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鳳凰被當作祥瑞的象征,更被賦予神聖的地位和力量,所以有著鳳凰胎記的皇後自然成了大齊的國母,庇佑著大齊千千萬萬的人民和眾生。
之後百年中,大齊皇朝沒再出現過有著鳳凰胎記的人,連被稱作百年難得一兒的英明之君的宇文烈都沒有。
所以宇文玥那與生俱來的鳳凰胎記更顯珍貴奇異,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從王侯將相,到蕃王屬主,人人都想娶宇文玥為妻,好得到那傳說中的祥瑞之氣。
只是他听說宇文烈已經將宇文玥嫁到東海,既然都嫁到東海了,為什麼她會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出現,還差點被非禮?
想著,東方無極月兌下外衫裹住宇文玥赤果的身軀,將她放在馬背上,正想策馬而去時,宇文玥卻醒了。
宇文玥怔楞地看著那離自己起碼有好幾尺遠的土地,看著自己的手在東邊、腳在西邊,掛在馬背上晃啊晃的,不由得發出尖叫︰「啊!」
東方無極生怕她嚇著愛馬,忙喝道︰「閉嘴!你這笨蛋想摔下馬是不是……」
但話都還沒說完,宇文玥已經整個人倒栽蔥地往地上摔去。
東方無極一時錯愕,根本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摔下馬,「你沒事吧?」
宇文玥呆坐在地上,痴痴地看著馬上的東方無極,鮮血沿著她的額頭緩緩流下,而她卻毫無所覺,「我……」
東方無極皺著眉頭,翻身下馬,「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我……你……」
束方無極見狀,眉頭皺得更緊。該死!她剛剛那樣子倒栽蔥摔下馬,該不曾撞到什麼東西,撞壞腦袋瓜了吧?
他蹲子,凝望著宇文玥一臉痴呆的模樣。
「你……」他頓了頓,伸手在她眼前搖了搖,「你看得見我嗎?」
宇文玥點頭,眼中卻滿是疑惑。
「那……你記得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叫什麼名字嗎?」
宇文明搖頭,一字一字緩緩地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第二章
「拿去,趁熱吃了吧!」
將烤好的青蛙遞給宇文玥,東方無極拿著自己的烤青蛙坐到一旁的大石頭上,隨意啃了起來。
宇文玥接過青蛙,偏著小腦袋瓜瞧了瞧東方無極挺拔好看的背影,想了一陣子,于是也拿著烤青蛙走到大石頭旁和他擠在一塊兒,烏溜溜的眼楮直在他臉上打轉,「你長得真好看,好漂亮。」
東方無極要笑不笑地扯扯嘴。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因為東方世家一家五兄妹中,就他和小妹無憂長得最像母親孫排雲。尤其自己的五官幾乎是母親的翻版,所以從小說他長得好看的人不計其數,誤認他是孫排雲男裝打扮的也大有人在,只是被一個小丫頭說長得漂亮,還是頭一回。
宇文玥不安分地往他身邊擠了擠,緊靠著他溫熱的身子,「你確定我們是剛剛才認識的?」
東方無極一挑眉,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
他知道她因頭部受到撞擊而失去記憶,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忘了,所以他很簡單地解釋了彼此認識的經過,只是這小丫頭似乎並不相信。
宇文玥又好奇地湊近他,瞅著他明亮如星的雙眸,「你確定你不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男人、也不是我的情人?」
東方無極差點破口中的青蛙肉給噎死,奮斗了老半天才將那梗在喉嚨的食物給吞下肚,「你說什麼?我是你的什麼?」
宇文玥無辜地眨眨眼,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青蛙肉,「難道不是?孤男寡女相處在一起,騎同一匹馬、坐同一塊石頭、人家身上還穿者你的衣服,你說我們才剛剛認識而已,誰會相信?」
他忙跳起來,將偌大的石頭讓給她一個人坐,而宇文玥沒料到他會這樣做,整個人險些摔到地上。
「我說過了,我們會騎同一匹馬,是因為就只有一匹馬;你會穿我的衣服,是因為你差點被欺負,衣服被撕破了,所以只好讓你穿我的衣服。」
宇文玥嘟著小嘴,拉開那件寬得不象話的過大衣衫,看了看自己光溜溜、什麼也沒穿的赤果身體。
「可是你看過了,對不對?」
東方無極一楞。看過?他是看過,不但看過,還抱過、踫過、模過,可那又如何?他們兩人之間仍舊是清清白白的,她仍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姑娘,不是嗎?
宇文玥又咬了一口青蛙肉,小小聲又賊兮兮地說道︰「人家說姑娘家的清白比生命還重要,你看起來不像壞人,不像會欺負女人的人,可是你又看過我的身子,所以你一定是我的丈天,或者是我的情人,否則怎麼會看我的身子呢?」
宇文明的話教東方無極劍眉一攏,他開始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撞壞腦袋、失去記憶。因為她說起話來如此清晰有條理,分析起事情來讓人毫無反駁的余地,實在不像是撞壞腦袋瓜的人。
再說一個能躲到樹上老半天不下來的人,會那麼輕易就從馬背上摔下來嗎?除非她是故意的。
想到這兒,一種奇異的想法驟然形成。
他定定地看著宇文玥水靈澄澈、寫滿聰敏慧黠的雙眼,試探地問道︰「你記起來了嗎?」
宇文明小口小口繼續吃著她的烤青蛙,「記起什麼?」
「你已經記起我們是怎麼相遇、怎麼相戀,又怎麼在一起的,不是嗎?」
那小小的身子明顯一震,「你說什麼?」
束方無極走到她面前蹲子,先取走她手中吃到一半的焙青蛙,再輕輕托起她的小臉面對自己,「玥兒,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一對情人,一對不被祝福的情人。」
宇文玥幾乎傻了。怎麼會這樣?她不過是隨便說說的。
東方無極漂亮的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你是公主,堂堂大齊國的公主,而我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你說,這種戀情會被祝福嗎?」
「我……」
宇文玥不禁開始結巴,他為什麼︰東方無極捧著她的臉,用衣袖拭去她臉上沾染的污泥,露出那極秀麗月兌俗的絕塵容顏,「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嗎?因為追兵。我們原本相約要一起私奔的,可是皇上派好多追兵來找我們,為了躲避追兵,你一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去,才會失去記憶。」
他輕撫著她姣好的小臉,從那如柳細的黛眉、小巧挺直的鼻梁,來到她因錯愕而張得大大的櫻唇,再低下頭用舌尖勾畫著她飽滿的唇,緩緩堵住她的嘴,吸吮她的甜蜜。
字文玥嚇呆了,她驚駭得來不及反應,只是呆呆地任由東方無極的唇壓住自己,任由他的舌探進自己嘴里,霸道又無禮地與她的糾纏。
東方無極抬起頭,親昵地順了順她凌亂的發絲,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緊緊抱著,「玥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我們兩個不認識嗎?」
宇文玥傻傻地搖頭,她早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給嚇呆了,怎麼會知道他為什麼先說兩人不認識,又突然承認兩人是情人。
「你是公主,而我是個凡夫俗子,根本無法給你幸福。所以當我看到你失去記憶時就想到,何不趁此機會送你回京城,假裝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宇文玥猛然抬頭。「你要送我回京城?」
「嗯,你應該回到那個原本就屬于你的地方,而不是跟著我到處流浪。」他又托起她的臉認真地說︰「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恢復記憶,這麼快就記起我們之間的一切。玥兒,你教我該怎麼辦呢?我到底該不該送你回京城?」