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問題嗎?」
楚若衣掰著手指頭數,「崔愛愛是第二個問題,那第三個問題是……奇怪?想不起來了。」
「既然想不起來,那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吃的到底是什麼毒藥了吧?」
楚若衣神秘兮兮的道︰「五、毒、散。」
「五毒散?」
「對!這五毒散是我二哥獨門配制的,你在醫書上一定找不到解法。」
「這麼說來,還得南風來才能解得開羅?」
「不用二哥來,只要告訴你是哪五毒,你就可以解開了。容哥哥……」
「恩?」
「毒解開後,我們是不是就成親了?」
諸葛容若斜睇了她一眼,「你說呢?」
楚若衣開心地膩著他,「為了怕你又趕我走,所以吃了解藥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只要我們一成親,那些流言蜚語就會自動消失,太皇太後也可以安心,不是嗎?再說,如果我們成親後有了女圭女圭,那麼太皇太後豈不是更高興了?太皇太後一高興,說不定你又可以當攝政王了。」
諸葛容若淺淺一笑,「當不當攝政王無所謂,我只要太皇太後安心,我的小若平安無事就好了!」
一個月後,諸葛容若迎娶敦煌九鳳的瑤天楚若衣一事,轟動整個大周國。
一來,敦煌九鳳的名號太過響亮,身分又太過神秘尊貴,而諸葛容若卻聲名狼藉;二來,諸葛容若已經娶過妻子,可他現在居然又娶了楚若衣為妻,要不轟動也很難。
所以成親當天,即使諸葛容若沒有送喜帖,但京城里叫得出名號、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將諸葛容若的王府擠得水泄不通,賀禮都堆到大門外去了。
諸葛容若對功名利祿一向看得很淡,也看透了人情冷暖,所以這些人的示好、祝賀,對他來說就如同清風過耳、不縈于懷;有也好,沒有也罷,他全不放在心上。況且這些人都是沖著敦煌瑤天的名號而來,他有什麼好高興的?
不過楚若衣倒是高興得很。
她素來活潑,喜歡熱鬧,更喜歡在熱鬧的時候捉弄人,最好能放放小蛇、招招蜜蜂嚇嚇人,可是這樣一來,容哥哥會生氣耶!
容哥哥一生氣又會趕她走,所以她只好故作端莊,乖乖地讓丫鬟替自己梳頭換衣服,等吉時一到就拜堂。
就在楚若衣打扮好,準備和諸葛容若拜堂之際,大門外頭突然傳來一聲——
「聖旨到!」
楚若衣一愣,聖旨到?奇怪,聖旨怎麼會在這時候到?是小皇帝想祝賀她和容哥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嗎?哼!她才不需要他的祝賀呢!削去容哥哥攝政王封號的笨蛋小皇帝所下的聖旨里哪會有什麼好話,說不定還要砍容哥哥腦袋哪!
雖然這樣想,但楚若衣還是跟著諸葛容若來到外頭,親親熱熱地巴在他身邊。
只听到那名宣讀聖旨的太監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諸葛容若身為皇親國戚,不知守法守節,為萬民表率,競謀殺妻子柳氏,以圖再娶。著天明後收押天牢,明正典刑。欽此!」
听完聖旨,諸葛容若和楚若衣兩人互看一眼,二人都愣在當場。
謀殺妻子柳氏?
這是怎麼回事?
柳師師不是和南宮無咎走了,怎麼會死了?
第五章
諸葛容若還沒踏進新房,大老遠便听到楚若衣哭得驚天動地、鳥飛魚逃,連蚊子蒼蠅都跑光光的淒厲哭聲。
「哇——」
諸葛容若微微皺眉,滿是愛憐地來到楚若衣身邊坐下。
「小若,好好的怎麼哭啦?」
楚若衣哭得抽抽噎噎,差點喘不過氣,「人家……人家難過,人家……傷心,所以人家要哭……哇!」
他伸手將她摟進懷中,低聲安慰︰「作啥哭成這樣?容哥哥不是還好好的在這兒嗎?」
「你現在是好好的在這兒,可是天一亮你就會被捉進天牢,我……我不要,我不要你被捉進天牢!」楚若衣揪著諸葛容若的手,邊說眼淚邊掉︰「容哥哥,我們逃走吧!我帶你回鳳宮好不好?只要我們回到鳳宮,就不怕什麼小皇帝了。容哥哥,我們逃走好不好?」
諸葛容若淺淺一笑,輕輕搖頭。「不成,回鳳宮固然可以高枕無憂,但這樣一來,豈不讓人以為諸葛容若心里有愧、畏罪潛逃?」
「可是如果你不走的話,不但會被捉進天豐,說不定他們還想害死你!」
「能害死我他們早就動手了,不需要等到今天,況且我臥龍諸葛容若是浪得虛名的嗎?這麼簡單就想害死我,還早得很呢!」
「可是那些人卑鄙無恥,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容哥哥,你還是跟我走好了,我會一路放毒,不讓任何人接近你。」
諸葛容若伸出食指放在楚若衣的小嘴上,「我說過了,不許你再亂放毒,你也答應過我,記得嗎?」
楚若衣委屈地點頭,小嘴翹得半天高,「恩!」
「況且你這麼做不是更證實了我的罪?說不定他們會說,柳師師就是你下毒毒死的。」
「我才不怕呢,他們要是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會用很多很多毒毒死他們!」
「不成!現在你是我的妻子,就得听我的話,不許亂放毒。」
「可是他們想害你……」
「小若,如果你真的愛我、真的想做我的妻子就乖乖听話,別讓容哥哥為難,也別讓容哥哥落人口實。現在他們只是猜測柳師師死了並沒有證據,可一旦你真的輕舉妄動亂下毒,反倒被他們抓到把柄的話,那麼可能會害了容哥哥,你希望害了容哥哥嗎?」
楚若衣拼命搖頭,「我不要,我好喜歡好喜歡你,我才不會害你呢!’
「這就對了!」他捧起她的臉,為她拭去淚水,「別哭了,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記得嗎?」
「恩!」
「既然是洞房花燭夜,那就得開開心心、歡歡喜喜的,怎麼可以淚眼汪汪呢?來!笑一個給容哥哥看。」
楚若衣听話地露出一朵猶帶淚珠的笑花。
看著她梨花帶淚的美麗笑容,諸葛容若忍不住心頭一動,「小若,我說過你很美嗎?」
楚若衣點點頭,「有啊!不過那是好久以前,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說的。」
諸葛容若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紅艷的小嘴,「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才十四歲,梳著兩條小辮子,穿著蜜合色的衣裙,看上去好可愛。不過這個好可愛的你,卻拿了一條蛇咬我一口,記得嗎?」
「記得啊!大姊還為了我放蛇咬你,狠狠罰了我一頓,叫我熬了整整三天三夜
的藥,我都快被燻死了。」
諸葛容若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
這個楚鳳衣也真厲害,面對犯錯的小丫頭既不打也不罵,只是命令小丫頭去藥房煎藥,用滿屋子的藥味來懲罰她。因為這丫頭最怕的就是吃藥,最恨的就是藥味,所以楚鳳衣這一招,可比什麼懲罰都來得有用,當然也把個野性不改的刁鑽小淘氣教訓得服服帖帖。
他揉揉她的頭發,「誰教你放蛇咬我?」
楚若衣振振有辭地頂回去︰「誰教你一直盯著我看?我最討厭人家盯著我看了,尤其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盯著我,那更令人討厭,所以我當然要放蛇咬你。」
諸葛容若擰擰她的小鼻子,「男人見了美麗的女人自然會盯著看,尤其當他看見他想娶的女人時,能不睜大眼楮盯著她嗎?」
楚若衣有些詫異,「容哥哥,你是說你第一次看見我就想娶我了?」
「那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其實在那之前我已經看過你好幾次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