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來人!把她抓起來。」慕容奕下令。
「慢著!你憑什麼抓我?」
「哼!抓你還需要理由吧?著是耿兄早听了我的話,現在就不會滿身傷了。」
「你說什麼?」
「你是禽嘯宮的人吧?耿兄為了追查那日傷你的人是誰,被笑閻王打傷了。」他好心地告訴她。
「你說什麼?他是被笑閻王打傷的?」笑閻王的武功真的如此高強?竟連耿劍軒都被他給打傷了?妤鳳暗忖。
「要不是你,耿兄不會受傷,你不該負責任嗎?」
「他……傷得重嗎?」她緩緩地問道。見床榻上的耿劍軒一動也不動,她再次想靠過去。
「用不著你假好心了,你這個妖女,今天我非要替武林除害不可!」慕容奕擺起架式,情況一觸即發。
「等等……」這時,耿劍軒虛弱的開口阻止兩人。
「耿劍軒,你怎麼樣了?」
妤鳳推開慕容奕的手奔至床邊,就連她都未曾發覺自己所表現出來的焦急是為了什麼。
「我沒事。」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慕容奕嗤笑,笑他逞能。
「奕……看在我傷重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耿劍軒欲起身,好鳳見狀連忙扶起他。
「是,你做好人,我扮壞人,行了吧?」
雹劍軒不理會他,轉頭看著妤風,「你怎麼來了?」
「許是心虛。」慕容奕又插嘴道。
「奕!可以讓我倆單獨談談嗎?」
「你忘了是她害你變成這樣?」
「與妤鳳姑娘無關,你誤會了。」耿劍軒說道,語氣不像有假。
「你真是眼楮糊了你!」慕容奕手指著他所認定的妖女,口里卻罵著耿劍軒。
「你……」一再受到污辱,妤鳳終于沉不住氣地站起。
「奕,請你先出去吧!」
「算了算了,別說我沒警告過你。」慕容奕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氣沖沖地離開。
頓時,屋內只剩下耿劍軒和妤鳳兩人。
「你沒事吧?」妤鳳緊張地看著又倒回床榻的耿劍軒。眉宇間透露著從未有過的憂心。
「我沒事。」他搖搖頭,「是誰告訴你我受傷的?我要他們別說的。」他似乎很懊惱。
「我听見兩名女子的對話,並要她們帶我過來。」她沒說自己是怎麼逼她們的,搖著頭不理會這事兒,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真的為了我去找笑閻王?」
看見耿劍軒笑著再次搖頭,她頓時有些黯然,似乎是在期待什麼。
「我只是看不慣笑閻王這個婬賊的作為,故而想追捕他,沒想到卻低估了他的實力。」
笑閻王的武功似乎比前些年他們交手時還進步許多.他的劍法和心訣幾乎是集各大門派于一身,招式毫無缺點。
「他又抓婦女奸婬了?」好鳳急問,恨自己未能一翻殺了他。
雹劍軒搖頭,「他是抓了一名女子,可他要做什麼事就不知道了。」
「這還用說,一定是奸婬!」妤鳳咬著牙。心中已有打算。
「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盡犯些奸婬擄掠之事。」她嗤之以鼻,渾然忘了自己正和一名男人說話。
「你這麼說未免有失公道,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例如我就不是。耿劍軒默默地在心里加了這麼一句。
「我有失公道?你是說我錯看男人了?哼!你只是在替男人說話罷了。」她本以為他和其它男人不同,原來都是一丘之貉。
「我說的是實話。」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又惱怒了?男人在她眼中真如此不堪嗎?
「你忘了你的這條命還是男人救的!」他本不想提救命之恩這件事,可她的態度分明是在污辱男人,就算他再有氣度,听到她這般羞辱的言語也會火冒三丈!
「誰知你有什麼企圖?」妤鳳毫不掩飾對他的質疑,眼神倏地轉黯。
「我救你是有企圖?」他的身子震了下,隱忍著怒氣開口,「那麼請你告訴我,我的企圖是什麼?」
「我不知道,世上沒有做善事不求回報的好心人。」她狂笑道。這是人性!不會改變的。
本來是好好的一場探病,誰知竟演變成男女之爭。
「你錯了!這世上多得是這種人,若不是你想太多了。早該體會得到這世間仍是有情的。」
她別過頭去,依舊不相信。
雹劍軒嘆了口氣,長久築起的堅固心防是不可能在短期內盡數瓦解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卸下她的防備,讓她不再那麼憤世嫉俗。
然而,他卻忘了問自己,他為何要卸下她的防備?她與他的過去、未來無關,不是嗎?
「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你……我好心來看你,你居然趕我走?」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待她!他是第一個!
「你不是說世上沒有好心人嗎?」耿劍軒順著她剛才的話反諷回去。
她聞言變了臉色,霎時,艷麗的臉龐添上一抹淡淡的嫣紅,但,那並非是羞愧,而是被人家踩著了痛處的怒濤。
「你……好!我就教你看清楚,這世上沒有好心人!」她上前痛擊他受傷的地方,直到纏在傷口上的布條染上血,她才放開手,得意地看著他。
本來,他若沒受傷,她這重擊就像小貓在練拳一般不痛不癢,可他現在身受重傷,被她這麼一捶,碗大的傷口就這麼噴出血來,痛得他幾乎暈過去。
「你來真的?」他使勁全身力氣握住她的粉拳。
「廢話!」知道自己傷了他,可她一點兒悔意都沒有,相反地,還十分愉悅自己能傷了他,算是撫平技不如他的挫敗。她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火爆!這是耿劍軒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
「該死的你,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他的?」
莫容奕突然破門而入,顯然他一直沒離開過,否則怎會耿劍軒才一昏迷,他便立刻闖進來了。
「忤逆我的人都該死!」
「什麼?你這妖女,看我先把你殺了,再向劍軒請罪。」莫容奕拔起長劍,凝聚所有的劍氣在劍鋒上,想置她于死地。
妤鳳半絲懼意也無,只注意到他話中的意思,
「慢著!你向他請什麼罪?」
「哼!要不是耿史不許我動你,早幾天前我就把你給殺了。」劍軒的心只怕早被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慕容奕以長劍抵著她,劍心飲了口血,在他要刺入她脖子的當口,不知何時已醒來的耿劍軒立刻沖了過來,一把推開她,慕容奕來不及收回劍勢,硬生生的劃傷了他的手臂,鮮血登時汩流而出。
「耿劍軒!」妤鳳驚呼,為這突來的一切感到措手不及。
她沒要他救的!她不見得會輸給慕容奕!他何苦白白挨這一劍……
剎那間,她仿佛有些明白。他對自己、自己對他……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妤鳳僵直著身體,從不曾體會過何為感動,何為心酸,那竟是兩相伴隨而來,教她一時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楞立在原處,第一次,五味雜陳的情緒似潰了堤,全都向她而來……
「劍軒!」
「我說了不許你傷她!」耿劍軒的目光中帶著固執與責怪。
慕容奕也知道自己違背了對他的承諾,遲遲不回話。
「誰敢傷了她,就是與我昆侖派作對!」他的話無疑是替妤鳳未來的生命做擔保。
妤鳳難以置信地望著臉色蒼白的他。
難道自己真是錯怪了他?他根本只想保護自己免于災難,心思再單純不過!
但是……為什麼?
「奕,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耿劍軒盯著他。
「劍軒,但願日後你不會後悔曾經拚死保護這個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