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欣欣,你在考驗我?他閉上眼楮,又猛地睜開,不,再不叫醒她,肯定會出事的。
他輕輕搖晃她。「寶貝,起床了!」他寵愛地叫喚著。
宋欣睡意甚濃,她嚶嚀著。小臉往他腋下滑動,鼻子一皺,喃喃念道︰「好癢!」
「你終于醒了。」他一語雙關地說。
「早安!」她笑容可掬。「昨夜,我作了個好夢,夢見我終于結婚了,哈哈!這完全拜你所賜,你若沒生病,我還真沒機會躺在男人懷中呢,哇!這滋味真是太美好了,謝謝你,方楚。」
但方楚卻笑不出來。「你夢中的新郎倌是誰?」
「新郎?」宋欣偏頭想想。「他跟你一樣帥。」她笑得好燦爛。「我先去梳洗一下,你再休息一會兒。」她隨之滑下床,完全忽略了方楚愁雲慘霧的神情。
躺在我的懷里,卻夢著別的男人?難道,他的男性魅力盡失?這又讓他感到頭重腳輕、兩眼冒金星,久久無法下床。
須臾,宋欣走出浴室後,看到躺在床上好似死人的方楚。
「喂,你又怎麼了?」她憂心忡忡地問。「該不會又不行了吧!」
「是的,我是很痛苦。」
「哪里痛?」
「我的胃,好像有萬把刀在刺一樣。」他兩手捧著胃,可憐兮兮道。
宋欣看看時間。「快中午了,現在應可以帶你去看醫生了。你還走得動嗎?」
「不曉得。」
「試試看好嗎?我扶你。」她握住他的腰,努力要使他站起來,誰知他怕癢,急急掙月兌她的手,跌在床上爬不起來。
「你怕癢?」宋欣笑得好賊。「好吧!怕癢的男人疼老婆。我看你這輩子注定要栽在女人手里了。」
「不!」他辯解。「我就是再怕女人,也不會怕你,你對我免疫了。」
「是嗎?」她笑得更賊了。「那我們來打賭!」她一躍跳到他身上,用她那靈巧的雙手穿越他的每個凹穴,從腋下到腰,每一處,她都不放過。「癢死你!癢死你!」
方楚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放手,壞女人,你虐待老公!」他拚命沉月兌。「救命呀!」他從床上跌到床下,宋欣沖到他的懷中,繼續執行她以為很有趣的「工作。」
為了爭一口氣,方楚用盡全力反抓住她的小腳,用他藝術家的手,在她可愛的腳底搔癢。「我要報復!哈!癢死你……」他把她的足踝當成是小提琴,在上面撥弦作樂。
「嗯!很舒服,再多按摩幾下。」她閉上眼楮享受。「怎麼樣?認輸了吧?我天生不怕癢。」她睜眼對他淘氣一笑。
方楚停止他的動作,睥睨地看她。「好吧!我收回我的話,我對別的女人都不怕,就獨獨怕你,可以了嗎?」
宋欣洋洋自得。「可以!」她對他吐吐舌頭,準備起身。
方楚卻往她小腿一拉,宋欣跟蹌跌入他的懷里,他的厚唇正中她的櫻桃小唇,宋欣霎時紅透了臉。「你——」
「對不對,宋小姐,得罪你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送你兩朵玫瑰。」他像魔術師般地,從背後拿出兩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兩朵玫瑰,代表你濃我濃。」
他真討人歡心,但他上哪弄來的花呢?
明天,他是否又會送三朵玫瑰?宋欣竟開始期待了。
她高興的表情透露了一切。方楚心花怒放,改天見到方悅,必要好好叩謝她。
「走吧!不早了,我們不是還要去八仙樂園嗎?」他忽然神清氣爽地站起身。
奇怪?「!你不是走不動了嗎?」她質問道。
「本來是,可是,被你搔了癢,又把朱唇往我嘴上貼,所有的病就不藥而愈了。」他像個小孩噘著嘴,一副無辜狀。
「鬼扯!」她笑著,不忘將玫瑰拿在手中。「看在花兒的情分上,原諒你。」
「你何不猜猜三朵玫瑰花,代表什麼意思?」他輕快地往門外走。
「什麼意思?」宋欣拉住他的手。「你還會再送我花嗎?」她兩眼亮起光彩。
「你說呢?」他嬉笑著說。
「算了。」她皺皺鼻子。「有什麼了不起!」
「沒什麼了不起,那就一起吃午餐。」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宋欣烏亮的黑瞳溜了一圈。「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買的攻瑰花?」她還是忍不住好奇。
方楚哈哈大笑,真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女人!
???
兩人向框台退了鑰匙,一位歐巴桑以欣羨的口吻道︰「你們一定是新婚的夫妻吧?」
方楚和宋欣面面相覷。
「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歐巴桑對宋欣笑著說。「你把你丈夫逗得多愉快,他的笑聲,傳遍整個旅館,想到我年輕時……」
宋欣窘紅了臉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方楚竟一副陶醉模樣。「是呀!我老婆很懂得取悅我,能得到她,是我一生最快樂的事。」
「這是你上輩子積來的福。」歐巴桑開始與方楚聊天。「你要惜福,疼惜你的查某人……」
太離譜了,他居然不解釋,還順水推舟。完了!她一世清名全毀了。
她極力展露溫柔地說︰「親愛的,我們在趕時間,不是嗎?」她對歐巴桑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我們要離開了。」
「好,記得有空再來喔!」歐巴桑向他們揮手,直到看不見她了,宋欣才火冒三丈地轉向方楚。
「你在開什麼玩笑?故意要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們是夫妻嗎?」
「有什麼關系?」他語氣毫無愧疚之意。「上車吧!」
宋欣怒氣騰騰地坐進車內,如火山爆發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沒有把戲。」他無所謂地看著她,開始發表他的高見。「第一︰如果不承認我們是夫妻,你說歐巴桑會怎麼想?第二︰讓你重拾對男人的信心,你不覺得跟我在一起,你比較——不會恨男人了?」
他目光炯然地望著她。「我有做錯嗎?」
宋欣悶不吭聲,他說得是很有道理,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放心,只有三個月。」他有些言不由衷。「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別——」
「不!不是——」她月兌口而出。「只是,沒有男人對我——」她無法再說下去,其實真的沒有男人對她這麼好過。
方楚,真的是一個會為她設想的好男人。
???
他們玩了一整天。
方楚硬帶她去玩雲霄飛車,把宋欣的心情帶到最高潮——這位視「刺激游戲」為禁忌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下來後,就在一旁的垃圾筒,把中午吃下肚的食物吐得一干二淨。
方楚故意蹲在路旁嘲笑她的膽小,不顧眾人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為了報此一「吐」之仇,宋欣自告奮勇地帶他去玩海盜船。
結果,下了海盜船,方楚在另一邊的垃圾筒,吐得一地都是,臉色慘白。
這讓宋欣笑彎了腰,大肆喧嘩地回報他。
現在,他們誰也不欠誰了。
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拖著疲備的身子,開車往台北的方向駛去。「謝謝你,方楚,我玩得很愉快。」
「干麼謝我?」他狡黠一笑。「現在謝我,不是太早了嗎?我們才玩了台灣的十五分之一而已。」
「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要帶我暢游台灣嗎?」他計劃著。「這行程安排起來起碼需要兩個星期才夠。」
她瞪著他。「別鬧了,方楚。」
「我沒有在胡鬧,我們說好的。」他裝傻道。「難道你忘了嗎?」
「你——」她捺住性子,懊惱當初的戲言竟被他當真。「你放不放我回家?」
「不。」他萬分堅決。
「我足足失蹤了兩天一夜,沒有打電話回家,也沒帶換洗衣服。」她試著跟他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