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毓雲忍不住炳哈大笑。
看到毓雲哈哈大笑,一肚子火的朱小小沖上前去戳著他的胸口,凶巴巴地指責︰「雲哥哥,我是你的妻子耶!你的妻子讓人打了,你不幫我報仇就算了,居然還笑得出來?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
聞言,毓英笑得更夸張了,指著朱小小,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丫頭……這丫頭打人居然喊救命?真是強詞奪理,一肚子詭辯。
那男子看著毓雲,一臉喜色,「毓大人,卑職總算找到你了!這位是?」
毓雲忍住了笑,「這是朱小小,紹興知縣的千金,我倆昨天承五爺之命成親了。」
男子微微一愣,連忙甩了馬蹄袖跪落在地,「鄂敏叩見夫人,夫人吉祥!鄂敏剛剛不小心沖撞了夫人,請夫人見諒。」
原來這男子,正是熠祺的貼身侍衛鄂敏。
看到鄂敏居然對著自己下跪,朱小小驚訝得張大了嘴,她扯扯毓雲的袖子,「雲哥哥,這……」
毓雲說道︰「你現在是光祿寺少卿夫人,鄂敏不過是行了他該有的禮數。」
朱小小搔搔腦袋瓜,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長這麼大還沒人對她下跪磕頭過哪!
她又扯扯毓雲的袖子,「那……那我該怎麼做?」「叫他起來,說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便是了。」
朱小小這下可神氣了,抬高下巴,一副好了不起的模樣,「你起來吧!我不怪你了!反正你不認識我,所以不能怪你!」
「謝夫人」
毓雲開曰詢問︰「鄂敏,找我有事?」
鄂敏點頭,「是,五爺在渡船口,說是有些事情要找大人商量,請大人盡快過去。」
毓雲牽起朱小小的手,「你沒正式拜見過五爺吧?走,咱們見五爺去。」
兩人在鄂敏的陪伴下,一同來到渡船口。
還沒到渡船日,遠遠地便看到大大小小十幾艘船停在那兒,熠祺正站在其中一艘船的船頭上。
「見過五爺!」毓雲拉著朱小小,「小小,給五爺請安!」
朱小小偏著頭睜圓大眼直瞅著面前這位氣度雍容,品貌出眾的德親王熠祺。
「雲哥哥,我該怎麼做?學他跪下來磕頭嗎?」她扯著毓雲的手小小聲地問,同時指了指身後垂手而立的鄂敏。
毓雲還沒答話,熠祺倒是忍不住先笑了起來,他擺擺手道︰「得了吧!認真算來,我還得喊小毓子一聲舅舅,你是他的新婚妻子,如果你對我磕頭,那我豈不是得跪到河里去了?」
朱小小不解地搖頭,「什麼舅舅?雲哥哥年紀比你大很多嗎?不然你為什麼要叫他舅舅?如果你叫他舅舅,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嬸嬸?我才幾歲,為什麼要做你的嬸嬸?」
熠祺縱聲大笑,「好個為什麼,這麼多個為什麼,我可沒法子—一回答你!小毓子,改天你替我好好解釋解釋。現在過來,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毓雲攏起劍眉,跟著熠祺到船艙內一瞧,不禁臉色大變,「五爺,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早鄂敏就來告訴我,我們所采買的花雕昨天晚上個都讓人打破了。」
「眾所皆知,這些花雕是為了給皇上辦‘千叟宴’用的,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打破?這不是存心要和五爺過不去嗎?」
「沒錯,是有人存心要和我過不去,而且我懷疑這人就是……」
熠祺陡然住了口,眼楮瞪得老大瞧著前頭。
毓雲也跟著往前看,赫然看見朱小小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嘴里不清不楚地咕呶著︰「好香啊!我聞到好香好香的酒味,雲哥哥,這兒有……有酒,對不對?對不對?」
毓雲一臉的詫異,「小小,你怎麼啦?」
朱小小傻笑著,一張俏臉紅通通的,「雲哥哥,我聞到酒味了,我想喝……喝酒……喝酒……」
毓雲一把抓住她,「小小,你醉了是不是?」
朱小小用力搖搖頭,傻呼呼地說道︰「咦!沒有!我沒有醉……我又沒有喝酒怎麼會醉?我只是……只是聞到酒好香好香,不過……,我沒喝……沒喝……」話說到一半,朱小小便醉倒在毓雲懷中了。
第六章
朱小小躲在船艙里,用厚厚的被子蒙住頭,努力裝睡。
她真恨不得自己真能就這樣睡死了,那樣大家就會因為她睡死了,而忘記她讓酒給燻暈的事。
天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所有人都沒事,就她一個人被酒香燻倒?真是糗死人了!想他可是紹興三寶之一耶!雖然酒量不佳,也不至于聞個酒味就倒地不起了吧?可偏偏就發生了她所不敢相信的事,她朱小小硬是讓滿艙的酒香給燻倒了!
所以朱小小從醒來之後便一直躲在船艙睡覺。假裝暈船,假裝身子不舒服,假裝酒醉未醒,反正就是不要出去見那個只會恥笑自己的臭雲,還有那個臭親王熠祺。
笑!笑!笑!那兩個人知道自己醉倒後,就只會笑!
哼!俗話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雖然她朱小小不是君子,可她相信以她整人的能力,想要報仇絕對不用等上三年,況且她在船艙里已經發現一種「好東西」了!
這種好東西啊……嘻!一會兒上岸時,」她一定要送那兩個沒同情心的家伙一人一只。
這時,毓雲走進船舶來,伸手搖了搖朱小小,「小小,咱們快到京城了!快起來!」
朱小小緊緊抓住被子嚷嚷著︰「我不要出去,我一出去,你們又要笑我了廣
毓雲噗嗤一笑,「不會的,小傻瓜!沒人會笑你的!快起來,萬一誤了五爺的事就不好了。」
朱小小抗議︰「有,你這不就是在笑嗎」
毓雲對著那一團被子說道︰「真的不起來」
「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我不再提這件事,也不可以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毓雲想都不想便點頭,「好,大丈夫一言九鼎,說不提就不提,也不會讓京城里其他人知道,包括我阿瑪、額娘在內,這總成了吧?」
被子被掀開一小角,露出朱小小那間得紅通通的可愛臉蛋,「真的?」
「當然是真的!」流雲伸手捏了捏那柔女敕的臉。
「說謊的是老鼠?」朱小小順勢攀到他身上去,小鼻子抵住他的。
毓雲一愣,卻還是附和道︰「說謊的是老鼠。」
敝怪!為什麼說謊的是老鼠?這丫頭特別喜歡老鼠嗎?記得成親那天,她還送了自己一只老鼠,到現在他還想不通那只老鼠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朱小小總算放下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讓毓雲管自己整理衣衫後,便跟著他來到船頭。
船已經逐漸靠近碼頭了,眼看再過半刻鐘就可以月兌離這種搖搖晃晃的船上生活,朱小小簡直都要跳起來了。
她自幼長在紹興,對水上生活可不算不熟悉,但是水上沒有陸上好,因為陸上可以蹦蹦跳跳、跑來跑去,但在船上可不行,一會兒怕砸了給皇帝的貢品,一會兒又怕少了熠祺安寧;想找鄂敏來練功夫,鄂敏又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毫無半點樂趣。
朱小小只有和毓雲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放肆的頑皮耍賴,不過這還得毓雲不提起那些悶死人的規矩才行,只要一提起他們毓家的規矩,朱小小就悶得直想跳運河自盡,或者跳到河里找河神打架還比較有趣呢!
想著想著,船已經靠岸了。
朱小小心中雀躍不已,腳下用力一蹬就想跳上岸,可岸上有個人卻往船里跳來,兩人這麼一去一來,恰巧撞成一團,跌落在船上。
朱小小沒事,畢竟她學過功夫,而且學得不差,輕功更是學得很到家,認真跑起來,連毓雲和鄂敏都追趕不上。所以當她察覺撞上人時,立刻借力使力彈了回去,但是和朱小小相撞的那個人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