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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第12頁

作者︰蘇盈

??「你干什麼?」

??「你穿得太少了,穿我的吧。」

??「算了吧,要凍死的話也是你先。」

??「既然是我先,那麼你穿我的也無妨。」

??她愣了愣,瞅瞅他溫純的眼珠里淡淡的笑意,有些失神。「說——說什麼呢?」她竟然有些結巴起來,被那種溫文的眼神看著,心竟然撲通通跳起來「我過去好啦,我可不想和具凍僵的尸體呆在一個房間里。」她咕咕咕咕地挪到他的身邊,和他靠在一起。他雖然沒幾兩肉,一不小心還會被他的骨頭硌得生痛,但是畢竟是男人,骨架大而寬敞—一她在用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詞啊?「喂,排骨精——」一轉頭,發覺他竟然睡著了。「王八蛋!」她笑罵︰「你是男人耶,怎麼可以睡著?真不像話,還要我來守夜」這屋子破破爛爛的,半夜里來只猛獸,他們兩個豈不要完蛋?好無聊哦,長夜漫漫,又沒人講話,那群家伙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里?

??好安靜哦。月光如冰水,涼颼颼地從不完整的窗戶流進來。四周安靜得可怕,連風聲都沒有,只有空蕩蕩的寂寞在午夜的空氣里踫來撞去。林黛玉是不怕鬼的,就怕寂寞,特別是這種熬夜的夜晚。

??咳咳,咳咳咳--似乎听見那個熟悉的節奏,伴隨著震動,硌得她好痛。咳咳,咳咳咳--啊!她怎麼睡著了?

??「醒了?再睡一會兒吧。」溫柔柔的聲音低低地在耳邊響起,夾雜壓抑的咳嗽,「抱歉,把你吵醒了。」林黛玉動了動身體,一件滑雪衫從肩膀滑落。

??「為什麼把衣服月兌給我?」她的臉陰沉。

??「我沒關系--」

??「沒關系作個大頭!你要是凍死了,麻煩的是我!」真是的,還欠一債的人,你最好給我自己當心點自己!「把在回穿上!」不由分說地把衣服給他套上,「你看你,凍得像冰塊,拜托你,大哥,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好不好?」「你如果不嫌棄的話,一起來。好嗎?」他拉開衣襟,很誠懇地等待她的回應。

??「呵呵。」她干笑著,腦袋里快速衡量,如果她一腳踹出去,把他端上天堂的機率有多大。可能她考慮的時間持續得太久,令他有些赫然,蒼白的臉上出現了兩朵紅暈。「我,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只是--這種非常時期--」他的臉紅得說不下去。授受你個大頭!林黛玉啼笑皆非。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說這種活,迂腐。見他的手還堅持拎著衣襟等待她的回應,她峻地笑出來,挪過去,鑽進滑雪衫里,拉鏈拉上,于是把兩人緊緊地裹在里頭。「你放松點啦,我又不會你!看你緊張的。」

??他的臉又漲得通紅。

??她從眼角瞥他尷尬的臉色,心底暗笑,繼續道︰「你知道嗎?當你快被凍死的時候,最好的取暖的方法是什麼?」他不敢做聲。

??「就是——」嘴角的弧度悄然彎起,是好玩的心態,「!」

??咚!他驚跳起來,忘記了兩個人裹在一件滑雪衫里,于是連林黛玉一起帶著摔了個倒栽蔥,他在下,她在上。一時間,兩個人都動不了。

??他是不敢動,手指規規矩矩地貼著褲縫;她是不想動,玩心大起,還沒玩夠。她的頭發撲他的臉上,鼻息間一陣陣香氣以逸過來,他的臉從頭皮紅到了脖子,像舊熟透了的番茄。「哎呀,沒什麼好難為情的,這是人類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區!」她還在上面吐氣如蘭,媚眼轉來瞟去,「現在,我們兩個好像就符合這種情形區,那麼——」‘麼’的音拖得又魅又柔又長,拖得他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拖得他緊緊地閉上了眼楮、大氣不敢出一絲。「不如來做吧!」「不——要——啊——」男子淒厲的慘叫聲把方圓十里內的雪松樹上的積雪展得落英繽紛。冰水般的月光照著破舊的本屋,照著在一團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的球。

??「--請你住手--林小組--請住手--請自重--」球的一半極力抵抗,無奈手無縛雞之力,明顯處在下風。而球的另一半響著邪惡的獰笑,在狹窄的空間里已經成功地解開了男子的兩排鈕扣,繼續朝最後一道關卡進發。眼見最後的防御在惡魔的進攻下即將瓦解,賈寶玉又差又急又氣,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奮力一推,圓球一滾,居然扭轉了局勢,換成惡魔被壓制在了底下。他喘著氣,俯視著剛才還在他上面肆虐的惡魔女人,說俯視,不如說對視比較恰當,因為兩個人離得實在太近,彼此的呼吸都擾和在了一起。而她,則依然噙著笑,媚眼如絲,一頭長發凌亂地披在地上,笑得好了開心,笑得他的心髒差點窒息。她張嘴,吐氣如蘭。

??「你還是個處男吧?」

??她冷眼瞅著他努力掙扎著月兌離滑雪衫束縛的動作,從一分鐘前他就在努力了,到現在都沒有建樹。因為,拉鏈在他的背後。他又要顧忌盡量不去踫到她,又要去解拉鏈,結果是,只有他的骨頭硌得她發痛。所謂作繭自縛講的就是這種人。而他越是拖得時間越長,他的臉就越紅,紅得好像都要哭出來了。

??「喂,要不要我幫忙?」她發慈悲決定放他一馬。老是逗他,怕把他逗得翹辮子,她損失可大了。他連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朝旁邊一點啦!她伸手去模索拉鏈,這下,兩個人的處境更加曖昧了,就好像她抱住他一樣。「手不要撐著!」他搖頭。死不放手,不能放啊,一放就等于壓在她身上了。

??「放手啦!」

??搖頭。

??她眼珠一轉,手指襲向他的胳肢,嘴里笑道︰「我看你放不——」

??他轟然倒塌,正好與她唇對唇。

??兩個人全愣住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了,但是,不是出于惡作劇的,這是第一次。

??他的唇柔軟,有股干淨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藥味。冰冰的,冰涼的,令她想到了龜苓膏。她忽然想吻他,而她也就吻了。她的唇熨著他的唇形,他生澀得手足無措,只用一對忡怔的眸子直直地落在她的眼底。對視著,她的舌尖滑出唇瓣,在他的唇形上劃出一道抽氣,于是她便順勢繼續滑了進去,尋找到了他的舌尖—一地緩緩地問上了眼楮。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去吻一個男人。而他的滋味,令她忡怔。

??她睜開眼楮,他也睜開眼楮,對視的兩人,良久都不敢出聲,仿佛一出聲,便會破壞了這如夢般的氛圍。「再來一次?」她低喃。

??這一次,他不再堅持要離開滑雪衫的束縛。

??原來,用她說的那種方式真的能夠取暖,而且是非常曖--賈寶玉睜開眼楮,陽光照在他的臉上。

??他用手遮在上面,陽光照得他的手仿佛透明。

??倒過頭,她已經不在身邊,滑雪衫蓋在他的身上。他略微拉起滑雪衫看看,衣服已經多得整整齊齊,仿佛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場夢。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夢。那是回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回憶。

??「黛玉!」他低喃,發覺嗓子有些痛。

??「排骨精,你醒了嗎」愉悅的嗓音從屋子後面傳來,「醒了就過來,我發現好東西了!」他坐起來,身體有些虛,但是扭傷的地方似乎沒有昨日那麼痛了。循著聲音的方向,他走過去,唇畔含笑,那笑容里,除了一貫的溫純外,已經多了絲柔情。當搜索隊終于在本屋後面找到這一對迷路的男女時,他們已經在溫泉里泡得頭暈目眩手腳發軟。幸好有這眼溫泉,他們兩個人才沒有凍死。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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