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因為她認得這個男人,他就是在封後大典上劫走自己,又把自己扔進古井,打算活活淹死自己的黑衣人。「你想做什麼?你抓我來這兒究竟想做什麼?」
黑衣人蹲子,一瞬也不瞬地瞪著楚蝶衣,「我要妳的命!」
「你想殺我?」楚蝶衣害怕得瑟縮著身子,睜大了眼楮,胸口還一上一下地劇烈起伏著。
「對,過去我想殺妳,現在我還是想殺妳。」
「我們有仇嗎?」
黑衣人搖頭,「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妳是歐陽雍容的女人,所以該死!」
楚蝶衣一愣,「容哥哥?你想殺我是因為容哥哥?」
「沒錯,歐陽雍容奪走屬于我的一切,所以我要從他身上一樣一樣地討回來。」
「容哥哥奪走你的一切?不可能!我不相信,容哥哥不是那種人,他不是那種人!」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抹憤怒,「他就是那種人!他不但奪走我的江山、我的國家,還奪走我的王位、我的妻女。他以卑鄙、無恥的手段奪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報仇,我要從他身上奪回屬于我的東西,討回我的公道。」
楚蝶衣眨眨眼楮,一時無法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
半晌,她想起在鳳宮時大姊楚鳳衣曾經提過,這越國居于西秦和夏國之間,是西聖歐陽徹在一場戰役中,和歐陽雍容聯手打敗了夏國國君聿皇獨孤瀚所得。因其戰略位置重要,加上為了酬謝歐陽雍容協助有功,所以就把越國送給了歐陽雍容,讓歐陽雍容當上越王。
听這黑衣人的口氣,似乎是怨歐陽雍容奪走他的江山,難不成他就是被歐陽徹罷黜掉的越國前太子靳堯?
楚蝶衣試探地問︰「你、你是越國前太子靳堯?」
黑衣人瞪著楚蝶衣,好半天才進出一陣狂笑,「好個敦煌日天,世人只曉得天下第一美男子越王歐陽雍容,卻忘了我這越國前太子,想不到妳居然會記得?」
「你真是靳堯?」
黑衣人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俊美、好看,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陰沉的蒼白面容,「我正是靳堯。」
楚蝶衣搖搖頭,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竟是多年前就已經傳出死訊的靳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你還會出現在這兒?」
「我是已經死了,但是我心中那股不平之氣讓我又重新活了過來,我要向歐陽雍容討回公道。」
「可是容哥哥是個好國君,他雖然還稱不上聖明,至少也頗有作為,越國百姓也很愛戴他,這對一個國家的百姓而言就已經夠了,你又何必……」
楚蝶衣話沒說完,臉上已經狠狠吃了靳堯一巴掌。
「妳這賤丫頭,妳懂什麼!妳懂得江山被人奪走的痛苦嗎?妳懂得從太子變成階下囚,甚至淪為乞丐的羞辱嗎?妳知道那種有一餐沒一餐,飽受他人恥笑的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這一切都是拜歐陽雍容所賜,所以我要一樣一樣地從歐陽雍容身上討回來。」
楚蝶衣摀著小臉,淚眼汪汪地問︰「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麼三番兩次要殺我?」
靳堯冷冷一笑,「妳或許和我無冤無仇,我也沒有理由殺妳,但是雍容身邊的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楚蝶衣眼楮瞪得老大,「你是說……」
「想殺妳的人是我!」
楚蝶衣猛一回頭,赫然對上一張令她討厭至極的臉,那是--明媚!
第七章
「楚蝶衣,妳沒想到妳也會有今天吧?」看見楚蝶衣渾身濕淋淋、披頭散發,跌坐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明媚得意洋洋地說著。
楚蝶衣惡狠狠地瞪著她,「原來是妳!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戒備森嚴的皇城,竟然能讓人幾番來去自如,原來是有妳這個老狐狸精在里頭接應他。」
听見有人罵自己狐狸精也就算了,可沒有女人能忍受被人罵老狐狸精,特別那人是楚蝶農時,明媚就更無法忍受了!
明媚手起掌落,接連賞了楚蝶衣幾個耳刮子,「這是打妳出言不遜,打妳目中無人,打妳不識好歹,打妳裝腔作勢弄髒我的衣服,打妳婬賤無恥搶了我的男人,打妳……」
「夠了,妳現在就想活活打死她嗎?」靳堯忽地伸手攔下明媚的手。
明媚氣得橫眉豎目、七竅生煙,「你不知道這丫頭有多可惡,她居然當著歐陽雍容的面作賤我、排擠我,視我如無物,還叫我老妖婆、老狐狸精!我今天如果不狠狠打她一頓,如何能出這口惡氣?」
靳堯一把推開明媚,「妳是為了她罵妳才要打她,還是為了她搶走歐陽雍容所以打她?」
明媚一愣,「我、我當然是……是因為她出言不遜,所以才要教訓她。」
靳堯瞟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是嗎?怎麼妳的表現看起來活像丈夫被人搶走的妒婦?」
明媚勉強一笑,「怎麼會?我怎麼會嫉妒這丫頭呢?我恨死歐陽雍容了,如果不是歐陽雍容,你我夫妻又怎會拆散?我又怎麼會被逼到三聖觀修行呢?」
「妳還記得我是妳的丈夫?我還以為妳讓歐陽雍容睡過幾次,就忘了誰才是妳的丈夫,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事。」
「別、別這麼說,我當然記得自己要做什麼事,我這不就把這丫頭騙來給你了嗎?」
楚蝶衣一听,登時火冒三丈,摀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叫道︰「妳果然是在騙我!我和妳有什麼冤、什麼仇,妳為什麼要騙我?」
明媚杏眼一瞪,「當然是為了復興大業,否則我才懶得理妳這種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呢!」
「復興大業?妳、妳想背叛容哥哥?妳想奪權篡位?」
「呸!笑話!什麼背叛?什麼奪權篡位?我只不過幫著太子取回本來就屬于他的一切,這根本算不上篡位。真正要說篡位的,應該是歐陽雍容!」
「明媚,妳怎麼可以這麼說?無論如何,容哥哥曾經是妳的丈夫,妳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妳錯了,他從沒把我當成他的妻子。在妳出現以前,韓素素佔據著他的人;在妳出現之後,他的眼光更沒有在我身上停留過,為了妳,他甚至假太皇太後之令,強迫我到三聖觀修行!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又何須對他留情?況且我真正的丈夫是太子,不是雍容!」說著,明媚偎入靳堯懷中,親昵地踮起足尖吻了吻靳堯的薄唇。
靳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明媚的吻,並且化被動為主動,他摟住明媚的腰,放肆地與她親吻了起來,絲毫不在乎一旁有個楚蝶衣正瞪大了眼瞧著。
楚蝶衣幾乎快吐了,她別過臉氣呼呼地叫著︰「不要臉!無恥,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老狐狸精!難怪容哥哥會舍妳就韓素素,因為妳根本就不夠資格做越國的王後!」
明媚渾身一僵,推開靳堯來到楚蝶衣面前,「妳說什麼?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一樣,妳根本就是無恥的老狐狸精,難怪以前容哥哥會不要妳,寧可要韓素素!」
聞言,明媚咯咯笑了出來,「丫頭,妳知道韓素素為什麼會變成瘋婆子嗎?」
楚蝶衣瞪著她,連話都懶得說。
「告訴妳也無妨,韓素素會發瘋是因為她的女兒死了,但妳知道她的女兒為什麼會死嗎?因為她發現她女兒的父親居然是前朝太子,更悲慘的是,雍容是個什麼都生不出來的空殼子,讓她連將錯就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在無法自圓其說,無法面對自己良心的情況下,她親手扼殺了女兒的生命,然後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