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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情婦 第17頁

作者︰夙雲

她挪渝地自嘲——想毀滅她的人,幾乎都和海、船月兌不了關聯。

這輩子,她曾在愛海的男人手中「死」過一次,而這一次,為了挽救財團的危機,就算賭上生命,她也絕不再栽在愛海的男人手里。

她挺直背脊、眼神鎮定、表情僵硬如頑石。

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見到僕人來招呼地,她不由得以為,這偌大的宅子,難道真的只住著孓然一身的「神鷹先生」嗎?如果,這是「歡迎」的手段,究竟還暗藏什麼危機呢?

敝不得,有人說,最美的地方,其實就是最危險的。她就是最佳例證。她再度露出甜美、邪惡的微笑,承認她是最美,但也是最惡毒、危險的「蜘蛛寡婦」。

步步為營已是必然——她抬頭挺胸,像男人般意氣風發地邁入大廳。

你終于來了。我日夜思念的妻子——

思念的煎熬,使每一天都像是一世紀那麼長,等待才是最殘酷的折磨,他同時把煎熬當做是一種報應,這是他該承受的報復。

他黝黑深達加潭子的雙眸閃爍著無憂無慮海洋般的藍色,天色逐漸黑了,藍色匿跡了,代之而起的是紅色火焰的反光,壁爐里的木柴闢啪作響,微弱的火光似奮力想扭住燃燒的時間,猶如拼命想抓住他們生命中甜蜜余光的一瞬間——

他等待她走向他。

傳統本展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夜愁啊!你可以恨我一輩子,但是,我卻愛你永生永世,我不能沒有你,就算你恨我,但是——

我還是要擁有你。

不管是狂風颶雨、天崩地裂,抑或鬼哭神號,他就像是瀕臨死亡邊緣,仍不放棄做最後的掙扎——他要她。

室內暗黑,沒有一絲光源,所擁有的,只有壁爐發出的溫暖微弱火焰,他倆之間緊繃的冷空氣,也因此燃起絲絲光芒。

他似乎早就在等侯著她?

他背對她,坐在靠背的絨毛高背椅上。光反射出影子,石頭牆映照出神秘復雜的頎長影子。

即使如她發亮的眼楮,也無法捉模這莫測高深、行蹤不定的縹緲影子,更迫論真實背對她的之軀。

他約莫高他三尺遠。二話不說,她一下就這樣跪在他的後方,完全以最古老的日本禮儀對待他。

她跪坐地上,聲音低啞而敬畏,她的頭不曾拍起,但是,她以眼角瞥視著那偉岸、詭的影子說道︰「久仰大名,神鷹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這一路走來,直到現在坐定在這里,我認為你似乎正等待著我來?你一副‘萬事俱備」的樣子,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她的聲音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只是……我們素昧平生,不知你為何不擇手段地要對付我,處處逼我于絕境,幾乎逼得我黑夜愁奄奄一息,但我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唯一的可能是,或許是寺剛家的祖先跟你有過節,或是,你——」她的眼楮閃爍著驚世駭俗的狂野。「對我這位可憐的寡婦,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呢?」

她的雙拳緊握,聲音沙啞偷懶,這一刻益發顯得誘人及迷惑。「我只是一名婦道人家。十八歲時,丈夫就過世了,然後,父親寺剛忍野也接連去世;當初父親過世時,只留下大筆的負債,他生前的子女雖多,卻沒有人願意出面繼承,只除了我——一個可憐的私生女,仍願意挺身而出為父還債。時至今日你我這樣處境堪憐的女人,縱使不懂得經商,也還是不允許‘石油王國’在我手中消失殆盡——」她最後說︰「我不能承受失敗的恥辱。我願以生命做賭注,只要——寺剛家永不傾倒。」她頓一頓日,露出一個像‘「毒蜘蛛」能螫人致死的笑容道︰「我——所擁有的只有,這是唯一僅有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用自己做交換。希望這樣能令你滿意。當然,如果你願意回頭看看我的話……」

她相信,她是個美麗的女人,擁有絕對的自信——「神鷹先生」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明白,男人絕對迷戀女人的身體。

男人不能沒有女人。

不管如何,她不會是輸家,她會有她的「籌碼」,對她而言,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逃離地撒下的蜘蛛網——

她不再有語了,決定等待他的「動靜」,時間一分一秒地溜逝,而他仿佛與她作對似的,悶不吭聲,她耐心地不動聲色。但時間越來越久,她的眼楮逐漸充滿了焦躁不安,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越來越緊繃,一如封閉的石洞間有一觸即發的火苗,大火隨時可能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措手不及間,他突然開口了。令人大大意外,他的聲音一點都不老成,也不像是老人家,反而滿是活力,中氣十足,還有,令人熟悉不已的聲調。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可嘆啊!想不到,你為了拯救‘石油王國’,居然可以出賣自己?這就像我一樣,為了要得到你,也會使出毀滅你的撒手鋼一般。哎!」一聲長長無奈的嘆息。「想不到,你的尊嚴和驕傲是用在這樣的地方?」語帶輕蔑。「經商,你當然不懂,因為,你只能卑賤地與不同的男人交歡、利用男人——今天迫不得已選上我,目的只為了‘控制’我成為你的奴隸,放過你,讓你的‘石油王國’仍能耀眼輝煌,照樣立足整個日本財經界——」

他的話一針見血又殘酷無情。然後,他轉身,露出意志堅定,不可一世的表情矗立在她面前。

他僅有的一只眼楮,炯炯逼人。

神秘的‘神鷹先生」——竟然就是神鷹裟?

黑暗的記憶侵入——四周的石牆好像朝她壓過來,無情的命運之神依然不放過她啊!她整個人癱倒在地。

戴著獨眼罩的他英姿勃勃,強而有力地雙拳緊握,似乎在敘述︰「玩弄男人的女人,最後吃虧的還是女人——」

夜愁的意志力完全崩潰了,武裝的堅強也一下潰堤了。

為什麼他就是「神鷹先生」?不斷要毀滅她的人?

他赤果上身,仁立在熊熊火爐前,肌肉結實的胸膛因爐火的發熱而淌下汗水,像被陽光曬得發光似的,他看起來像古代史詩中描述的古羅馬時代專門搏技演出的戰士,而胸膛間不偏不倚的深刻刀疤,也益發引人注目。

凌辱?恥辱?她一直不斷地遭受無情的「打擊」?

他的臉上帶著惡魔般的笑容——他的丑是在于太邪氣。

但現在的她——也絕非泛泛之輩。盡避震撼不小,她也強迫自己絕不逃走。

這兩人——究竟誰才是最絕情絕義?

她站起身,臉部幾乎剛好面對他的半個胸膛,看著他清清楚楚的疤痕,她恨火燃燒,眼中閃爍觸目驚心的火焰,極端諷刺地說︰「你顯然是徹底壞透了,連弱小無依的女子也不放過——」

他反擊︰「是你逼我的!你並不可憐,一個專門欺凌男人的‘毒蜘蛛’!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情婦,只有壞男人才制伏得了你!」他挑釁地越來越靠近她。

「你錯了!」她怒火沖天。「做情婦是榮耀,做寡婦才是恥辱!」然後又不要命地征嚷︰「我要玩弄男人,以洗清恥辱——」

毖婦的恥辱?他目光一閃,一踏步,原來這個惡魔搜獲了她,挑起他們之間最深處的痛楚,他咬緊牙報道︰「你一直活在仇恨中——」

‘是的。」她的眸子散發明光,毫不避諱。「從我丈夫死的那一天起,兩年的時間讓我換取到什麼?除了金錢,就是敵人,以及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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