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柔深信有這麼一天。
「嫂子,有什麼事,一定要與我們聯絡,我們都支持你。」靚柔眼中灼切的希望,令靜薇心顫。
「爸爸就交給你了。」靚柔不忘囑咐靜薇,心卻早已飛向執磊身邊。
※※※
晚餐後,靚柔躺在床上聚精會神地閱讀那本「獵愛高手」,沒注意到敲門聲。
「對不起,嫂子,我敲了門,但你沒回音,我就自行進來了。」靜薇說完,即一溜煙鑽進靚柔的被單里。
「你在看這本書啊!」她略帶戲譴的語氣。
「是啊!我想學習怎樣成為一個獵愛高手。」靚柔嘲諷自己。
「嫂子,我帶來幸運之禮給你。」靜薇神秘地道。
靚柔不明白。
靜薇拿出一條口紅塞到靚柔手中。
「這是一條有幸運之神眷顧的口紅,它能讓你與愛人心心相印,與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白頭偕老。」
「這是在我回國前,我的美國好友送給我的。上飛機前,我特地涂了這條口紅,結果第二天,我真的得到沈大哥的愛。」靜薇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靚柔打開口紅蓋,轉動著,它擁有盛麗的色彩——橙紅色。
她衷心盼望它真是幸運之神眷顧的口紅。
※※※
棒晚,靜薇與沈跡開著奔馳車,送靚柔回執磊那里。
為了避人耳目,靜薇把車開離執磊家兩條巷子外,才停住車。
「嫂子,希望你和大哥能快點一起回來,這樣,我們就能一家團圓了。」靜薇盼望著。
「凡事多擔待些。」沈跡明白執磊暴躁的脾氣。
靚柔點頭,向他們揮手道別。
直到車子離去,她才轉身走向執磊家。
他們都沒發現牆角躲著一個男人,注視著這一切。
※※※
靚柔拿出鑰匙打開門,客廳內悄然無聲,藉由微弱的燈光,她看出一室的凌亂,執磊顯然不在家。
她模索著上樓,也許執磊在睡覺,已經十二點了,他沒有理由不在家的。
走到樓梯的轉角處,靚柔听到男女歡笑的聲音,她狐疑地上樓,細尋聲音的來源。
「磊,你吻我這里嘛!」女人饑渴地叫著。
「Whynot?」隨著執磊的回答,女人的聲音漸漸變成申吟聲。
靚柔由半掩的房門愕然地看到執磊與一女子躺在床上,纏綿地緊擁著對方,她不敢相信,自己這麼惦念著他,他竟以這種方式回報她。
靚柔又悲又憤地把門往內推,「砰」一聲,驚動了床上的兩個人。
她想怒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轉身便沖了出去。
執磊乍見到靚柔,真是又驚又喜,待見她悲憤地往外奔去,瞬即回過神來,匆匆套上衣褲,追了出去。
絕不能讓她離開,他心里只有這個念頭,至于床上的女人,他早已忘了她的存在。
靚柔一直往前跑,淚眼婆娑,直到腳底傳來刺痛,她才發現自己在沖出門時,連鞋子都忘了穿。
此時,她的腳底已被柏油路上的小石頭、碎片扎破了皮,鮮血滲出,她開始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著。
執磊邊跑邊找,不一會工夫已氣喘如牛,他真該好好運動,體力大不如前,這小女人還真會跑。
然後,他發現了她,在路燈的照射下,她的身影顯得單薄可憐,他赫然看到她沒穿鞋子的雙腳,早已傷痕累累。
「你以為自己練了‘鐵掌功’嗎?為什麼跑出來時不穿鞋呢?」
一個嘲弄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靚柔拔腿就跑,她不要再見到他,她要逃離他。然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從背後環住她的前胸,把她箝得死緊,任她怎麼掙月兌也掙月兌不掉。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讓我走!」她大吼著。
「走?你能走去哪?你根本沒有地方可去。」他不在乎靚柔往他身上亂踢。
「我要去找沈跡。」
一听到沈跡的名字,執磊更用力地把靚柔高舉,抬離地面。
「你這忘恩負義的小東西,是我撿到你、收留了你,你反而不知感謝,你這無情無義的小奴隸!」執磊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他火大極了。
「奴隸沒有義務要去侍奉一個沒有貞操、沒有羞恥心、沒有仁義道德的主人。」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放松,自己是這種人嗎?在她心中,他真的如此不堪?
靚柔突然在執磊的手臂上狠咬一口,執磊痛叫出聲,靚柔掙月兌他的手臂,又往前跑。但她跑沒幾步,執磊便從後面猛抓住她,這次他雙臂的力量箝制著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說,我哪里錯了?」
「你不該玩弄女人的感情。」她恨恨地說。
「你認為這是一種錯誤?」
「當然,你玩弄女人,終有一天會有報應的,不是報應在自己身上,就是下一代。」她嚴肅地道。
執磊哂然失笑,這年頭,快餐愛情當道,一拍即合就可上床,人人追求一時的逸樂,如果這樣會有報應,那世間男女豈不個個都該有事?你情我願,好聚好散嘛!他才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
不過,當務之急是怎麼留住靚柔,而不是與她爭辯這些,她固執起來,十匹馬也拖不動。
「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帶女人回家,你不要走,跟我回去好不好?」他壓低姿態求她。
「可是,我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工作。每天只能工作八小時,星期例假日要休息,這樣你能接受嗎?」她存心試探他。
「當然,而且供膳宿,薪水不變。」
靚柔看不出執磊真正的心態,她以為他是在意她的,所以她答應留下來。
「你的腳受傷了,再走路的話傷口會加劇,我抱你回去。」他挺身抱起靚柔,往山上走。
「我很重,路又陡,你會累壞的,放我下來。」
「住口,主人決定的事,僕人不可有意見。」
雖然他是那麼霸道地命令她,但靚柔覺得滿心歡喜,她整個人埋入執磊懷里,頭枕在他胸前,聆听他的心跳。
她太累了,竟睡在執磊懷中。
※※※
執磊把靚柔輕放在沙發上,深怕吵醒了她,她一定是累壞了,他愛憐地看著她。
樓上傳來腳步聲,他突然想到安妮,走上樓,安妮正好要下樓。
「你整理一下行李,待會就離開。」他交代著。
「宋執磊,你太瞧不起人了,要我離開,哪有這麼容易?」她硬推開他下樓。
「原來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瞧見躺在沙發上的女子,她不屑地說。
「小聲點,不要吵醒她了。」他趕忙拿起西裝外套蓋在靚柔身上。
「哎喲,心疼了?你換女伴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嘛!可惜,你沒這麼容易就擺月兌我。」她別有所求。
「你要多少錢?不妨明講。」他挑著眉說。
「聰明!開張支票,我相信你不會少給我的。」她凝視著靚柔,她的清新靈秀令她也忍不住靶到疼惜。「我們彼此玩玩就算了,這女孩如此清純,執磊,你可千萬不要玩弄她的感情,否則傷害了她,最後倒霉的一定是你。」
靚柔早醒了,听到他們的談話,她裝睡偷听內容。
她听到那女人高跟鞋的聲音,顯然要離開了。
「你陪了我三天,這張支票給你。」
「十萬元,你真是我所見過最大方的男人。」她痛快地說。
「安妮,不要把她吵醒了,錢我已經給你了,趕快走吧!」執磊壓低聲量。
送安妮出門後,執磊鎖上大門,回過身,靚柔已清醒地坐在沙發上,兩眼直盯著他。
「你醒了,我去拿藥箱。」他心虛道,希望靚柔沒听到剛剛的對話。
靚柔為那女人感到悲哀,也很傷心執磊竟然如此的不負責。
她終于稍微了解男女世界是怎麼回事了。能「玩樂」卻沒有「負擔」,能「短暫」卻沒有「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