他沒想到會見到她這模樣,胸腔立即逸燒起熊熊怒火,「祭天星,你敢傷她至斯,孤要你全軍抵命!」他切齒腐心的道。
祭天星臉色一僵,「說什麼大話,我宿星十萬大軍聚集在此,還怕你這中途失蹤落難的人嗎?」祭天星震驚過後,拾回傲氣的說。
「中途落難?」冶冷逍冷笑,龍驥虎視,「孤未曾嘗過落難的滋味是什麼,反倒是你,如今成了孤軍,南方的家是回不去了!」
「你說什麼?!」祭天星臉色丕變。
「哼,孤去奪殺你的老家了,不然你以為孤這麼蠢自己出關讓你射殺?孤作死後帶著由射日調來的兵馬繞路往南去,攻得你的老巢措手不及,而你傾盡所有的兵馬在月寧關背水一戰,哪里還有人固守宿星王城,你敗在根本未留後路,孤看準這點,讓你連回頭路都沒得走!」
祭天星聞之震驚愕然得無以復加,周圍的宿星士兵亦然,個個驚白了臉孔,萬沒想到他們會回不去。
「不可能,這是危言聳听之詞,宿星王城不可能落入你手中!」祭天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