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星臉色一沉,「父王請放心,就算他來也決計不敢傾重兵過來,他還得防義先,來這遭只是做做樣子,不敢真對咱們進攻。」他毫無俱色,篤定的道。
「王子,您要不要先瞧瞧弦月王送來的賀禮是什麼……」抱著冶冷逍賀禮的侍衛顫聲提醒道。
祭天星眉頭一攏,「那是什麼?」
侍衛將盒子捧高,一名太監上前將那盒蓋打開,蓋子一掀,眾人立即發出驚魂的呼聲,宿星王更是馬上軟腿,要不是四周人擻扶著,他已失態的跌到地上去。
而這會兒祭天星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玫瑰見到盒里的東西後當場反胃的嘔吐,站在她身邊的文采立即拿出干淨的絲絹讓她搗若口鼻,忍住惡心感。
「冶冷逍竟殺了義先?!」祭天星無法置信,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
那盒子里裝的竟是射日王義先的項上人頭,那顆人頭還血琳琳的,顯然是剛砍下不久。
「王子,屬下剛收到消息,射日王是昨夜突然被人潛進寢殿里砍下頭顱的,現在射日上下已亂成一團,根本無暇再去襲擊弦月,因此弦月王這才親自領兵向咱們這來。「
「好個冶冷逍,竟趁我大婚之際,那義先以為兩國必起干戈,正做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春秋大夢時,攻其不備的先砍下他的腦袋。」義先死時一定還不敢相信,他才等著要殺冶冷逍,卻反而先死于敵人之手。
還有義先那顆腦袋,昨夜才砍下的,竟然這麼神速就送到他手中,冶冷逍是如何做到的?他也驚訝于此。
玫瑰不敢去瞧義先的人頭,但明白昨日還在射日的人頭,能這麼快就到宿星,定是靠自己訓練的那些鳥兒傳送做到的。逍真的動手了,而且還用了這麼殘忍驚駭的手段達成,她拚命忍住反嘔感,內心復雜不已。
「王子,弦月王的大軍已在城牆外,他道,若不交出他弦月的王後,他將踏平宿星!」將義先人頭送進來的侍衛顫抖的再轉述冶冷逍的話。
「天星,義先既死,射日哪還有力里阻止冶冷逍進攻宿星,咱們宿星禁不起與弦月對戰,本王要你立即將這女人還給冶冷逍!」宿星王听到這消息,立刻道。當初他便是听從兒子分析局勢,覺得冶冷逍不可能出兵宿星,才會同意他娶玫瑰,可如今義先都死了,此番局勢大變,可見冶冷逍是多麼心狠手辣、手段凌厲,宿星哪是這種人的對手,兒子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希望將這女人送回去後,盡速平息這場戰爭。
「不,我不放人,我先和玫兒完婚再說!」祭天星抱過臉色蒼白的玫瑰,仍堅持要繼續完成大婚。
「對不起,我不能嫁給您。」玫瑰推開他後,嚴肅的道。
他愣愕的道。「你不是答應要做我的王子妃,難不成听見冶冷逍來了,你就反梅了?」
「很抱歉,我……我不是真心想嫁您。」她充滿歉疚的告訴他。
「不是真心……」祭天星目光瞬間變得凜利如冰,「你騙我?」
玫瑰驚悸地咬緊下唇,「是的,我欺騙了您!」她勇敢的承認。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驟然想明白了一切,「你假意答應嫁給我,其實只是在幫助冶冷逍除掉義先是嗎?你利用與我的大婚使義先松懈,讓冶冷逍能夠輕易的砍下義先的腦袋,之後冶冷逍再發兵宿星威脅我!你怎能如此待我,我這般真心對你,你卻欺騙我,你何忍?」得知自己被背叛利用,他痛徹心肺。
她有愧于他,實在無話可辯駁,「我不求您原諒,我只求您放了我,若您願意放我離開,我走盡全力勸阻逍不要傷害宿星。」這是她與那男人說好的條件,她假意答應祭天星的求親,讓他有時間跟機會去除掉義先這後患,但他必須在救回她後,不傷害祭天星以及宿星百姓。
她並不想因自己而掀起任何戰爭,更不想有任何人為她喪命,而義先為人陰險無道,射日在他的治理下民生困頓,尤其令她想起可憐的碧玉,因為有這樣的父王才吃盡了苦頭,她便覺得義先死不足借。
「你住口,在你如此待我後,更休想回到冶冷逍身邊!」他箱過她的身子,
「走,你要見他,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他粗暴地擺著她走出殿外,殿外已備好馬匹,他躍上馬鞍,帶著她真奔王城外。
事實上,祭天星對冶冷逍並不是沒有防備,在宿星王城外早已布置好兵馬等著,若冶冷逍真的敢來,他會與冶冷逍決一死戰。
「王上,娘娘被祭天星抱在馬背上!」黃德遠遠看見兩人身影,立即向冶冷逍享報。
冶冷逍身著金色愷甲,一雙眼楮沉似暗周,偉莫如深的見玫瑰被抱在祭天星環中向他的方向奔馳而來。
「逍!」玫瑰見到他了,淚珠串串滴落,心急的呼喚他,想沖上前去投入他的懷抱,但身子被祭天星牢牢抱著,她掙月兌不開。
冶冷逍見狀,俊顏更顯嚴峻。
「冶冷逍,你若想要回玫兒,除非我死!」祭天星的馬停在城門前,對外頭佣著重兵的冶冷逍大聲道。
冶冷逍的怒火清清楚楚的涌現在那雙銳利的黑眸里,「難道你對孤送去的賀禮不滿意,所以不願歸還孤的王後?」
「她不是你的王後,她是我的王子妃!」
「孤再說一遍,放了孤的女人,否則孤讓你的宿星王城變成死城!」冶冷逍再度發話,語氣加重,煙硝昧四起。
「你好大的口氣,以為我宿星像射日一樣不堪一擊嗎?告訴你,我早預備好要與你一戰,誰贏了,玫兒就屬于誰!」祭天星揚聲挑戰。
「不,我不是戰利品,你們不能為我掀起戰爭,逍,你答應過我的,不傷害宿星百姓!」玫瑰緊張的阻止兩方開戰。
冶冷逍臉上有著風雨欲來的陰霾,「孤是答應過你不主動掀起戰爭,可如今是祭天星自己開戰,與孤何干?孤並沒有對你食言。」
這男人分明對她耍詐,她怒極,「不管如何,我都不許你們開戰,只要誰一動兵刀,我立即咬舌自盡!」她沉自地說。
兩個男人頓時大怒。
「玫兒,你胡鬧什麼?!」冶冷逍斥聲道。
「沒錯,這是我與冶冷逍之間的事,你無須傷害自己來阻止我們!」祭天星也急道。
她表情肅然的望向祭天星,「你們之間的事若無我會鬧到此等地步嗎?王子,我欺騙了您的感情,這是我對不起您,若因此再讓宿星的百姓有所死傷,我的罪過就更大了,所以這場戰您不能打!」
祭天星神情激動,「你心中是有我的吧,否則你不會這麼在意宿星的生死,玫兒,你若肯給我一句話,不管犧牲再大,我都在所不惜!」他抱著她激動的道。
「您別誤會,我只是不忍殺戮,所以……」
「不,玫兒,我不信你對我絲毫沒有感覺,當日我吻你時,你雖怒,但並未推開我,你是接受我的!」他急切的說。
冶冷逍的臉一瞬間鐵青下來,玫瑰見狀,心弦一繃,這男人听了這話又要打翻醋瓶了。
「當日我是嚇呆了,絕不是如您想的接受那個吻!」清楚自己的男人醋勁有多大,她不想再激怒他,萬一他真被激起那惡性,可能真會血洗宿星王朝,到時候就算是她咬斷十根舌頭也阻擋不了。
祭天星因憤怒而面色失常,「我不信,你何必如此傷我!」他內心大受打擊。
見他神情受傷,玫瑰心頭更添歉意,「我雖不愛您,但只要您願意,我願意叫您一聲大哥。」說不感動他的真情是騙人的,但她心有所屬不容自己動搖,所以若是認他做兄長自己是極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