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肯成為劉墨雲的玩物,他不是一個好人,不可能善待你的。」她不安的問眼前的冶屏君。
「你認為我是白甘墮落才成為劉墨雲的玩物,那你呢?你跟了冶冷逍就好過我嗎?」冶屏君嗤笑一聲的反問她。
玫瑰心頭一刺,臉瞬間刷白了。
那男人若是真心讓李玲做王後,如今自己的處境就真的悲恆過人,哪還有什麼立場說人家?
她忍著內心的紋痛,朝冶屏君再問道。「當年你離開下弦宮時,究竟發生什麼事?」當年的事就算是李玲也無法全盤知曉,她想問明真正的原因。
「你想知道真相?」
「想。」玫瑰黯然的點頭,也許眼前的冶屏君能幫助她更了解那個男人。
冶屏君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仰頭大笑,笑了一陣子才開口對她說︰「你們一定都以為是我纏著冶冷逍,讓他非娶我不可,但你們所不知道的是,是他利用我才順利登上王位的,我非自願月兌去公主的身分,委身成為將軍的女兒,是冶冷逍逼我的,是他讓我成為薛王後,事後還殺了薛將軍一家滅口,他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而你听明白了嗎?我非自願成為薛王後的!」
玫瑰驚俱的從位子上站起身,「他逼你的?!」她听李玲之言,是冶屏君使了百般心機才如願嫁給冶冷逍,那男人迫于情勢才同意這樣的安排,但冶屏君卻說自己不是自願的?!
「我從沒喜歡過自己的胞弟,是他愛上我,百般逼迫我,甚至逼得我成為他的王後不可,我恨他,更恨的是,他竟強暴我,我是他的胞姊啊,他竟不顧倫常的對我做出這種事,我在下弦官度過了七日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終于找到機會才逃月兌出來,遠離那可怕男人的魔掌!」
「你說謊!」听到這,玫瑰駭然到幾乎被奪去呼吸。
逍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強暴自己的姊姊!
「真正說謊的人是冶冷逍,若非他如此逼我,讓我無處可逃,我又怎會化名木心隱身在劉墨雲的後宮,供他玩弄?而與其被自己的胞弟凌辱,不如成為劉墨雲的玩物,因為至少不會惡心。」
玫瑰听得膽顫心驚,冶屏君說的都是真的嗎?玫瑰腿一軟,跌回椅子上。
見她懊驚的模樣,冶屏君絕色的臉龐露出了幾許殘忍笑意,似乎就想見到她這樣的神情。
「這樣你可認清了冶冷逍是什麼樣的人了吧?他不只是個心機深沉、無信無義的人,還是個無視倫理道德的禽獸!」
玫瑰眼眶驚出淚來,口張老半天卻無法擠出一個字,吸了好幾口氣才有辦法開口道。「你特地過來告訴我這些……目的是什麼?」冶屏君並不認識她,就算是她先開口問,但她也沒必要將當年不堪之事告訴她,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冶屏君眼眸半眯,似有些驚訝她居然還未被自己的話嚇到無法思考,「我早該料到冶冷逍瞧上的不會是愚笨的人,錯,我說這些是有目的的,我要報復冶冷逍,他當年這般折磨我,那我也要好好折騰他,不管他如今對你是愛是討厭,凡是曾讓他動過心想立為後的,我都不會放過,尤其是那已成為弦月王後的李玲,她更逃不過我的毒手!」冶屏君說這話時眼神凶惡狠毒無比。
玫瑰臉上血色盡褪,氣息紊亂,心驚不已,這時,突然有一只鳥兒撞上窗慢,發出了一聲砰然大響,她驚得轉過頭去瞧後,瞳眸逐漸放大。
第16章(1)
早膳撤走後,玫瑰找了理由屏退看顧她的宮女,待她一個人在寢內時,對著窗外吹了一聲口哨,一只白色小雀兒馬上從外面鑽進屋里來。
小雀兒很自動的就落在她手掌上,還對著她撒嬌,小腦袋不停頂著她的手心,
「小絲,真高興見到你!」小絲是她在王兔宮後林訓練的鳥兒之一,這時候看見它,宛如見到親人,她開心不已,連聲音也有幾分的硬咽。
小絲像是听得懂她的話,震動了翅膀,繞著她的身子飛了一圈。
她紅著眼眶的攤開手掌,讓小絲再次停落在她的掌心上。
她留意到小絲的有腿上綁了一張小紙條,心頭一跳,這是那男人送來給她的訊息嗎?她立刻解開來瞧。
惢--小紙條上只單寫上這個字。
霎時,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想起那日在皇輿上的對話--
「惢字,從三心,心疑、多心,你認為孤是個多心的王嗎?」
「孔夫子說過,身為王者本就該多疑,疑者不易受騙也。」
「孤自己清楚,孤是個令人偉莫如深之人,但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身為君王,孤是個極其嚴嶺的酷主……這惢字多心,是否也多情,你以為孤多情嗎?」
「奴婢……奴婢不知。」
「孤不多情,事實上,孤是公認的薄情……可又如何,孤既可以絕情,也能專情,玫兒,你說,孤的話你明白嗎?」
玫瑰不禁淚如雨下。他送這「惢」字來給她,這是……讓她不疑心嗎?
他要她信他!
信他會來救她,信他沒有拋棄她,信他仍愛著她!
可是……
淚痕爬滿她的臉頰。
冊立李玲為王後的疏文以及冶屏君的指控在在都令她痛徹心肺,心緒迷亂……
驀然,她腦中又出現那日在王帳里他離去前對她說過的話--
「你不該懷疑孤對你的這份心……孤對你沒有半分的虛假……孤以為已與你交心,你懂孤的,原來,你還是沒能真切的體會孤的心情!」
瞬間她熱淚盈眶。「惢」字,多心,原來多疑的是自己,那男人得這字送給她了。
她抽搭喂泣,淚珠兒自她掩面的指縫中流出,他冊立李玲為王後必定有原因,而冶屏君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
自己怎麼也不想想那肯為她踏入花海尋死的人,怎可能在專情一人之後輕易再移情別戀?
包回想當初自己尚未認定他時,他從未強迫過她,真等到她心甘情願才踫她,這樣的人又怎會做出強暴親姊姊之事?
自己所愛上的人絕不會是冶屏君口中亂無綱常之人!
自己既然愛上那男人,便該全心全意信他才是,哪能受他人三言兩語就動搖。
她真是胡涂了,是這「惢」字提醒了她,愛不疑啊!
玫瑰抹去眼角的淚花,綻出笑容來。
取來筆墨,在原來那張紙上多加了幾畫後,重新再綁回小絲的腳上,「小絲,請幫我把這帶回去給他吧。」她親了親小絲的頭,小絲聰明的發出了一聲嗽算是響應她。
驀地,她听見有腳步聲往寢殿里來了,應該是她支走的宮女又回來了,「小絲,快走!」她趕緊催小絲離開,瞧見小雀兒飛出窗外後刻意在窗前拍了幾下翅膀才舍得離去。
這時走進來的不是負責監視以及照顧她的宮女,而是趙葆,他臉色極奧,見她如見仇人,好在他進來時小絲已飛遠了,這人挺精明的,若讓他見到小絲說不定會起疑。
「听說你早膳過後便說心煩,想靜靜,將所有人全趕出去了?」他語氣不善的質問。
因為不擔心她能由這間屋子逃出去,那些監視她的宮女也懶得伺候她,她一趕人,他們便樂得輕松的離開,但他可不允許,他不想讓這丫頭好過。
她根本不看趙葆,徑自轉身往椅子坐下,倒水喝了一口,連話都不想與他多銳。
趙葆見了更氣,「你這女人真是--」他忿忿地握拳想開打,偏又不得不跺腳忍下,「我告訴你,打傷龍體是死罪,陛下雖沒有立即處死你,但這死罪是難逃的,這會陛子好些了,他要見你,你還不梳妝後隨我過去!」趙葆見她就有氣,磨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