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她知道得太晚了……
老宮主帶著平靜的笑容闔上眼楮,再也說不了話。
「師父……」靈凰跪趴在床沿,痛哭親人離世。
反觀妤鳳只是冷瞪著老宮主,恨她到死也不願意將殺母仇人告訴她。
「師父、師父,不要丟下靈凰啊!」
真是礙眼至極!好鳳緊抿著唇,冷眼旁觀一切。
「師父、師父……」
「閉嘴!師父已經走了,你哭也沒有用。」沉下臉,妤鳳狠心地說。
「姊姊,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她是師父耶!」
「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師父,只有仇恨!」妤鳳的心思無人能一探究竟,只有倔強一如以往的暴露在外。
「姊姊……」
靈凰的臉掛著兩行淚,妤鳳看了生厭,粗魯地替她抹去。「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掉一滴淚!哭不能解決問題,何必白費工夫。」
「姊姊,可是師父沒說是誰殺了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靈凰心慌地問著。
「殺光所有荒婬男子!」妤鳳冷殘的作下決定。
當年,母親是如何死的,她不曾或忘,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決心,誓言殺光天下婬佚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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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起于昆侖山的昆侖派,近年來已由新疆、西藏之間移師至中原南方,有分布在青海南部、河南,亦有分布在廣西、廣東一帶。總之,走遍大江南北,泰半都可以見到昆侖派的弟子。
昆侖派一向以「人和為貴」的作風聞名,這點尤其在本屆武林盟主一職由昆侖派第二代弟子耿劍軒奪得之後,更是奉為圭桌,貫徹到底。
在百姓心底,皇帝是他們的天;然,在江湖行走,武林盟主便是江湖人的天。是以,武林盟主一向是江湖人士所追隨、敬重的,當昆侖派掌門人以武功勝出,取代上屆武林盟主的地位之後,「人和為貴」這句話就一直在江湖中盛傳。
但最近幾次的事件,改變了他們「人和為貴」的想法——
「稟掌門人,武當派掌門拜見。」
昆侖派的議事大殿坐落于耿家昭風山莊中,因此,耿劍軒一向在此款待求見的人。
「快請。」一听到好友來了,耿劍軒連忙放下書冊。
「不用請了,我們已經進來了。」武當派掌門人帶著龐大的隊伍走進來。
「今幾個怎麼這麼大等陣仗?」耿劍軒笑問。
武當派現任掌門人是慕容奕,懷有一身奇功,但個性邪佞,會和耿劍軒這個溫和派的人扯在一起,著實嚇著了不少人。
「不大點陣仗,怎能勞得武林盟主出馬?」慕容奕也不客氣,徑自在紅繪椅上落坐。
「別笑話我了,要不是你不把武林盟主看在眼里,這位置哪還輪得到我來坐。」
「得了,今天不是來找你閑磕牙的,告訴你,據可靠消息指出,禽嘯宮最近又殺了不少人。」
武當派曾派出不少人盯住禽嘯宮的一舉一動,然,不是失蹤就是死于非命,他身為一派掌門人,豈能坐視不管,今天才會上昆侖山與耿劍軒商討解決之道。
誰知耿劍軒在听完慕容奕的話之後,卻露出了微笑,「以禽嘯宮一向行事神秘的作風來看,你認為他們殺了人還會留下把柄嗎?」
「是不曾。」
「既然是傳聞,便不足以采信,怎地你會不懂呢?」
「你這可是在偏袒禽嘯宮?」慕容奕不以為然,他派出去的手下沒一個回來,足見禽嘯宮絕非泛泛之輩,此狂佞之邪教不除,必成後患。
「我誰也不偏,只是站在公理正義的立場。」
禽嘯宮的怪異行徑時有所聞,只是未曾有證據留下證實種種傳言,他身為武林盟主,講求的正是證據。
「這麼說來,你是不準備著手調查羅?」別听慕容奕這番話是為挑釁,事實上,他們相識多年,這樣逼問的話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否則兩派相爭,倒是便宜了旁人。
「早在兩個月之前,我已展開調查,這就是今早飛鴿傳書回來的紙條。」耿劍軒回到案邊,將紙條遞交給他。
慕容奕看完紙條上簡略的說明之後,大致了解情形。
「他們殺了人再送上一副棺材,這點倒是特別。」
「這才不曾有尸體引人懷疑,你想想,只是失蹤並非死亡,任誰也不會冒著一個『可能』的猜想,而上禽嘯宮理論。」
「所以,至今未曾有人上過禽嘯宮?這倒是挺省事的作法。」慕容奕不禁佩服起他們的心思縝密。
「不錯,再加上禽嘯宮一向以馭禽出名,除非有足夠的證據,否則貿然上山,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你準備怎麼做?」
「听聞禽嘯宮宮義乃為殺盡天下婬人,我們只要守住幾個婬佚之輩即可。」
「你是說……」
慕容奕的聲音消失在末端,兩人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
一場江湖風雲即起,帶來的風暴,沒有人能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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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的天色未完全轉暗,黑幕即將覆上的城郊起了一陣詭譎駭人的風。
不多時,空中飛來一群禽鳥,它們的叫聲凌厲駭然。
在禽鳥之下,有四名白衣女子抬著口空棺往西而去。禽鳥似是護送般的在空中引路,非但如此,若隱若現的笛聲也由遠而至——
「過來,給大爺我親親。」
「救命……」
「不用叫了,這荒郊野外的,除了咱倆,誰能來救你?再說,就算有人來,也未必能從我手中救了你——」
「是嗎?」
女音甫落,一襲白衣女子翩然而落,如佇立觀音,面貌絕俗出塵,神聖的架式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又來一個美人兒讓大爺我樂樂了。」那人驚艷過後便起了歹念,雙手摩擦,婬念寫在臉上。
白衣女子連瞧他一眼也無,徑自將視線落在方才呼救的女子身上,「你要不要他死?」
「我、我……」落難女子支支吾吾的。她想他死,少了一個禍害,可他還不曾踫過自己,其罪可赦……
「你以為你要我死就死?你這個臭娘兒們是哪里來的……」
話還未落完,白衣女子一個冷瞪,冰寒的目光穿透了他,「哼!出言不遜,留你何用。」
她吹奏著玉笛,驀地,一群禽鳥飛入破廟中將他圍住。一只禽鳥嗜血成性,帶頭啄了男子的脖子一日,血穿喉噴射而出,其它禽鳥見鮮紅的血噴灑而出,興奮地拍打著翅膀,紛紛在其它地方啄洞。
男子連呼救聲都未听聞,即血流干而死。
「死有余辜。」白衣女子眼睜睜地見男子流血而亡,面容更見殘冷,恨意漸深。
落難女子未曾見過這等陣仗,一當男子倒地,她便尖叫了聲,然後昏厥過去。
「來人,抬棺。」白衣女子一聲令下,方才四名抬棺女子即步入廟內,迅速地將倒在地上的死尸抬至空棺中。她們的眼中只有淡漠,並無其它表情,因為她們知道,只要自己面露害怕的神色,大宮主就會送她們去見閻王!
「稟大宮主,好了。」
「回宮。」白衣女子領在前頭,帶著一群鷙鳥往平領山上而去。
而其它女子則是照例地抬著棺,將棺木送往平領山頂,將尸體喂食禽鳥,慰勞它們今日出任務的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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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漸漸西沉,天邊灑下一道金色余暉,位在平領山東邊的水荷院已褪去金黃色光芒,變得有些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