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人敢挾持陛下,罪該萬死,相信陛下也一定會希望這人立即死在他面前謝罪!」趙葆面不改色的說。
「沒錯,這人這般污辱朕,一刀死了還算便宜了他,朕本想的是將他碎尸萬段,趙葆替朕殺得好!」劉墨雲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痕怒道。
冶冷逍與祭天星臉上都露出不屑的嗤笑,均想,劉墨雲主奴好會作戲,不去當戲子真是太可惜了!
第12章(2)
玫瑰見兩人的表情,略一思索方才冶冷逍對她說的話,以及趙葆未審就急于殺人的手段,大約也猜出怎麼回事了。
這根本是劉墨雲自導自演的戲碼,否則這弦月王宮大殿戒備森嚴,絕不是隨便人可以混進來的,這人身著弦月太監服飾,分明是劉墨雲大方帶進來的,只等時機一到再假裝動手挾持人,而做這事的目的很簡單,只要劉墨雲真讓人由弦月王宮扶持走,那逍必成為眾矢之的,縱然之後劉墨雲定會平安回到他的九華宮,但那之後已重傷了逍的威望與眾人對他的信任,日後不管逍要提起或附和廢天帝一事,必走會引起百姓的質疑聲浪,道他狼子野心早有圖謀,光推伐之語就能讓他灰頭土臉。
劉墨雲心機不小,才出九華宮,就打算鬧得天下不寧,玫瑰算是了解這個人了,原來他也不是普通人物,且絕不如外人所想的無能而已。
目前的狀況真如逍所言,這人根本死不了,自己救了他,反而還壞了他的好事,難怪他的人要急急殺了刺客滅口。
「既然刺客已伏法,那這事也無可追究,就此告一段落!」義先瞧了一眼臉色漠然的劉墨雲,大概也猜知端倪,他精得不說破,混一混要將這事當作沒發生。
冶冷逍唇角一扯,示意黃德將刺客的尸體抬走。「孤的冊立王後大典只差一步而已,各位若有心就繼續觀禮,待孤將金冊寶璽送到玫瑰手中。」冶冷逍雖然心中惱極劉墨雲,可面上仍是不動聲色,摟著玫瑰要再繼續儀式,若她未接到他親交的金冊寶璽,便還不算是他弦月的王後,一切等她成為他的妻子再說,之後這膽敢搗亂他娶妻的劉墨雲,他會好好教訓。
「是是是,方才只是插曲,事過境遷也就罷了,大伙回殿上去,等儀式一成,本王還等著灌弦月王幾杯喜酒昵!」義先樂得馬上附議。
眾人又回到大殿上,玫瑰重新跪下,高舉雙手的要接下冶冷逍賜予的金冊寶璽。
但她低頭時見到自己裂了一大縫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身子要遮丑,想將那裂縫壓在腿下不要見人。
冶冷逍垂目見她動作鬼祟,目光如水地含笑道。「別像蟲子一樣的動,若因此將孤給你的東西捧落到地上去的話,那你不僅是第一個穿破衣接金冊寶璽的王後,也是膽敢粗心摔落金冊寶璽的人,保證又能奪天下之滑稽了!」
「您!」她臉皮薄,立刻被激得臉蛋紅的冒煙。
「孤記得第一次與你見面時,你就詛咒過孤,得來要娶個丑女當妻子,你說這話時,可有想到今天?」想起這件往事,他繼續取笑問。
玫瑰這下何止臉紅,連脖子耳朵都一並的紅到底了,當初果真沒想到日後自己居然會嫁給他,到頭來這丑女指的不就是自己嗎?
「您這男人真愛記仇,偏要這時候提這個,難道這節骨眼發現我真的很丑,後悔不想娶了?」
「後悔倒沒有,嫌丑也不至于,你心美就好,孤要的就是你這顆心。」他柔情似水的凝望著她。
她咬咬唇後,低低地笑,小臉嬌紅,風情絕美。
坐在遠處的眾人見冶冷逍不知對新王後說了什麼,只見她表情又氣又惱,卻也又嬌又羞,兩人的感情由自然的小動作中流露出來。
祭天星見大殿中央的兩人,情意真切,玫瑰的心確實在冶冷逍身上,目光越顯深沉與陰冷。
當他盯著冶冷逍將金冊寶璽交到她手中時,她身子在一瞬軟下,連帶的那即將到手的金冊寶璽都一並落地,並且發出了極大的響聲。
眾人見新王後悴不及防的倒下,個個大驚失色的由椅子上跳起來,祭天星與劉墨雲更是同時沖上前去。
「玫兒!」冶冷逍臉色丕變,立即伸手去撈住她軟下的身子。
可玫瑰竟是全身軟綿綿,瞧見冶冷逍抱著她,那模樣目皆盡裂,似怒火沖天。
自己這是怎麼了?!前一刻不是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軟弱無力到這等地步?連抬手、說話都做不到,她眼神中不禁露出恐俱。
「黃德!」冶冷逍大喝。
黃德見此突變後,早已抱著頭慌慌張張親自去拎太醫過來。「來了、來了,太醫來了!」他急匆匆的拉著太醫進殿。
太醫年紀不輕,被這樣拉著趕來,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在上殿前就先斷氣。
但瞧冶冷逍那驚天的怒氣,他連多喘幾口氣都不敢,連忙上前去檢查玫瑰的狀況,片刻後,臉色灰沉地向冶冷逍享道。「王上……娘娘中毒了!」
「中毒?!」冶冷逍深不可測的眼底激出了漫天的怒氣。「何毒?」
「是……」太醫的眼神小心地瞄向一旁的祭天星。「是藻毒!」
听見藻毒兩字,冶冷逍立即怒視祭天星。「是你!」他厲色以對。
眾所皆知,藻毒是宿星王族用來制伏敵人專用的毒粉,中毒者全身會瞬間無力,軟弱到連吞咽喝水都做不到,最後因而活活餓死,而此刻這種毒竟用在玫瑰身上,冶冷逍不禁怒大中燒。
祭天星神色未變的站在冶冷逍面前,「沒錯,是我,藻毒是我下的,而且這毒就下在放置王後金冊寶璽的金盤上,當你將金冊寶璽交給她時,佔有藻毒的細粉便會落下,讓跪在下面的她吸入。」他毫不否認這是自己所為,甚至將如何下毒的手法都無所顧忌的說出。
冶冷逍怒從心頭起,「你為什麼這麼做?」那張陰鶩的面容瞬時讓所有人為之瞻寒。
「我想帶她走。」祭天星直截了當的說。
玫瑰听見此言,心驚,想不到祭天星膽大至此,敢在這樣的場合對她下毒,妄言要帶走她!
「大膽至極,娘娘是我弦月的王後,您敢搶人!」黃德怒道。
「正是,不然你們以為我是存心來祝他們百年好合的嗎?」天星冷笑後繼續又道︰「這金冊寶璽還沒到她手里就倒下了,她還不是冶冷逍的人,以後別稱她弦月王後!」
冶冷逍醞釀風暴的目光掃視向他,「祭天星,你想搶親也得看孤答不答應!」
自己運籌帷握于千里,對今日每個人的心思都猜得到幾分,就連劉墨雲的詭計他也能猜得一二,刺客之事他早有防範,就算玫兒不出手,他的人也已候在月白門等著誅殺刺客,將劉墨雲強押回來。
至于祭天星,他是有計算此人定不會甘心,也許獸莽的于月白門外布兵要挾他交出玫兒,因此早有預防的在義先與祭天星進入弦月時,即以顧忌劉墨雲在弦月的安全為由,兩朝不得攜重兵入關的將他們的人馬隔在境外。
他已算盡可能,就沒料到祭天星會狠下心來對玫兒下毒,他以為不管如何祭天星都不會傷害她,才沒防範祭天星會下毒這點,如今才知大錯,而祭天星顯然猜中他的心思如此,下毒變成他唯一的選擇,唯有冒險才有可能由他身邊奪走玫兒。
「不答應也得答應,解藥在我宿星,除非你想她死?」祭天星問,目光也逐漸冷酷。藻毒是宿星的獨門毒藥,也只有他和父王才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