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微風,送來了淡淡的山茶花香,繁華的台北,在喧囂中仿佛蘊含著一股寧靜的力量。就如同她,她驕傲地想著,她會成為官澤涌背後的女人,也會成為他力量的泉源。
今天,她顯然又成功地往前跨越一步了,在沒有固定對象的情況下,官澤涌不得不帶著她出席各種正式的場合來充當女伴。因此,在不知不覺中,她成了官澤涌的最佳伴侶,而官澤涌也習慣了,走到哪,都會將她帶在身邊……
「想去哪?」她輕聲地問道。「離晚上的采訪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好好地輕松一下。」她努力讓官澤涌注意到自己,她盼望和官澤涌來一個浪漫的午後約會,或是悠閑地喝下午茶。因為一向是工作狂的他,已經冷落她好多天了。
「去孤兒院。」宮澤涌不加思索地說著。
「又去……」她機靈地將不滿咽回肚子里,堆上一臉嬌媚的笑容,開玩笑地說道︰「你這麼喜歡去孤兒院,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是去尋找私生子呢…」
爆澤涌聞言,只是牽動嘴角,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平靜地問道︰「哪里有孤兒院呢?」
「我立即用POA幫你查。」在宮澤涌的面前,安淇永遠戴著假面具,表現出乖巧柔順的一面。
因為她知道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去逼問男人的,那是一種自討沒趣的愚笨行為。她可以等一一她相信總有一天官澤涌會主動告知,熱愛孤兒院的原因……
她很快地便查到,附近就有一所國軍育幼院。而宮澤涌疲憊的臉龐也立即綻放了光芒,整個人開始變得有活力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安淇的眼楮,她虛情假意地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台北郊區。
在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中,矗立著一株古老破舊的房舍。圍牆上處處是剝落的痕跡,而欄桿也早已破舊不堪。
可是這里有著清脆的笑聲,和此起彼落的奔跑聲。還有著快樂的歌聲和響亮的口哨聲……這里似乎充滿了愛與和諧,處處彌漫著令人溫曖的氣息。
一陣陣淡淡的花香傳來,枝頭的小鳥也在婉轉地唱著歐。這美麗的景象撫慰了官澤涌孤寂已久的心。
此時,遠處傳來了琴聲。
當拉琴的小女孩映人眼簾時,宮澤涌整個人像是被雷打到似的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那女孩看來十分憂愁,臉上浮現著一股淡淡的哀傷,眼神中充滿了世故與怨恨。她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女孩,年紀雖小,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她那白里透紅的肌膚,細女敕得像是出水芙蓉般。
小提琴在她的撫弄下,流瀉出優雅的琴音,而悲傷的曲調,更是牽動著官澤涌的心,讓他莫名地涌起一股愁緒。她那專注的神情,讓人不知不覺地融人了她的音樂之中,隨著高低起伏的樂音,而惆悵不已。
那淒涼的樂音,仿佛在訴說著離別的情意。而晃動的風鈴,更是激動著人心。那一聲又一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琴音,更增添了幾許落寞之情。
「我去問那個小女孩,看院長室在哪里?」安演熱心地說著。這些日子以來,她知道官澤涌一到了孤兒院,就會毫不吝惜地捐出大筆款項……
安棋快步地朝小女孩走了過去,客氣地詢問著。「小妹妹,請問院長室在哪里?」
悠揚的琴音戛然停止,小女孩回過頭來,直視著眼前的陌生人。
那是「他」?
絕對是他。
在報紙上看到照片時,他的模樣便深深地烙印她的腦海里。她當下立誓,這輩子她一定要找到殺父仇人,為父親報仇。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讓她遇見他。
她面色一沉,用充滿仇恨的眼神注視著官澤涌,讓他莫名地全身一顫。
她沉默不語,冷漠地用手指著前方。安淇只得尷尬地回過頭,帶著官澤涌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院長辦公室里。
身材肥胖,卻總是和藹可親的賴院長,一望見鼎鼎大名的「除暴」英雄竟然出現在眼前,他真是訝異極了!立即熱烈地歡迎著官澤涌。
「真是……難以置信……」賴院長不斷地揉著眼楮,驚喜地說著。「新聞才在報導你前天從法國來到台灣訪問。」
「而我現在卻出現在這里。」宮澤涌幽默地說著。沒有太多的客套,他很快地取出了支票簿,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龐大的金額。「這是我對小朋友們的一點心意。請院長收下!」
賴院長受寵若驚。萬萬沒想到,宮澤涌除了打擊罪犯外,還有著不落人後的愛心。
此時官澤涌客氣地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去。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賴院長有些不舍。
安淇仰著頭,驕傲地說道︰「官先生可是很忙的,他是剛好經過這里,看到有孤兒院,才順道進來的。待會兒,他還要接受電視媒體的訪問呢!」
「那……」賴院長猶豫了一下,仍不放棄地祈求著。「不知道官先生,可不可以撥出M十分鐘給小朋友們?透過媒體的報導,官先生成了孩子們心目中的英雄!如果能讓他們親眼目睹您的豐采,那他們肯定是終生難忘的!」
「這樣……」官澤涌不加思索,立即點頭答應了。安淇翻了個白眼,她最討厭那一群無父無母、無人管教的孤兒了。可是礙于官澤涌,她只得露出虛偽的笑容。
寬廣的大廳里,有一群孩子們正在地板上玩耍著。雖然他們的物質生活十分貧乏,但他們仍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在孩子的身上,讓人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無限的光明與無私的愛。
一听到院長介紹,眼前的陌生人是鼎鼎大名的世界英雄官澤涌時,孩子們立刻蜂擁而上。
「官叔叔、官叔叔……」他們搶著要官澤涌簽名,要和官澤涌合影留念。
闢澤涌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女孩,一直不動聲色地尾隨在他身邊。
直到,她突然從人群里沖了出來,將一把冰冷銳利的小刀刺進他的肚子里。
鮮血立刻像水柱般地噴了出來,灑得到處都是。
是誰要殺他?
是——那個拉小提琴的小女孩?
她手里拿著鮮紅的利刃,充滿恨意地看著他。
「殺人了!殺人了……」孩子們驚驚地大叫著,鮮血一下便染紅了地面,現場一片混亂。
「澤涌、澤涌……」安淇大聲呼喚著。
闢澤涌身軀一軟,向後倒去,鮮血仍不斷地從肚子里流了出來,到處都是一片血紅。而……那個小女孩,仍然充滿怨恨地望著他……他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好幾天,都是煙雨蒙蒙的天氣,直到陽光穿透陰留,散發出熱力,官澤涌才漸漸有了意識。
當他清醒時,浮現在腦海里的竟然不是一直守候在身邊的安模,而是那個打算置他于死地的小女孩。
「她……」他痛得倒吸了口氣,說不出話來。
「我在這……」安淇立即奔到病床邊,一開口便是一頓痛罵。一該死!那個小女孩居然拿刀子殺你。我就說嘛!甭兒院里的孩子,沒一個是好的……」
「不!」盡避傷口仍在作痛,官澤涌仍勉強地說著。「她……在哪?」
他竟然會關心那個殺人犯?安淇驚訝得目瞪口呆。
當賴院長出現在宮澤涌的面前時,一到痛心疾首的模樣。「官先生,我很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孩子居然會拿刀殺人?「宗曉凡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沒想到……竟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