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王有晨不屑。「我不是壞人,只是運氣不好。費維雋了不起只是運氣比我好,所以他有錢、有名了。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我很快就會跟費維雋一樣,是富可敵國的大亨!」他哈哈大笑。
太陽早已西沉,旻若依然被綁在椅子上,爐里的火焰幾次要熄滅了,王有晨丟了木材進去維持火勢,接著,他煮了咖啡,水蒸氣從壺里慢慢噴吐而出,冉冉上升。
再十分鐘,費維雋就來了。
鎮定,旻若拼命告訴自己,她是警察,她想得出辦法逃月兌……
碧定在椅子後面的繩子,在她努力的掙扎下,已經出現松月兌的跡象,盡避她的手腕也因為此而血跡斑斑。
忽然,他們听到車聲停在小木屋門口,費維雋對屋里大叫︰「旻若,你在里面嗎?」
王有晨立即拿起小刀架在旻若的脖子上。「進來吧,費總裁,門沒鎖。」
費維雋打開門,一陣強風灌入屋里,他立刻把門關上。
他們將要面臨一場風暴。
「旻若!」
「維雋!」他們恍如隔世,兩人激動無比。
「真準時,費維雋,一秒都不遲到。」王有晨問︰「錢呢?」
「都在這里。」
費維雋把一個大行李箱打開,里面都是歐元。「一張不假,你可以放了旻若了吧!」
他一副花錢了事的態度似乎惹惱了王有晨。他火冒三丈。「我雖然拿了錢,可也要有命花才行,我要平安無事地離開,然後逍遙快活一輩子。」
接著他賊笑,望著窗外的巨輪雪車。「費總裁,你那台冰原雪車看來很好用。」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費維雋前面,迎面出拳,痛擊費維雋。
費維雋痛得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維雋!」旻若大叫。
「你進來了,我就沒打算放你走……」王有晨露出可怕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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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雋!」旻若拼命喊他。
費維雋被綁在另外一張椅子上。
慢慢地,他終于有一點意識了。他痛苦地睜開眼楮,聞到讓人窒息的汽油味。
王有晨正沿著小木屋灑下汽油。
「醒了?費總裁。」他一個不爽,就對費維雋拳打腳踢。
「不要打了!」曼若叫著。
費維雋被打得鼻青臉腫,王有晨望著自己眼里的籠中之囚,得意地笑著。
「曼若,我得不到你,任何男人也休想得到你!我要報復,誰教當年你狠心拒絕我,就該付出一些代價!」他聲音變得尖銳,好像妖魔。
維雋這才明白,曼若沒有對不起他,一切都是王有晨從中搞鬼。
他好後悔,當初為何如此沖動,不信任曼若,竟然跟她離婚。他忘了,如果愛她,就要信任她,他被嫉妒沖昏了頭,害他們的婚姻破碎,也失去了她。
王有晨一臉憤怒,像是全天下都對不起他。「費維雋,我好恨,我最恨你們這些富豪,因為有你們,就顯得我的卑微和窮困,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要替天行道,我要毀了你這種富豪,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你們兩個一起做一對黃泉鴛鴦吧!」他拿起行李箱,冷血地往前走。
接著,他站在門外,拿起小火柴盒,齜牙咧嘴地笑著。
只要把點燃的火柴丟到屋內,一秒鐘就會起火。只要一起火,他們勢必會被燒死。
他毫不留情點燃火柴,丟進屋內。
說時遲那時快,曼若大喊︰「像你這樣的嗜血狂徒,才最應該遭天譴!你休想得逞!」
她取出大腿上的手槍,朝他射去兩槍,一槍正中他的手掌,裝滿歐元的行李箱掉下來;接著,另一槍射中他的膝蓋。
王有晨倒在雪地上,痛苦大叫,不斷翻滾。「我的錢、我的錢!」
原來,曼若已經解開繩子了,只是按兵不動。
她迅速把維雋身上的繩子解開。獲得自由後,費維雋充滿感謝。
「曼若,你大腿上的槍,終于派上用場了。」
曼若松了一口氣。「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今天,終于揪出殺手了。」
她望向躺在地上的王有晨。
他一直痛喊︰「我的錢、我的錢……」
旻若無動于哀。「他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她走向他,手槍指著他。「王有晨,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看來,最後邪惡還是輸給正義。」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輸了!」王有晨對天大喊。
「人生有很多選擇,而你,不願意走正確的路,是你自我沉淪,走向毀滅之路。」旻若一語點出他的問題。
費維雋打電話報警,不久之後,大批警察趕到。
凜冽的寒風加上刺骨的冰冷,他們兩人蹣跚地站在雪堆中。
王有晨被帶走了。
他感嘆地問她︰「看他這樣墮落,你會難過嗎?」
「不會。」她斬釘截鐵。「嫁給你以後,我對他就沒有感覺了。那一次被你撞見,只是偶然。」她止住,不語。
那是身為女人的自尊,如果他不信任她,她也沒必要解釋。
「我真難以想像,他會以你為人質向我勒索。這不像是曾經相愛的戀人會做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認人心的可怕。
「他說在奧地利的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蹤我們、觀察我們,才能趁虛而入。」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他心頭的大石終于放下了。
他對她伸出手,她毫不猶豫地用她修長、縴細的玉指,緊緊握著他的手。
「對不起,聖誕夜泡湯了。」他愧疚地說。
「沒關系,我能完成任務更重要。」她如釋負重。
她的身子依靠著他,他們呼出的氣息交織成一片輕柔的白霧。
「不過,聖誕夜還沒過,我們依舊能共度聖誕夜吧!」他微笑。
「我要帶你飽餐一頓,玫瑰堡依然在等著我們。」
「走吧!」她燦笑如花。
費維雋在心底告訴自己,未來,還有很多節日要和旻若一起度過……
第七章
世界首富斯德爾先生對于費維雋的事深深感到愧疚,他認為是自己的邀請函才讓殺手有機會趁虛而入。
為了彌補費維雋,他特別跟費維雋簽下開發印尼上地的合約,甚至邀請費維雋前往瑞士,參加蘇富比拍賣活動。
費維雋認為先前往瑞士再回台灣也不錯,因此答應了斯德爾先生的邀請。
坐在飛往瑞士的私人飛機上,旻若不發一語。
這幾天,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完成了任務固然可喜,但是回國後,是不是就是要和維雋分別了呢?
她確實無法跟他在一起了。
她的腦海里浮現那個剛剛跟她認識的維雋。那時,他是個單純的學生,瞼上還是爽朗的笑容,可是一晃眼,他已經成了世界富豪之一。
她好懷念過去單純的維雋……
現在的她充其量只是個小警察,如何和他匹配呢?
瑞士日內瓦。
日內瓦充滿中世紀的神秘情調,也充滿藝術的氣息,無怪世界最尊貴的拍賣會也選在此處舉辦。
抵達日內瓦,他們來到五星級飯店休息。
費維雋同樣找來設計師替旻若打扮,就為了今夜的拍賣會。
她穿著一身綴滿銀色亮片的晚禮服,將她高貴優雅的氣質襯托得更耀眼。她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記得下久以前,她還穿著牛仔褲、T恤、球鞋,像個男孩子,
「你真是天生麗質,簡簡單單地打扮,就美得不可方物。」設計師贊美道。
「而且氣質獨特,舉手投足都散發明星氣息。」
「不,我……」她想以生澀的英文說,她不是什麼明星,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