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珊珊見狀詫異極了,「真的是康亞詩?那個素有法庭美男子之稱的康亞詩?你……你和他不是水火不容嗎b。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而且還……」
于隻搖搖頭,「珊珊,這件事很復雜,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我先問你,總座怎麼說?」
「對外當然是不知道、不清楚、調查中,或者以你還在休假為由來回覆媒體記者的追問,但是對內……」葉珊珊看苦于隻,「大家都認定,那就是你和康亞詩。」
于隻無力地癱在椅子上,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
半晌,她說道︰「珊珊,幫我請兩天假可以嗎?我……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
「當然。只是總座那兒……」
「你幫我告訴他,過兩天我會親自給他一個交代的。」看到葉珊珊點頭,于隻連忙收拾包包,打算離開。
這時,葉珊珊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全新的口罩遞給于隻。「于隻,把口罩戴上,多少遮掩一下,現在外頭一定擠滿聞風而來的記者,你這一出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于隻感激地接過口罩戴上。
「需要我開車送你嗎?萬一被記者撞見時,要躲也比較好躲。」葉珊珊好心提議。
「不用,我的車停在員工停車場,媒體記者進不去的。」于隻說完,低著頭急急忙忙離開了地檢署。
一路上她遇見不少人,可一來地檢署里進出的人本就多︰二來她刻意低著頭,不與人打招呼。三來她戴著口罩,遮去大半張臉,因此沒人認出她來,她順利地來到地下室的員工停車場。
正當于隻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時,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于隻,我等你好久了,你可終于回來了。」
于隻一愣,回頭看去,赫然發現應該還在舊金山醫院休養的沈天翔競站在她面前。「天翔,你……你不是在舊金山嗎?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接到一封電子郵件,是有關你和康亞詩的。」
于隻臉色頓時刷白,詫異不已,「電子郵件?你、你在舊金山也接到那封電子郵件?」
沈天翔走上前,伸手握住于隻︰「于隻,就是那封電子郵件吧?是不是因為那封電子郵件,所以你才嫁給康亞詩?」
于隻搖搖頭,不著痕跡地抽開手,「不是,你別瞎猜,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封電子郵件而嫁給他?」
「但是那封電子郵件所講的,應該都是真的。他是不是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或者用藥物迷昏了你,趁著你昏迷不醒時拍下的?于隻,你應該就是因為這樣才和他結婚的吧?真是好個卑鄙的王八蛋,明知道你是個檢察官,根本丟不起這個瞼,他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威脅你?可惡,真是太可惡了!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不知道便罷,既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我會跟你們總座和媒體記者說清楚,說這一切都是康亞詩一手策劃,自導自演,用來威脅逼迫你的!我……」
于隻忍不住扯下口罩,制止沈天翔一連串自以為是的論點。
「不是,天翔,我拜托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也不要胡亂冤枉好人,那只會越幫越忙!」
沈天翔嚇了一跳,「我胡說八道?我冤枉好人?于隻,你……我是好意想幫你,我並沒有其他惡意,你怎能這樣說我?當我一知道你出事以後,立刻就辦理出院,從舊金山趕回台灣,為的就是想幫你,你怎能這樣說我呢?」
他的反應讓于隻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過火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事情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亞詩也絕對不是你所以為的那種人,至于那封郵件的內容,我一時間也說不清楚,我……」
于隻甩了甩頭,想甩掉鋪天蓋地而來的混亂與壓力。
「天翔,謝謝你兼程趕回來看我,不過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你讓我、安靜一下可以嗎?」
「可是我……」
沈天翔似乎還不死心,還想說什麼。
忽然,一陣雜沓的腳步聲與唁一嘩聲響起,當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在這里,我找到了,于隻在這里!」
于隻還來不及反應,數不清的麥克風、攝影機便往她眼前堆,啪啪啪的閃光燈一個接著一個閃起,照得于隻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于檢察宮,那封電子郵件上的人真的是你本人嗎?」甲記者問。
「于檢察官,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康亞詩?你們認識多久了?又怎麼會在一起?」乙記者問。
「你們是不是情侶?這次你們兩人一起出國,是不是事先約好的?」丙記者問。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或者那根本就是你們自導自演、自我娛樂?」丁記者問。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于隻心煩氣躁,而閃個不停的鎂光燈更弄得她慌張失措,一心只想逃開。
可這些記者等了好多天才終于等到于隻,怎可能輕易地放過她?
就在于隻進退不得,頻頻以手擋住自己時,沈天翔地抓住她,「快上我的車,我帶你離開這兒!」
沈天翔不由分說,硬是將于隻塞入自己車里,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在眾多媒體記者的包圍下,緩緩開車離開,終至揚長而去。
第八章
將車子停在河堤邊,沈天翔轉過頭對于隻說︰「停在這里應該沒事了,那些記者應該不會追到這里來才對!」
于隻點頭,雙手依然微微顫抖著,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嚇中回神。
其實于隻並不是沒有見過大陣仗的人,出席記者會、對記者說明案情這些事,于隻早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了,可那都是公事,主角都不是自己,所以于隻可以氣定神閑地面對。
不過這次她所面對的是和自己隱私有關的事,她就無法保持鎮定了!再說,當中還牽涉到父親死亡的真相!
她深深吸了口氣,從皮包中拿出礦泉水來喝了一口,這才說道︰「天翔,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月兌身。謝謝你,我在這里下車就好,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沈天翔伸手按住于隻的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
「是啊!既然當不成情侶,也當不成夫妻,那麼做朋友總該可以吧?」
于隻勉強笑了笑,「是啊,我們當然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你可以告訴我,那封電子郵件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于隻搖頭,「我說過這整件事很復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交代完的。」
「有什麼好不能交代的?男女在一起,如果不是兩情相悅,就是有一方強迫。以康亞詩的為人,我想一定是他強迫你,對不對?」
于隻一愣,「強迫?天翔,你為什麼一直認為是亞詩強迫我?為什麼認為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好像他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你……你誤會他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如果不是那樣的人,那他為什麼要殺害于伯伯?」
「爸爸的事和他沒有關系,你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有證據!」
于隻嚇了一跳,「證據?你有什麼證據?」
沈天翔下車來到車子後方,從後車箱中拿出一樣東西後回到車上。
「你瞧,這是什麼?」
于隻接過一看,臉色頓時慘白。這是……這是父親一向不離身的戒指。父親身亡後,她曾四處找尋過,卻怎麼樣都找不著,沒想到它竟然會在這里出現?
「你、你怎麼會有爸爸的戒指?我找遍所有地方就是找不著,為什麼它會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