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秀發上輕吻,在她耳邊呢喃︰「老天!我好想你——」
「天威——」她被他這句話弄得心里暖烘烘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可是,心里一部分的矜持卻莫名的融化了。「天威——」她只是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他又帶她出去遛馬、吃飯、洗澡……恢復往昔的生活。夜晚,他那股強大的熱情又會把她逼瘋。
有了「前車之鑒,」連續幾次觸犯天威「戒律」的下場,使得雨婕明白,在服從不服從這個男人之間,她的遭遇有著天壤之別。
早上,雨婕從窗戶外望著天威騎著「亞伯拉罕」離開城堡,她不禁滿月復好奇地問道︰「魯拉,天威——他究竟每天去哪里呢?
「天威?」魯拉吃了一驚。「你竟……竟斗膽直呼酋長的名字?這里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這麼大膽,何況你只是他的女奴——」
「是嗎?」雨婕倒不以為意。「但是,是酋長要我直呼他的名字啊!」
「是這樣嗎?」魯拉愕然。「看來你在酋長心目中真的很重要呢!」她不敢置信,只好岔開話題道︰「酋長他去上班啊!那麼龐大的石油產業,沒有他根本不行的。」
「上班?」雨婕皺眉,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魯拉神色怪異的盯著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叫上班。有時候我實在覺得你好奇怪!」魯拉直言不諱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誰是‘東王’啊!這個姓氏在世界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酋長就是東王家族的第四個公子,也是世界級數一數二的石油大亨,你被他看上了,算是你的幸運啊!
東王?世界?石油……些是什麼呢?雨婕听得頭暈腦脹的,魯拉看雨婕一臉茫然狀,她猛搖頭。「你是真傻,還是假裝的啊?」
「我——」她該如何回答呢?雨婕覺得,好像她不認識東王天威是個多大的笑話似的,所以她趕緊把話題扯遠。「天威是第四公子?那他家族的其他三位公子呢?」
「這個啊……」魯拉一談起這個家族的秘密,就恍若水庫開閘般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酋長有三個哥哥,但他們都是不同母親生的。酋長最小。可是,我看得出來,他最孤單,他長年待在沙漠,與家人都沒有什麼感情,這是當然的啦!
生長在富豪之家,兄弟之間彼此明爭暗斗都來不及了,哪里還有什麼手足之情啊!說起來也真可悲,酋長很可憐呢!」
不知為何,雨婕听得竟也心疼了起來。
下午突然下了一陣豪雨,在這沙漠地區,真的是很難能可貴,大雨帶給大地一片生機,雨婕的心情頓時也清爽不少。
只見魯拉急急忙忙地沖進寢室中,匆忙對雨婕道︰「快點,我要為你打扮,酋長要見你——」她趕緊在衣櫃中挑選衣服。
「酋長?」雨婕看看天色。「他提早回來了嗎?」通常他都是到夕陽只剩一線時才回來的。
「是啊!」魯拉邊說邊為雨婕換衣服。「酋長好像不太高興,脾氣不好。」
「是嗎?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老女乃女乃,她今天又從英國發了封電報來,逼他回英國相親。」魯拉好像很有經驗,「每次酋長收到這種電報,心情都會陷入低潮。」英國?在哪里?雨婕不知道。不過,相親那兩個字,倒是突然震撼了她的心。
看著雨婕呆若木雞的樣子,魯拉一副「你又來了」樣子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相親’。我跟你講,只要酋長離開沙漠,回到文明的世界。相親然後結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他的另一半一定是名門淑女,在文明世界里,婚姻是很重要的事呢!而你——」魯拉嘆了口氣道︰「你是配不上酋長的,在這個蠻荒地帶,你是他的女奴,你還可以擁有他,因為,在這里結婚的儀式不是必要的,只要他願意佔有你,這就夠了。不過,一旦酋長回到文明的世界……你可要堅強點好隨被他拋棄的痛苦啊!」
雨婕聞言,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她的心好似被刀狠狠地戳了一個大洞。
相親?他要去相親?然後結婚、生子,到那個時候,他就不再需要她了,他會拋棄她……
這意念讓雨婕的世界天崩地裂,好不容易走下樓,在飯廳看到天威,天威仍是豪邁的坐在地板上,不過,他今天似乎真的很沮喪。他冰冷地面對雨婕,表情一絲不苟,沒有笑意、沒有溫暖。
「天威……」她試著擠出僵硬的微笑。
他竟沒搭理她,只淡淡地道︰「坐下來,吃飯吧!」
一餐飯下來,天威異常的沉默,之後,當他帶她騎上「亞位拉罕」去池邊洗澡時,他也是一個勁不發一語,等到晚上回房上床時,他破天荒一個獨自站在陽台上沉思。
雨婕躲在被子里,心里強烈的感到不安,她的一顆心竟狂跳不已,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她索性坐起身子,強壓心中那股焦灼不安。她鼓起勇氣對自己說︰「這樣最好,天威不要她了,她就可以去找她的愛人了。他會放她走,她可以離他遠遠的,他不會再侵犯她,她也不必再忍受他的蹂躪、暴躁及野蠻……」
不知地了多久,當天威回房時,乍然見到半坐床上的雨婕,他頗為詫異地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咬住下唇,她絕不讓自己的心虛流露,他若要拋棄她,她該高興才對。她擠出一個微笑道︰「你說過,等——你厭倦我了,就會讓我離開你,對嗎?」她加重「離開」這兩個字。
離開?
這兩字讓天威陷入一片黑暗。
他憶起小時候女乃女乃不斷對他重復的話︰「你,是你,你是克父克母命,所以你爸爸死了,你媽媽也離開你……」要不然,就是女乃女乃威脅他︰「你再不乖,我就離開你,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當時,他年紀還小啊!只要一听到「離開」兩個字,他雖不完全「離開」的真正意思,但他卻知道,他會被女乃女乃拋棄,會沒有人要他,會只剩他一個,那個時候,他每天都在恐懼中度過。
就這樣他一直生活在怕被拋棄的陰霾中,日復一日,他封閉了自己。等他長大,他孑然一身來到沙漠,拒絕任何人的關心,包括家人。他寧願孤單地在黃沙滾滾中生活……
雖然他極力想拋棄往日的悲傷,他對自已說︰「上天生下我,又給我如此顯赫的家世,我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所以,他竭盡全力隱藏自己那傷痕累累、滿目瘡痍的心,力圖平靜度日,終究沙漠是不會離他而去的,沙漠是他永久的依靠。
可是,不過是表象罷了!長久以來,他不懂如何愛人,也不知如何接受被愛,他的心底深處,有著任何人也彌補不了的殘缺。
直到雨婕的出現,他第一次有了「永遠」留住一個人直到一生一世的念頭。
可是,她卻對他說「離開」!
冷笑掩飾了內心的空洞。
他面無表情道︰「當然。等我回英國結婚了,就表示我對你厭倦了。到時候你可以自由的離去!
雨婕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瑟縮在被窩下的雨婕雙拳緊握,她刻意對這種莫名的心痛視若無睹,用著無所謂的語氣道︰「請問,可以告訴我什麼時間能放我走嗎?」
這句話讓天威怒火沖天。「明天,好不好?」他發狂地道?「我明天就飛回英國——」他大嚷。「你們都用離開兩字來威協我。我的女乃女乃告訴我,我再不回英國相親,她就跟我斷絕祖孫關系。她根本不在乎有沒有我這個孫子,她從不關心我、不愛我,她的眼里只有權力、金錢、利益,我算什麼?」他瞅著雨婕,痛徹心肺地道︰「而你又這麼討厭我,巴不得離我遠遠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