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孤本來要將你碎尸萬段,卻因為怕那女人哭啼硬是給忍下,還故意賞了你東西,這會你倒敢自己提起這事來邀功!」冶冷逍怒不可遏,口氣里已是濃得化不開的殺意。
碧玉連身在禪房內都能感受到那股殺機,身子不由得一顫,她深知那男人的手段是如何的恐飾,就因明白這點,她才不得不破釜沉舟一搏的設計這一切。「我明白自己身分早曝光了,再不走就是死路一條,這才做最後冒險,玫姊姊,不管如何,我也曾幫過你幾回,但兩朝敵對,我終究只能選擇射日,這次就請您原諒我,幫我除去冶冷逍!」她對玫瑰說。
玫瑰驚愕,「你明知我對他……不可能,我不可能助你傷他的!」她斷然拒絕。
「我的任務必項殺死弦月王,父王才準我回到射日,並允我射日第一公主之位,能有權挑選自己的夫君,此後人生再不用受人擺布,而我若回得去,便帶您一道走,咱們姊妹從此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而您也不必困在冶冷逍手中成為他的禁臠,更不需要再為任何人擔驚動氣,這不是您最想要得到的嗎?助我殺了冶冷逍,玫姊姊便自由了。」碧玉蠱惑的道。
「大膽碧玉,竟敢這樣教唆娘娘,你離死期不遠了!」黃德怒斥,生怕正與王上斗氣的娘娘會受到影響而背叛王上。
「碧玉……我自在宮外遇見他,撞進他轎子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連心也撲上去了,我這輩子自由不了,即便離開弦月王宮,我的心還是在他身上,他若死,我恐怕心也要跟著死,這便是我待在他身邊再如何感到痛苦,也難以自我解月兌的原因。」她悵然落淚。
「您!」碧玉咬牙。「罷了,我早知玫姊姊善良,不可能幫我,我旱有準備,自有殺人法,弦月王,門鎖已開,你進來吧,但只有你一個人能進來,其他人若跟著進禪房,我立即射殺玫姊姊!」碧玉取來弓箭對準被高吊起的玫瑰,隨時能夠一箭射殺她。
玫瑰這才知道,原來門鎖著,難怪冶冷逍始終在門外沒有進到里頭來。
可這時門鎖開了,卻要他一個人獨白進來,這分明有鬼!
見到自己下頭的那片花海,她擂然了悟!
「不可!王上不可以進來!」玫瑰驚恐大喊的阻止。
這時門已被推開,門外的黃德先瞥見滿屋子的花,他驚恐的跟著大喊,「花!有花!」轉身立刻將一塊干淨的方巾交給冶冷逍悟住口鼻,避免他吸入會致命的花粉。
玫瑰神情焦急,冶冷逍患有花粉熱之事碧玉也知情,那日冶冷逍本來就要殺碧玉,那時她以為他天性殘暴,故意在她面前殺碧玉給她看,只是要她害怕以此作為懲罰,原來他是要了斷這敵國奸細,免生後患,可她不知情,以自己的命替碧玉求情,這才讓碧玉活下,但碧玉竟用這方法要奪他的命?!
冶冷逍看清眼前的花海,再見到禪房內玫瑰被吊起的樣子,他五內俱焚,怒氣沖發,「放肆!」
碧玉已豁出去了,用箭指著玫瑰。「還不進來嗎?」她一臉的有侍無恐。
「王上,奴才們殺進去先將這丫頭絞殺了再說!」黃德忿忿地道。
「你們忘了我說的話嗎,除了弦月王,誰進來,我第一個就先射殺玫姊姊!」碧玉已狠下心,今日若不能殺了冶冷逍,就與玫姊姊一道死,反正任務失敗,她也回不去射日,就讓玫姊姊陪她黃泉作伴吧。
冶冷逍森冷的看向碧玉。「若孤真的只身進去,你又如何?」
黃德大驚,「王上,不能進去,您進去必然走不出來!」
他揮手,要黃德閉嘴,不許再說一個字,黃德只得在旁急得跳腳,心知王上對娘娘的深情,眼看是勸不住了。
碧玉得意的笑,「您若真敢踏進這里,獨自拿下我,就能救走玫姊姊。」
「王上平時要拿下你當然易如反掌,但此時一進去立刻會病發,哪還能與你動手!」黃德忍不住氣憤的又插上話。
「那便看他的意思,他若不想救玫姊姊,那就讓玫姊姊吊在這里!死或虛月兌至死也可!只要他忍心!」事實上她也在賭,這男人向來無敵,又比令漠薄涼著稱,她賭他真會為了一個女人犧牲自己嗎?
要是以前她決計不敢賭,但進到弦月王宮後,見到他為玫姊姊付出的一切,讓她敢下這最後的賭注。
「咱們王上若是遭你毒手,你也走不出這間禪房,你難道不知道嗎?」黃德怒問,他身後有大批殺氣騰騰的弦月侍衛,他們只要一人一月就能將她砍成碎肉。
「只要弦月王在我手中,即便是尸首,你們怕我毀尸,相信也不敢奈我何,我會拖著他回到射日!」她洋洋得意的笑,已有對策。
黃德听了立即青了臉,無話可說。
「弦月王,如何,您敢進來嗎?」她挑釁的問向冶冷逍。
冶冷逍臉上布滿寒霜,令人望而生畏。「你倒真了解孤,知曉孤舍不下這女人。」
听他這麼說,碧玉神情一松,他果然願意中計。
「不,王上,您不可以進來,您會死的!」被吊在空中的玫瑰激動的陽止。
「孤不會舍得死,你等著,孤會親自救你下來。」他的冷厲褪去,瞧向玫瑰的眼神滿是柔情,似只心疼她此刻的處境,完全不在意自己即將面臨的危險有多可怕。
「您傻了嗎?我不要您救,您快走,快走!」玫瑰哭著要他拋下她離去。
他目光熾熱的凝望她,眼神像火焰照天般的驚心動魄,那撰燒的感情清晰不已,他是如此驚人的迷戀著她。
冶冷逍拿下捂住口鼻的方巾,嘴角笑起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別怕,有孤在呢!」他語氣輕柔至極,望著她的目光清澄篤定。
玫瑰不敢相信他這樣一個唯我獨尊的男人,真願意為她赴死,她過去最怕他的無情無義,可此刻,眼前的人分明情深意重,她捂住唇,哭得淚珠真下。
他瞳眸緊盯著她的淚珠,仿佛那一顆顆的珍珠淚正打在他的心坎上,教他痛心萬千。「別哭,孤來了……」他舉步踏進屋里。
「王上?!」黃德急哭了,但也無法可想,只能眼睜睜的見他往里頭走去。
冶冷逍每跨出一步,面色便蒼白一分,且雙眸逐漸人紅起來,像出血般恐怖。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玫瑰淚如雨下的求他。
他盡避身心俱痛,對著她時還能暖和的笑。「你等孤,孤就來了……」
他繼續走,所走的每一步都越來越艱困,下眼臉處已呈現黑色了,他呼吸困難,喘息地仍往前邁去。
「你身上沒孤瞧得上的東西,可孤如何就喜歡上你了?說實話,你這手並不細致,比不上他人的柔女敕好握,但它貴在溫暖……」
「孤既可以絕情,也能專情,玫兒,孤的話你明白嗎?」
她眼看他走向自己的決心,腦海中想起他曾對她說的這些話,登時熱淚盈眶,「明白了,我明白了,您要我、您喜歡我、您專情于我,我都明白了……夠了,不要再靠近了!」她哭得不能自己。
他面如白蠟,望著她的淚容,悠然一笑,「總算明白了嗎……孤看重你……看重你……咳咳咳……」他喉嚨腫起,咳得幾乎不能說話。
「我求您,退回去,求您,我不能親眼見您犧牲,求您退回去!」玫瑰悲切的哭求。
眾人感動不已,冷酷的弦月王也有如此痴情動人的一面,見他痛苦萬分的往前走去,接近她後伸出顫抖的手要拉下綁在她腰間的繩索救她下來,眾人全屏住氣息的期待他將繩索拉下後,盡快帶著她逃出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