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開始,傅梟整個人變了,他天天開著車四處亂逛,像個都市遊魂,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地在街上遊蕩。
兩個月過了,櫻子呢?傅梟依然找不著她。他不禁對自己失去信心,是不是,他所見的確實只是個「幻影」?
我不要將來,不要現在,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櫻子!他痛苦在地心中呼喊,你快點出現吧!櫻子,求求你!
行動電話響不停,傅梟整整精神,終于把電話打開。「我是傅梟。」
「哥!這陣子你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是傅鷹,他急切的抱怨聲傳來。「你欠我一個解釋,那天你為何爽約,事後又連個電話道歉也沒有?」
「我……」傅梟不知該如何為了,他總不能告訴弟弟他遇見了「櫻子」吧!他怕他如此說,弟弟準會笑掉大牙。
因此他考慮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只是太忙了。」他用手按住太陽穴,從照後鏡中看到自己的兩頰臊紅,他暗自慶倖,還好傅鷹看不見,否則鐵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暗梟罕有「刻意」避開問題,令傅鷹覺得納悶,但他不知從何問起,于是他說︰「好,不管你,你三十四歲的生日快到了,」他突然夸下海口︰「把你的願望告訴我,我一定滿足你。」
「你真狂妄!」傅梟不屑地道。「若你真有本領,就把櫻子交出來吧!」他沖口道出。馬上後悔,糟糕!泄底了!弟弟鐵定會笑個天翻。他咬著牙暗罵自己真是「癡人說夢」。
不料,傅鷹卻以肅然的口吻道︰「如果我真的交出櫻子姐姐來,你答應我,搬回別墅住如何?」
這句話反令傅梟啼笑皆非。「你在說笑嗎?」他嗤之以鼻。
「怎樣?大哥。」傅鷹以嚴肅的口吻續問道。
「你敢跟我打賭?」傅梟的眉頭攏結在一起。
「沒錯,怎樣?答不答應?」弟弟采用激將法,他知道大哥的硬脾氣。
丙然,傅梟心想,反正櫻子早死了,怎?可能會出現呢?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在我生日當天交出櫻子,我就願意接下沈櫻櫻的監護權。」
電話那頭傳來傅梟的一陣狂笑。「不要忘了你現在所說的話喔,大哥。」在弟弟的笑聲中,傅梟忿忿不平地切斷了行動電話。
而他心底仍在默念著︰櫻子!櫻子!你到底在哪兒????為了不要老是使用鷹哥的錢,櫻嚶乖巧地在晚上到日本料理店打工。這一天由于是周末,以致人潮洶湧,她忙碌不己。
她正盤端著生魚片與味道噌湯走在走廊上,準備打開和室門端給客人,迎面卻撞見高大英俊的男士……是他,怎?又是他?她馬上全身顫抖。
她怎?跟他這麼有緣?
她聰明地把頭低下,以防對方識出她,出乎意料的對方並沒有注意到她,她謹慎地用眼角余光朝向那名男人望去,顯然的,他不是單獨一個人,他還帶了一名美麗的女子。
那女子緊緊黏住他,緊得似乎要把他「吃」下去,而他樂在其中,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樣。這情影在心中引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不屑又傷心地想,還不是和一般男人一樣,都是之徒。她又感歎,「他」的品味與格調真差勁!
她突然哭,強忍淚水,猛罵自己太無聊;他根本與自己不相干呀!「妒意」二字浮上她的心,她終于明了,沒錯,她是在「吃醋」,但古里古怪,她居然會嫉妒。
她瘋了嗎?難道她想替代那個女人不成為去輕撫他的肌膚、他的唇?哦,不,她不斷搖頭,想必是這里的空氣太污濁了,以致她的頭腦發昏,她現在一定需要些新鮮空氣。
不假思索地,她低頭疾步托著盤子從那名男子身旁越過,正準備離開,好死不死的,雙手一顫,味噌湯從盤上滑落,正巧潑灑到那男子的身子,一件昂貴的西裝外套就此報銷……傅梟一驚,抬起頭正想開罵,但看到對方只是個小女孩,疼惜心一起,也就算了,自認倒楣。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櫻嚶拼命道歉,但她始終不肯抬起頭。
喬丹麗可就沒有那麼好打發了。「沒用的女孩,好端端的,竟能拿湯往客人身上潑!」她伸手就甩了櫻嚶甩了一耳光,同時大聲嚷嚷︰「叫你們老板來,我要你賠錢!」
紅紅的掌烙在櫻嚶雪白的面頰上,令她忍無可忍,女服務生就沒有所謂的「尊嚴」嗎?
她又羞又惱,怒火像火山一樣頓時爆發出來,于是她傲然?
頭,望向喬丹麗。
「你這個瘋女人、潑婦、你憑什麼動手打人,認識你的男人,真是瞎了眼,沒格調!」她指桑?槐,生氣地將身上所穿的圍裙扯下來,往喬丹麗臉上丟去。「要我賠錢,哼!門都沒有,我——不——做——了!」
她朝他們兩人扮了個鬼臉,頭也不回地就要奪門而出,誰知背後卻被兩只大手給纏住,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完了!自己太生氣,竟露出馬腳,怎?辦呢?
「呀喲!我的肚子好疼啊!」靈機一動,呼天搶地地蹲在地上喊痛。傅梟一個箭步沖到她身邊。「櫻子,你要不要緊?」他一把將她橫抱在懷里,打算立刻送她去醫院。
櫻嚶詫異了,這名男人怎會知道的日本小名?當初爸爸為了要紀念媽媽,才把「櫻子」當成她的小名,但從來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怎?眼前這位「陌生」的男子居然會知曉?
直覺告訴她,她一定要溜。她假意道︰「我……我沒關系。」冷不防,她使勁忙用日文大吼︰「有人在追我,幫我處理一下。」然後眨眼間便不知去向。
暗梟疼得跪在地上申吟,喬丹麗柔聲關切道︰「梟,你要不要緊?那女孩真沒有教養!」她跪到地上,故意露出令男人瘋狂的大腿及底褲,出乎意外的,傅梟竟賞給她結實的一個大耳光,並氣急敗壞地怒聲道︰「沒有我的允許,你有什麼權力打她?」
喬丹麗嚇得傻發眼,雙眼盛滿淚水,她訝異,傅梟從來沒有揍過她,今日卻為了一個毛頭小女孩,不僅當場斥責她,還幫對方向她還以顏色,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她一直利用自己的魅力及善解男人心意的本領把傅梟治得服服貼貼的,雖然傅梟也明白她目的——見錢眼紅,但在一般的範圍內,傅梟也總是讓她?所欲?,任她撒野任性不予理會。
而今天,怎會如此反常?丹麗完全不理解?難不成,那個女孩竟能勝過她?勝過櫻子?
她知道傅梟的癡,除了櫻子以外,任何女人包括她自己,都無法闖入他的心中,但她也明了櫻子早死了,根本對她不構成威脅,不過今晚莫名冒出的那名「小女孩」,顯然不尋常,她得好好「防患未然」才行。
可不是嗎?她還是思忖間,傅梟已沖到過樓去找尋「櫻子」
的影子去了,日本老板告訴傅梟,那女孩辭職了,他並?店里服務生服務不周的行為道歉不已,願意賠償傅梟大衣的干衣費。
暗梟則表明不介意,只一直追問女孩是誰?住在哪里?今年幾歲?她的父母親呢?他絮絮不休地「拼命」問。
而日本老板卻一問三不知,也許是基于同胞愛,也許是基于保護員工的心理,他全推月兌說不知道,只說,那女孩名叫「櫻子」。
櫻子!
暗梟震栗不已,他痛心疾首地垂頭低泣,為何?在一?間,他幾乎就可以抓住她,可是,卻又怎會拱手讓她跑掉了?他不斷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